第53节 推杯藏险,抚鞘忆豪(二)
窦师爷冷笑道:“大哥毕竟在逃,兄弟自然担心被牵连,想来想去,怎么也得彻底‘送走’大哥,兄弟才能放心。” 老扁担问:“我救过你性命,你真要一而再地恩将仇报?” 窦师爷愣了下,脸色有些不自然:“大哥这些年,隔三岔五地挟恩图报,兄弟不胜其烦,实在是想彻底清净清净。刚才大哥也说自己该死,兄弟这不是在帮大哥一把么。” 老扁担又问:“昆小子连你是谁都不晓得,为何你连他也不放过? 窦师爷看看郑把总,叹道:“那厮要投案,我用了点小刑,却被小殿下撞个正着。说起来,他还真是个硬骨头,很有点大哥当年的意思。” “现在他跟了小殿下,他要是发达了,我岂不是要糟糕?” “再说兄弟现在是郑家的人,烧香叩拜的,早就不是安国王那尊神喽。兄弟为了顾太师着想,总不能眼看着那种人才进入安国王府吧?” 老扁担的毒已经彻底发作,浑身无力,腹中剧痛,豆大的汗珠渗出来,身体也微微发颤。 “咱们发过誓的,”他终于绝望,提起残余力气,向窦师爷扑去,口中喝道:“一起死吧!” “召儿!”窦师爷连忙向后缩。 郑把总挺枪迎上去。 老扁担武力本来要胜过郑把总,可惜现在身中剧毒、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岩盾又提前用掉了,只接了一枪,便知道自己必无幸理。一咬牙,对郑把总刺过来的第二枪视而不见,将宝剑掷向窦师爷。 可惜他力量殆尽,那剑的去势并不快,被窦师爷侧身躲开,扎到了对面墙上。他自己却被郑把总用枪捅了个对穿、钉在了地上。 郑把总死死拄着长枪,老扁担在地上扭动着、抽搐着,其实是剧毒已彻底发作,吃疼不过。 “给他个痛快!”窦师爷道。 郑把总低喝一声,使出家传心法,道力在枪头炸开。 老扁担脏腑全被震碎,口中惨呼:“好!我没被昆小子杀了,却死在你的手上。报应啊!真是报应……”这才断了气,双眼还圆睁着。 窦师爷等了片刻,走上前踢了他几脚,见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总算松了口气。 “舅舅,”郑把总问:“这人和那金昆到底什么关系?” 窦师爷道:“回头我再和你细说,先把这里收拾了,咱还得赶回你家,跟你姑姑复命。” 又从墙上拨下精钢秘岩剑,笑道:“这剑很不错,终于归我了!就是这剑鞘也太烂了。”便拣起剑鞘、从窗户扔了出去。 ======== 却说沈成等人,收拾好东西后,金昆还在酣睡。 沈成与全福把他抬上鹿车。车里甚是宽畅,躺着金昆,松针子和滑仔个头又小,也不怎么挤。 全福赶车来到北门口,验了文牒后,出城北归。 滑仔长这么大,还没有离开过坐望城,便一直探出头张望。 刚出城门,金昆终于醒了,见自己睡在马车上,坐起来看了看日头,问:“我怎么睡到这时?” 松针子笑道:“你昨晚喝得实在太猛。幸亏灵酒不上头,不然你现在非头痛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