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山雨欲来
工业革命这个词,对于中国的先人来说是一种模糊的侮辱。因为以人为机器的年代,世家大族早早就把这个革命做完了。/p> 只不过这个革命的时间……有待商榷。因为如果是世家林立的战国末年就有了此种制度,那么也就说明二千五百年前就已经完成了。剩下要讨论的,不过是进行了多少次的探究。/p> 而至于什么中国古代无资本,什么明朝才有资本主义萌芽……对于这种幼儿园教科书的一家之言,赵烈和历史学家只能干笑几声“呵呵”,然后转身继续去实现自己未竟的心愿。/p> 赵烈通熟历史,自然也能从历史的蛛丝马迹里找到人们讳莫如深却经常出现在汉青上的世家大族的所作所为。世家大族……史书不敢提及,因为姓氏这种东西,延传无数年。总有其子孙占据着重要的地位,不允许人对他的祖先提及一星半点。/p> 为政要干净,不仅仅要给平民一种遥不可及的压迫感和无力感,更重要的是给身边儿的人一种压制。有如李虎杨忠之流,是不是好东西暂且不谈,若是提及其人……得看看世家的脸面。/p> 作为一个显而易见的恐怖,人们似乎最喜欢将其隐藏起来,显而易见却装作若无其事。有如皇帝的新衣,所有人都需要的,说到最低也不过是苟活于世。/p> 为了实话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是最不明智的。故而没人会把五姓七望拿出来比较什么,自然也不会有人把九品中正制当成一种弊政,大加挞伐。对也是对,不对也是对。要么同舟共济,要么同枝而焚。/p> 赵烈想要做到的,恰恰不是革命,是另一种“公天下”。一种实际意义非常需要考究的政策,也就是一人治之,群龙无。/p> 天底下为人为势,总要经过资本积累完成自己作为个人,亦或是作为家族的兴盛的根基。无论如何,都要有多少人的尸体垫脚,才能完成一个人的渴望。/p> 这个人,可以是汉武帝,也可以是世家大族。为何这个皇帝必须是汉武帝,而不是其他皇帝?很简单,因为从古到今除了极特殊的历史环境下的皇帝,每个所谓的明君,都没能将世家大族玩弄于股掌之间。/p> 当然也正因为这种无敌,导致了汉武帝信心爆棚,最后将国家的其中一个关节玩崩,让世家得到了喘息的机会。/p> 资本的积累可以说是为了野心,也可以说为了无敌。以为随心所欲的时候,是人最快乐的时候。也可以为了子孙万年,毕竟人的生存很大一部分意义之中,都在于延续种族的生命。/p> 当人的野心与自己和他人起了冲突的时候,这种平衡就会彻底迷失在人类的情感之中。无所谓酸甜苦辣,也无所谓爱恨情仇,事情一旦到了自己觉得受到威胁的时候,什么招数都会用出来,这也是引不稳定的根源之一。/p> 而这种公天下,需要的不是毁灭谁,也不是成全谁。而是要限制人的野心,限制人的欲望。这个很难做到,因为一致对外的情况,很难出现在统一而强盛的国家之中。所以必须得有一个人来把控政局,以一人之力,来cao纵天底下的大势。/p> 那如果天下世家大族强盛得压迫所有人的时候,就得用一场血腥,弥漫整个大九州。通过手段,制衡改变政局,将整个时代变成一个稳定的盛世。/p> 如同生物链,一个完整的系统需要太多太多的手段去维护,如果能维持住,想存在多少年都可以。一旦维护不住,就如同恐龙灭亡一样,推倒重来。任何制度都有优劣,正如任何生物都有长短一样。不分先进落后,关键在于人的野心,是否会过制度,变成一种狭隘和禁锢。/p> 而这次河南之行,最重要的一点就在于对这个野心奠定一个基础。赵烈不需要算,也不用开启什么工业化。因为人就是机器,人就是工业化的牺牲品。/p> 中国的老祖宗早就想明白这点了,所以才有了后世人划分的“封建制度”下的“奴隶制度”。/p> 早在汉代就有了“聚集千人于府中纺织”的工厂化模式,赵烈就能聚集几千人在北方弹棉花。世家大族买卖奴隶以开矿、煮盐、烧炭。赵烈就能释放劳动力,将其变成国家机器的驱动力。/p> 棉花的种植,是突破世界屏障的一种很重要的东西。有了它,就是有了抵御严寒的附属品。面对零下四十度的漠北,再也不用恐惧会因为穿着单薄被活活冻死。更重要的在于,将这个时代的货殖,重新拉成一种体系。/p> 世家大族不会对某一种利益趋之若鹜,却会对一种体制进行长久的争夺。从了解到熟悉,一切都需要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就是赵烈想要把握的最重要的开端。/p> 货殖体系,也是中国的祖先最重视的一种体系,没有之一。从八千年前的贝壳钱币开始,天下最重视的东西就是买卖用的恒久之物。人们对其的一种坚信在里莫名其妙,但是在中国的祖先看来,却是一种小小的手段,一种竭取地利,供养人心的手段。周而复始的货币,会让社会稳定,仅此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