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剑,断!
传说,修炼的大能可一指断江,搬山倒海无所不能,哪怕是人之将死,也可从阎王手中抢回光载重活于人世间。 诚然,这些林傅都没见过,手眼通天的事儿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林傅始终觉得,自己可以打败了那林天衣,甚至是还能打败了那姬无神,然后为俏解开那九九八十一道禁制。他觉得,自己能达到这样的高度便是满足。 然而,莫无名的出现是打破了他的认知。 莫无名用一指生生破开瀑布告诉他,世界并非如此。 那一指的惊艳,那一指的风sao。已经不能单单用震撼两字可以说明了。 林傅只觉得自己看得心神澎湃,恨不得莫无名立马教自己盖世神功。 不过很显然的,这是不可能的。 瞎子老头很适时的负手而立,水花颠簸四溅间可见他泛白凌乱的长发渐渐湿润,他微驼的背在林傅看来变得那样高大。 老人说,“修行无尽头,修行即为修心、修性、修那一眼望不见头的人生。” 老人又说,“你还太弱小了些,所以,拿起你手中的剑,运用你的灵力,哪日划开了瀑布,哪日再来学新的东西。” 林傅漠然点头,踱步来到瀑布前。仰头一望,只见匹练般的白布瀑泄而下,仿似是有万斤重。 他紧紧手中的流云剑,温和的脸上兀自浮现一抹狰狞。 林傅是一个很平易近人的人,但这性格之下所包裹的依然有一个充满血性的灵魂。面对这前所未有过的挑战,他终究是暴露了这狰狞的一面。 伴随着一声嘶吼,瀑布之前骤然闪过一道弧光。稍即弧光在瀑布之中淹没。 嗙的一声脆响,流云剑终究是没能破开瀑布,从而在林傅手中倒飞而出。当的一下落在不远处的草地上。 低头一看,虎口已然裂开。 随着轻微的刺痛传来,林傅嘶的一下倒吸凉气,一丝丝殷红的鲜血从虎口中流出,仅仅是一小半会便流过手背,一滴又一滴的落在草地上。 林傅轻微皱眉瞥了一眼就在他不远处的瞎子老人,只见老人拿着酒葫芦,半躺在地满是享受的抿着小酒,而且还啧啧出声,仿佛是那酒非常美味一般。 终究他还是收回目光,漠然移到一边将流云剑拣了起来。 再次来到瀑布跟前站定,这下他倒是提起了心神,知道这破开瀑布的行当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办成的,他用一根布条将自己的手跟剑缠到一起,确保流云剑不会飞跑后,他猛然调动灵力。 滚滚的青色波纹扩散,瞎子老人突然挑了下眉头,旋即无声低垂下头,仿似就要睡去。 这时,从天边斜射而来的阳光恰好照耀了林傅的小半张脸,头发已经有一寸那样长,剑眉之下是双瞳清澈见底,带着一丝不屈,还有那莫名的倨傲。 “不就是瀑布吗?看我将你破开!” 一声嘶吼,一道朦胧青光。 那剑快若奔雷,那人伫立如遗世孤立却不甘不屈,倔强如斯。 然后,毫无疑问还是嗙的一声闷响,草地突然就裂开,精致的流云剑当的一声断开,半截剑身随着匹练的瀑布跌落深谷,再也看不见踪影。 蓦然间回首,老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去。林傅呆立半响,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剑断了。 林傅依稀记得,那年刚破rou身六重,俏亭亭玉立递上细剑的光景。 那天,那人,那剑。 都逐渐清晰,仿若昨天。 …… 恰逢这时,俏站立于某处烟尘滚滚的角落,遥望天际。 一片荒芜的天空上留有一抹鲜血般的残红。 在她四周,是吞吐着火舌的炎江,无边无际的炎江之上,一头高达百丈的远古凶兽嘶吼,它的身上披着暗红色沉重的铠甲,行动间整片天整片地都仿佛为之颤抖了一样。 …… 恰逢这时,天城学府的山门大开。詹平哲与林天衣结伴而行,他俩都是倨傲的人,不同的是一人内敛,一人肆无忌惮外放。 两人同行,一抹流光,一身素衣。 反倒是形成了鲜红的对比。 …… 当然,林傅是不知道俏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严峻挑战,也不会知道林天衣已经走出了天城学府去进行更加艰苦的修行。 正如那谁所说,“修行一途,难如登天。逆流而上,不进则退!” 众生所向往那神话故事里的神仙快意,又会有谁知道其中的艰辛? 剑断了,修炼自然是无法再进行下去。 林傅可没瞎子老人那般强横的手段,一指划开瀑布的行当不是他这个天人五重境的小修士可以做到的。 正当他暗自叹息的时候,赫连不苦却是骑着大蜈蚣洛洛在枫林间出现,她提着一个小竹篮,里面放着香气四溢的食物。 这时尚未到响午,林傅两次劈瀑布,所消耗的灵力却比以往与人战斗还要多,竟是直接耗掉了一大半。 眼见着赫连不苦笑吟吟的出现,林傅忙不迭一路小跑。嬉笑的脸上隐见那下巴的胡渣沫子,他对豆蔻女孩说,“不苦真好,知道我辛苦。” “那是当然。”赫连不苦嘿嘿一笑,自蜈蚣头顶轻盈跃下,竹篮子在她的小手上转移到林傅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