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危机重重
沉思半晌,想通其中关节,想起那日夜里她闯进百里倾鸿的屋子所看到的旖旎景象,难道那是… 心中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突然一轻,莫名的雀跃起来,看着眼前学着百里倾鸿的模样却目光轻浮的人突生讽刺之意。她微微一笑,悠然开口, “男不男女不女?那么——筱婷姑娘,您这番模样倒是男是女?” 那人豁然盯住她,几分震惊几分深思。 华无双本来还带着几分猜疑,而眼下看这人神情,便是猜对了。 这人正是凝香楼的头牌,方筱婷。 想不到不仅仅遇到个冒牌货,还遇到个冒牌婊。 她继续笑着讽刺,“再说脏,我一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有您一毛还没长齐就进了青楼的名鸡脏?您好意思?” “——哦,对不起,我忘了,您那不是脏。” “那叫埋汰。” 方筱婷眯起眼睛,强压着怒气狠狠的盯着她。 华无双看着她却越来越笃定,那日凝香楼虽并未交涉,她却一直感觉那镶着冷漠深瞳与百里倾鸿的气质几分相似的女子看她的目光夹杂异样情绪。 后来深夜闯进百里倾鸿的房间,那假意娇喘连连,衣衫半解的女子,也正是她。 她虽出身特殊,真正惹上的人除了胡非羽倒也没有谁。 至于这位筱婷姑娘怨恨她,想要杀她的动机也就更好解释了——嫉妒二字,足矣让陷入情爱中的女人为之疯狂。 虽然,也许,她嫉妒错了对象。 她在感叹某太子红颜祸水,无端招惹是非。方筱婷却在细致的打量她。 趴卧在地上的女子纵然浑身狼狈,看她的目光也有几分紧张,却全无颓败退缩的姿态,仍是在这种于己不力的情形下对自己悍然出手试探,有一丝疑惑便敢如此豁出性命,并迅速判断出情形,仅凭猜测便猜出她的身份。 她本来是想扮好百里倾鸿无声无息的解决掉她,可未曾想她有如此快的反应。 这个女子,聪慧,危险,不可留。 思绪一闪,袖中一沉,雪亮亮的匕首便已落在袖中。 胡非羽今夜有大动作,若是说误杀了她也不会有人怀疑,至于主子那里… 毕竟,这次她是立了大功的… 就算杀了这女人功过相抵也无妨,她有强烈的预感,不杀她,远比被主子责罚麻烦的多。 她轻抬莲步,想要欣赏那女人惊恐的神色,不急不慢的的靠近华无双。 坐在地上那满脸是血面色苍白的女子面上却波澜不惊,目光深沉冷傲如立于八荒之上的清冷女神,淡然随意的姿态仿佛脚踏金凤宝座,望她如蝼蚁般蔑视。 方筱婷心中一重,怒气席卷而来,手中的刀光一闪,直直向着华无双的面门飞去。 “嚓!” “砰!” 刀锋割断头发的声响和门被撞开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人手持金剑,金光闪闪仿若冰山般立于门前。 金色的内力外放无遗,强大的威压狠狠袭来,本该插向华无双天灵盖的匕首竟然被这真气震得一歪,刀刃擦过华无双的脸颊,割断了一缕长发,撞在墙壁,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 华无双抬眼,只见金衣白发的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丝毫不带温度的目光淡淡扫视室内,双手使力,立马毫不犹豫的打算开溜。 方筱婷神情有些凝重却并无慌张之色,见华无双就要逃开,随手一挥一枚金针嗖的飞了出去,恢复了百里倾鸿惯有的清雅的嗓音,淡笑道,“你要去哪里?” 话音未落,左肩突然一麻,随即全身的血液,都似突然流缓停滞不动,意识也一分一分的模糊,夜来伴着春风刮进室内的雨滴,都旋转着,放大着,如磐石般沉沉的压下来。 任何声音此刻听来都有些遥远,像是隔了三层牛皮去听人说话一般,隐约听出是方筱婷的冷笑。 带着得意,阴狠,和兴奋。 “乖乖留在这里,好好享受,这个将令你难忘的夜晚。” 有更远的声音飘过来,带着杀气、冷意和危险,是中年男子特有的醇厚嗓音。 “金斩使,右使,流墨,来斩无上太子,百里倾鸿。” 一阵静默,华无双渐渐飘远的意识里,听见方筱婷模仿着百里倾鸿那优雅的嗓音不屑冷哼。 华无双的神智微微飘荡,却奇异的没有晕去。体内先前乱窜的灵力却不知何时汇成一股不弱的力量,缓缓流淌在丹田下方,丹田之处被那无人运转调节的灵力刺的生疼,利剑般的穿透混沌的大脑,那些星火般散飞向四周的意识,立即又飞旋着聚拢来,一点点聚沙成塔,凝固堆积,渐渐拼凑出完整的蓝图。 她却疲惫的仍旧睁不开眼,只得慢慢的调动体内的灵力,慢慢滋润那干涸的经脉。 而室内,刀剑相击,衣袂飞扬的声音却如摇曳的水波,似近似远响起。 恍惚之间,仿佛好像又多了几人加入打斗,光是听着,便可想象这场交战是有多惊险。 “砰!”一声,不知是谁被重创在地。 她却突然感觉手腕一凉,有阴凉的手突然掐上了她的脉搏。 她想要反抗,却无力动作。那双手又突然重重的被人打落,伴随着一声充满男子气息的低喝,“你疯了?…” 回答的是优雅慵懒的语调,“我只是为她把把脉…看她还有没有的救….” “这女子一定要救…你知道的…主子吩咐过…必须带她走…” “胡非羽给她喂了深春散…你知道的…除非和男子交合,不然她只能死…带她走,你给她解毒?…” “那也总不能…” “千裘在外面拼命,我们带不走她…若是我们出事,误了主子的大事….” …… 又是一阵静默。 而后听见姗姗来迟的胡非羽慌乱的惊呼刺客,人便蜂拥而来。隐约间感觉方筱婷和其他人都已撤走,换成了胡非羽的护卫与刺客的拼杀,但也只是象征性的碰撞片刻,刺客便皆退出安乐庄。 风雨飘摇的一夜,终于在夜色更深时,归于沉寂。而于华无双心中明了,于她而言,此刻,才是真正的危机。 华无双无力发作,心中却十分恼怒。 深春散…会使中者欲望强盛,不分日夜渴求交合,否责便会被**焚烧而亡。 好,好… 好一个巧舌如簧,颠倒是非,心狠手辣的冒牌心机婊。这笔账,她记下了 若是今夜有幸不死,他日,必将,百倍奉还。 == 小雨不大,渐渐熄了,月色隐隐从乌云后冒出,却仍是格外森凉。 安乐庄内一场暗杀一个时辰便以谢幕,城北据安乐庄极近的一处别院高楼上,却有人目光淡淡,负手看戏。那处高楼无人看守,四面空寂,一道道台阶延伸上去,隐约看见尽头的人影,白而飘忽。 楼上有匾额隐隐闪光,却因为隔得远,看不清匾额上的字。 一人轻手轻脚的上了楼台,低声询问,“公子,胡非羽已经带着她进了右偏院,我们的人可需动手救她?” 白衣男子望向安乐庄的某处别苑淡而飘远,明明他的目光是落在那里,却仿佛又向穿过那里,看到藏在其中的真像。 那目光,仿若可让任何心虚之人,在其随意一扫之下,露出原形。 “不必。” “她若只有这点能力,救了她,也是白费功夫。” 想了想又淡淡吩咐道,“今日之事,想办法通知无上太子。” “是。” == 此时,华无双恢复了一丝力气,勉强睁开眼睛。朦胧的视野在摇晃,所有的景物都如浸在水波之中,叠加幻化,层层摇曳,那些歪斜的景物里,有目光兴奋的男子,狞笑着上前来。 那笑如鬼魅赛妖物,yin邪又阴沉。 脸是歪的,眼是亮的,大张着的嘴是黑洞洞的,看得见所有白牙,尖刀般闪着寒光,似下一秒便能将她撕破。 “想不到你还好好的,正好!正好…拿你解爷的晦气!” 胡非羽大步上来,一把抓住华无双,打横抱起,走出室内,又一脚踹开右偏殿的门。 华无双呼吸渐渐沉重,随着灵力的恢复却仍是没有力量的增长,反而觉得身体每一处都燃起了燥热。耳边突然听见衣料撕裂的声响,随即便觉胸前一凉,一双滚热的手靠了过来,触上肌肤,齐齐一颤。 胡非羽充血的眼正死死盯着眼前的春光,因中了春毒而面色越来越红润的女子,容颜如玉,隐去白日见到之时亮而耀眼的眸,长睫却仍旧不安分的微微颤动,而唇色狂野又饱满,看的人只想狠狠吻去那张扬的色泽。 胡非羽的目光慢慢下滑…少女的衣襟被撕裂,肌肤比春日里融化的溪水还要明亮上几分,却又多了种冰肌玉骨的莹润和光泽。鼻息里尽是那种属于处子的温软和芳香,不知是谁流出的鲜血经过一番折腾擦在她的身上,留下一点胭红。 鲜红映上洁白,有种触目惊心的艳丽,宛如落红轻轻离了枝头,不胜可怜的做出任君蹂躏的怯怯邀请。 胡非羽再也克制不住,低吼一声,一挥掌灭了室内的烛火,立刻喘息着伏下身去。 光线骤然沉黯,男子迫不及待的呼吸声响在耳旁,宽大的手掌触碰到她的身体,华无双突然震了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