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女真雇佣军的暴虐

    板升城里，蒙古部落一阵恐慌。同时，城内的汉人们也感到恐慌。惶惶不安的蒙古贵族们和白莲教头目偷偷派心腹出城，和围困板升城的大明军队接洽，看看破城之后是否能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

    蒙古贵族们贪恋汉人房子的舒适，所以舍弃了简陋的蒙古包，没想到如今大明的军队前来，这里成了最危险的前线。白莲教头目们则更是恐慌，他们知道一旦明军占领板升城，等待他们的可能是车裂之类的酷刑。

    住在板升城内的汉人多是白莲教徒，他们和明朝政府有着不解的仇恨。所以，白莲教徒投靠蒙古人，甘当汉jian，希望借助蒙古人的力量进攻中原。

    可惜，蒙古人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这个野蛮部落再也没有了祖先时的运气。北元残部频繁发动的与明朝的战争，所能得到的，也不过是以攻为守，保存牧民部落生存而已。

    随着蒙古骑兵一次次的进攻，明朝边境州府饱受摧残，肝脑涂于郊原，哭声遍于城市。明朝边境的兵变和叛乱此起彼伏，大同曾发生过两次兵变，许多士兵们投奔了他们本该誓死抵抗的敌人俺答汗。

    控制了明朝西北部与蒙古接壤地带的达延汗收留了这些兵丁，多与牛羊与帐幕。他很快发现，这些汉人不但精通军旅之事，还有很多其他技艺，如盖房、制弓、冶铁，自己不缺牛羊和牧人，唯独缺这些工匠。于是，达延汗和儿子巴尔斯博罗特大规模收容“苦于峻削”、“失事避罪”的白莲教逃难者。

    以往汉人的投奔者或俘虏，都是分发到各个贵族属下成为奴隶，只能增加一些劳动力。而达延汗却改变策略，将他们统一安置在丰州川一带居住管理。这些人虽然背井离乡，很多是以俘虏的身份来到蒙古地区，但因为蒙古虽有君臣上下，干戈之暇，任其逐水草畜牧自便，不至于里胥执策而侵渔之矣，所收赋税，都类似岁种地不过纳粟一束，草数束，别无差役，因此反而安居乐业。原本的草原地带出现了开良田千顷、村连数百的景象，有了最初的城市——板升城，成为了达延汗和俺答重要的后勤基地。

    进攻板升城的是明朝悍将章项阳，他手下的将领都要求马上攻城。可是，章项阳并没有这样做。相反，他命令自己的部队将所有的汉族村庄保护起来。同时，对于不抵抗的蒙古人，章项阳也保持了克制。

    明军围而不攻，让蒙古贵族心里燃起了一线希望。难道，明朝想要用怀柔政策让他们投降？

    其实，章项阳另有打算。作为一个以悍勇出名的战将，他的另外一面长期被被人忽略。一个既能领导动辄叛乱的大同军士兵，又能在何无敌手下占有一席之地，现在又能独当一面的将领，他岂是等闲之辈，又怎么会是一个头脑简单的武夫。

    章项阳之所以围而不攻，是因为他手下抓获了俺答汗的使者。他知道大同军镇已经被何无敌将军攻破了，板升城作为一所孤城，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

    根据章项阳的命令，大明军队对那些愿意投降的蒙古贵族和白莲教高层都进行了赦免。

    接纳蒙古贵族还有前例可言，但是赦免白莲教徒，这是一种大胆的行为，甚至何无敌将军都不曾使用过这样的手段。以后，章项阳因为能迅速与各种宗教人士打成一片，而载入了史册。据说，这迅速与宗教人士沟通的能力都来自于他当间谍时，与传教喇嘛共同旅行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