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现成报应
没有冷风,阳光柔和而可爱。 天地间寒意并不是很剧烈,却足以令大多数爱美的女人多加件衣衫。 无论在哪一个时代里,都少不了爱美爱得发疯的女人,爱得不愿多穿一件衣衫,恨不得不穿衣服走在外面,然后令那些动心的男人心速加快、呼吸急促、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做事没力气,对什么事都不敢兴趣。 其实这种女人真的很不要脸,更没素质,因为她自己在白天走一走,站一站,就令很多人在漆黑、寂寞的夜里,去忍受着相思的要命折磨,可是她自己呢?却很容易找到个人陪伴,来驱赶疯狂的寂寞、空虚。 风娘子绝不是这种人。 她现在眼睛已红了,仿佛被自己最近不顺的事所感动,已在心酸,也在心痛。 每个人心酸、心痛的时候,总喜欢自言自语,她也不例外。 那匹马的耳朵显然已没有多少毛了,显然已被她一路的心酸、心痛所折磨。 她对着那匹马说着,“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委屈?” 那匹马不语,耳朵已不停的颤抖着。 可是她不会明白的,所以又拉了拉那只耳朵,并没有换一只来拉,“我真的好委屈,好委屈。” 她仿佛真的很委屈,很委屈,委屈的脸上已没有了一丝笑意。 “你说说看,我凭什么就这么倒霉?凭什么就这么忍受这种倒霉?”她忽然用力的一拉,“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这又是何必?” 马已嘶叫,很剧烈。 它不是人,如果是人,一定早就跟她拼命,因为她真不是人,自己有委屈就要折磨别人,而且不停的折磨,没完没了的折磨下去。 也许是它不会说话,才会拼命的忍受着。 “还是你懂我,你也知道了这是什么原因。”风娘子忽然又吹了吹那只耳朵,“你知道我很善良,是不是?” 她叹息着仰望天边,天边白云悠悠。 那朵白云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可是她却看得痴了。 她喃喃说着,“好大的一锭银子。” 这是她的通病,也是每一个爱钱入骨的人通病。 如果有个人跟她说说话,也许就不会有这种通病了,因为一个人如果实在寂寞、孤单的时候,就会有这种毛病。 也许在江湖中呆得太久,也太寂寞、孤单。 客栈的门口一打扫干净,这家客栈的人并不懒,靠近客栈的街道边已堆着一个雪人,在阳光下缓缓融化着。 依稀显得极为可爱、迷人。 她轻轻的拍打着马屁股,“你舒服了,可以休息了,我却要忙了。” 店小二看见她进来仿佛是见了鬼一样,变得极为紧张。 她走了进去,自己就变得想是见了鬼似的。 十几名峨嵋派弟子骤然间将她团团围住,围得死死的。 剑光骤然间已现出,冷冷冰冰的少女,冷冷冰冰的手一动不动的握住剑柄。 人未动,剑也未动。 没有动却足以令人胆怯,令人胆寒。 每一口剑都十分稳定,也十分冷静,显然都经历过艰辛苦练的磨难。 风娘子盯着十几把剑,盯得已要崩溃,实在惧怕极了。 自己的轻功在这十几把剑中,无论怎么样,都逃不脱的,用脚趾去想也想得通。 她笑意面对她们,“各位大侠,我们......。” 她的话并未说出,就有人已说了。 “我们近日无冤,往日无仇的,这是不是弄错了?”这人冷笑着。 这人手里也拿着拂尘,脸上却带着笑意,时刻都在笑。 峨嵋派有身份的人之中,可以一直笑的,也许只有一个。 冷笑师太。 冷笑冷眼冷盯着风娘子,“你是风娘子?” 她说着话的时候,已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冷盯了个遍。 风娘子却觉得自己里里外外的已被这老rou师太冷盯个遍,这种眼睛很容易令人崩溃。 她还没有崩溃,所以已点头。 冷笑冷笑着点点头,又嗯了几下,“我的好师妹,冷剑跟你来往很密切?” 风娘子看了看冷笑,又看了看其她人,点点头,又笑了。 冷笑忽然对着睁大眼珠子冷叫,“你笑什么。” 这简直比冷剑很可怕,更令人难以面对,难以靠近。 现在她显然已生气,已极端生气,原因很简单,就是风娘子笑了一下。 风娘子的笑意依稀在脸上,却已完全冻僵住。 冷笑师太眼珠子睁得简直比鸡蛋还大,脸颊上偏偏带着笑意。 她脸颊上没有笑意也许会令人舒服点,因为没有笑意的时候,最多像是一只恶鬼,但是一笑起来,就不同了。 那简直是一堆恶鬼,一群恶鬼。 无论是谁见了一堆恶鬼,见了一群恶鬼,都会忍不住逃的。 风娘子也不例外,可是她只能想想而已,并不敢去做。 她实在想不通这些冰清玉洁的少女是怎么活过的,她们怎么会还愿意活着。 风娘子没有说话,只是垂下头,变得老实起来。 冷笑轻轻摸着手中的拂尘,笑意忽然变得又柔和起来,“我问一句,你就答一句,好不好?” 风娘子喘息着,还没来得极点头,又听到冷笑师太冷笑冷叫着,眼珠子骤然间又瞪得巨大如拳头,“你听到了没有?” 她的声音很容易令人躯体上每一根神经都剧烈虚脱、剧烈失常。 风娘子点头,点得很快。 她想不通,她边上弟子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在她边上修炼剑法的。 这简直令人实在费解极了。 冷笑又柔柔的笑了。 她笑着面对风娘子,“你看着我,我问一句,你也答一句,好不好?” 风娘子抬起头,面对冷笑。 这女人脸上忽然又变得和善起来,和善的简直不像是恶鬼,想是普度恶鬼的菩萨,说不出的善良至极。 冷笑点点头,似已对她的表现很满足。 风娘子也点头。 脖子就算僵硬也要点头,因为这人简直不是人,比疯狗更令人厌恶、厌烦,也更令人惧怕。 冷笑点头,凝视着风娘子,“你是风娘子?” 风娘子点头。 冷笑点头,“你跟我的好师妹冷剑是不是有来往?” 她说的温和极了。 风娘子也笑了,她笑着点点头。 冷笑骤然间瞪大眼睛,冷笑着冷眼冷盯风娘子,冷叫着,“谁叫你笑了?谁叫你笑了?” 她手中的拂尘骤然间剧烈扭动着,扭动的仿佛是兴奋、快意中那响尾蛇。 风娘子又惊又怕又苦笑。 她仿佛要疯了,自己只是轻轻笑了笑而已,就会令她如此愤怒。 风娘子点点头,不语。 面对这种恶鬼,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好。 她的弟子们一动不动握住剑,剑光飘飘,握剑的手没有一丝抖动,这种本事,自己是无法做到。 风娘子已暗暗替她们那青春年华的岁月所忧伤。 之前自己还在疯狂的诉说委屈,现在看来,这种委屈跟她们这些少女一比,简直是一种幸福。 冷笑那种奇特而恐怖的笑意已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