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三十六计(晚上还会更的)
墙角的炉火渐渐已暗淡,已没有一丝热力。 屋子里寒意更重,寂寞之色更浓。 杨晴已虾米般席卷着,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灵活而纯洁的眸子渐渐已没有了活力。 那种真正活过的人拥有地那种活力。 她渐渐斜倚着墙角,渐渐的滑落着地,渐渐的已垂下头。 垂下头就不愿抬起。 她现在才明白柳销魂为什么垂下头,为什么要垂下头。 这女人是不愿别人看到自己的痛苦、悲伤,还有很多很多难以向别人述说的秘密。 多么无奈、多么不甘的秘密。 ......。 她就这样的垂下头,不愿再抬起来。 无生就这样石像般挺立着走了进来,石像般转过身,石像般不语,石像般盯着杨晴。 “天已经亮了。” 杨晴忽然抬起头,脸上骤然间飘起了笑意,无论是什么样的笑意都一样,都是极为喜悦的,都是发自内心的。 她喜悦的扑向无生。 无生石像般不动,等着她。 “我还以为天还没有亮。” 无生不语。 “你没有来,我就以为还没有亮。” 无生不语。 杨晴也不语。 然后她就握住披风,紧紧的握住,握得极为用力、认真。 一个女人若是这么样的握住男人身上东西时,就证明她已真的离不开他了,她的躯体与灵魂都已离不开,时刻都离不开。 无生不语,已在叹息。 他并没有询问她昨晚睡得怎么样,也不问是不是很怕,有没有吃过,是不是吃得很好。 这些都是情人之间才有的磨牙。 而他们没有,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比情人更亲切,虽然没有情人间的热情、甜蜜,却有着一种人类难以理解的默契与配合。 杨晴嬉笑着凝视着他怀里的柳销魂,“她重?还是我重?” 无生不语。 空空洞洞的眸子已飘落到远方。 远方的车马已套上,老车夫已时刻准备着走人。 痴痴呆呆的站着,痴痴呆呆的看着无生,痴痴呆呆的笑着。 笑得极为呆滞、极为老实。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挺立在他七尺处。 “你是老车夫?” “是的。” “知道规矩?” “是的。” “那你来赶车。” “好的。” 他不在看老车夫一眼,石像般转过身,走向前方。 前方刀光闪闪,躯体肃立,没有人说话。 只有人走路,他走路就像织布机,不停的永无休止走着,不知疲倦、厌恶的走着。 无生石像般挺立在门外,石像般不语,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文天纵,仿佛要将他戳死在屋里。 杨晴不明白。 他跟老车夫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完又离开。 到了这里为什么不进去? 杨晴将披风抱在怀里,脸色虽然是喜悦,但躯体已不停的发抖。 可是她没有一丝怨言,情愿握住披风跟在他的后面。 也许情人就做不到这一点,少女如果冻成这样,早就叫了出来,情郎早就将她送到暖和的地方去了。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石像般等待着。 他并没有说话,也没有要求文天纵过来。 可是文天纵已过来,他过来就站在七尺处,仿佛并没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