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5个香港来的男生
“不会吧！竟然用这种方式过河！”发出惊叹的是一名19岁男生。 他叫李俊宪，大二学生，社会系。高大英俊。 他不是一个人来清河村的，是跟4个同级同系的同学来的。本来还有三个漂亮女生说要来的，但最后一刻打退堂鼓，没有来！ 理解的，5个男生不会嬲！只是有点失望！ 事实证明，她们不来是明智的决定。 大概没有哪个女生，敢在身上绑上皮带，扣着铁环，把铁环扣在一条纲索上，然后从一边的悬崖，凌空3百米滑过另一边悬崖！ 这时，对面悬崖出现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先用铁环滑过来，另一边的男人把一箩蔬菜用铁环滑过来。这边的男人接过放满蔬菜的竹箩。接着对面岸的男人也滑过来。 然后两男人一人一边，挽在菜箩离去。 “怎样，过不过去？”问这个问题的叫唐英杰。他身形矮细，只有5呎3吋高。他最喜欢的运动是足球。偶像是阿根廷球王‘马勒当拿’。 “当然过去啦！来了不过去，难道返回去吗？”说话的叫张晨玮，他比刚才说话的唐英杰高一个头，脸上额头长了很多暗疮。他是学校的篮球队成员。 “但我们没有皮带和铁环，怎样过？”说话的叫方生祥，身材肥胖，所以花名叫‘肥祥’，他戴一副黑胶框眼镜。 “问下人吧！”郑和说。他一直不明白，父亲为何要把自己的名改成跟明朝的历史人物一样。搞到他由幼儿园到大学都给人笑，改他的花名做‘太监’。他是5个男生中，长得最高的，有6呎高。 这时，正有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少女在对面悬崖，大概是一对母女。她们正在绑皮带扣铁环，准备凌空飞渡300米河面！ 母亲先过河，接着是少女过河。 “李俊宪，我地4个都长得样衰，长得最斯文的是你，你去问吧！”唐英杰说。他有自知之明。 李俊宪也不推辞，向两母女跑过去。 “您好！请问，妳们这些皮带和铁环是从哪里来的？” 少女没出声，母亲问道︰“你们哪里来的？” “香港。”李俊宪答。 “要过河吗？”母亲问。 李俊宪觉得这女人的问题好多余！不是要过河，问皮带铁环干甚么？ 虽然如此，李俊宪不厌其烦的答道︰“是！我们想过河。” “过河做甚么？”母亲又问。 李俊宪想回答时，少女开腔说︰“妈！人家要过河便过河吧，问这么多干吗？” 少女留着长发，17、8岁，样子都算漂亮。 “这些皮带和铁环是买回来的。”少女指着清水河一边的房屋说︰“那边有一间铁店，可以买到有这些皮带和铁环，你们去买吧！”说完，拉着她母亲离去。 5个男生望向少女所指的方向，只见一排房屋之中，有一间店在敞开的店门前，放了许多铁器。应该就是少女所说的铁店了。 李俊宪回去跟四个同学说，于是他们向铁店走过去。 来到铁店前，见放在门前的铁器中，有很多铁环。 望向店里面，一个老者坐在店里的柜枱后，正在喝茶。 5个男生走进店里去。 “你好！”李俊宪对着老者说。 老者望向他，又望了他身后的4个男生，然后问︰“要买东西吗？” 听老者这样问，5个男生知道他是这铁店的老板。 “是！想买皮带和铁环。”李俊宪说。 “我们想过河！”说话的是唐英杰。 老板望了他一眼。嘴角轻扬，有嘲笑的意思。 皮带和铁环是用来过河的，买它当然是要过河，这还用说吗？ 老板把白色小茶杯里的茶一口喝完，然后站起身，绕过柜台走出来，向店门口走去。 5个男生跟着他身后。 这铁店老板穿白色背心，灰色长裤。他来到店门前，指着放在门前的皮带和铁环，说︰“皮带45元，铁环80元，要多少套？” “哗！45元 80元，即是125元，劲贵啊！”张晨玮说。 “是呀，用一次就无用！”郑和说。 “老板，这皮带和铁环有没有租的？”李俊宪说。 老板望向李俊宪，问︰“你们从哪里来的？” “我们从香港来的。”李俊宪答。 “来干甚么？”老板问。 “我们来找‘荒山饭店’的！”说话的是唐英杰。 老板望向唐英杰，再环视李俊宪、张晨玮、方生祥和郑和等四人。 然后笑了一下。 “回去吧！‘荒山饭店’不好找，许多人进了森林便迷路！”老板挥着手说︰“你们找不到的！” “找到的，我们有信心能找到！”李俊宪说。 “是呀！我们有地图！”唐英杰说。 “甚么地图？”老板问。 李俊宪迅速卸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张A4纸来。 “这是我祖父画的地图，他是四川大学的学生，年轻时来过这里，入过森林，见过‘荒山饭店’。他画下了寻找‘荒山饭店’的地图。”李俊宪说。 李俊宪的祖父叫李衍，1956年至1960年在四川大学读书。1959年，他跟着老师来玉溪采集植物标本。当时还有4个同学一起去，总共5个人。 他们采集标本的期间，在一处森林迷了路，却给他们误打误撞的发现了‘荒山饭店’。 他们觉得奇怪，不明白甚么人会在这深山老林里建一间饭店。 后来他们找到了路出了森林。因为觉得奇怪，于是他的祖父便画下了地图。 当时他是打算有机会再来一次的，但后来中国政治动荡，他带着太太儿子来了香港定居。之后便没有再回中国。 李衍曾跟儿子谈起他年轻时发现‘荒山饭店’的事，但在大学读医科的儿子对父亲这次奇怪的经历，没甚么兴趣，听完后一笑置之。 有一次，祖父跟孙儿李俊宪提起‘荒山饭店’的事。 当时李俊宪只得十二岁，他听完后，却很感兴趣，说长大了要去云南玉溪，看一下这间建于深山老林的神秘饭店。 于是，祖父把当年所画的地图交给孙儿李俊宪。 祖父在李俊宪16岁那年去逝了，享年80岁。 上个月，一班同学吃饭时，李俊宪提起自己祖父年轻时，到玉溪采集植物标本，发现了这间神秘饭店的事。 他的同学一听，反应强烈，说要暑假来云南玉溪，寻找‘荒山饭店’。当时说要来的，一共4男3女，后来3个女生又说不去。 老板接过李俊宪递给他的地图，细细的看着。 “这地图是你祖父画的吗？这么新？”老板说。 “我祖父当年所画的那张已经很残旧，这是我出发前，照着重新画的。”李俊宪说。 “这幅地图画得很仔细！”老板说︰“那就试一下能不能找到吧！” 老板把地图还给李俊宪。 “是了，我们还想去‘白家村’！”方生祥说。 “你们不怕吗？白家村很多会吃人的‘无头鬼’！”老板说。 “我们来得就自然不怕！”郑和说︰“遇到无头鬼，就跟他们拍张大合照，回到香港上载youtube！” 老板笑了一下，然后说︰“真的遇到无头鬼，怕吓到你屁滚尿流！” “你们入深山的路会经过‘白家村’。”老板说︰“你们进村看一下好了，记住，千万别在村里面过夜！之前有3男2女在‘白家村’过夜，结果失了踪，至今连他们的骨头都找不到。” “放心，我们没打算在‘白家村’过夜！”方生祥说。 “是了，老板，这里还有一条建于悬崖上的村庄，是吧？”张晨玮问。 “是！你们要去吗？”老板问。 “是！”唐英杰说。 “悬崖村不错，风景很好，我都上过去两次！”老板说︰“刚刚才有2男2女，也是来自香港的，说要上崖村，我的儿子很熟悉崖村，经常爬上去。你们如果真得想去，那就去完‘荒山饭店’，回来找我，我叫儿子带你们上去。” “好的！谢谢！”李俊宪说。 “皮带和铁环就租给你们吧！租金10元，按金130元！”老板说。 “好的，我们租5套。”李俊宪说。 “还有，你们入深山，有带‘开山刀’吗？”老板问。 “没有！”李俊宪说。 “没有‘开山刀’如何走山路？”老板说着，从货架上拿出一把‘开山刀’。 “180元！”老板把刀递给李俊宪。 “这刀‥‥‥可以租吗？”李俊宪说。 “‘开山刀’哪里可以租呀！”说话的是老板的太太，她刚回店里，听到丈夫和李俊宪的对话。 “刀给你们用过，肯定会崩口！”老板的太太说。 “是的！没得租，买吧！”老板说︰“算便宜一点给你，175元！” “啊！这样，那好吧！”李俊宪说着，从钱包里取出钱给老板。 收了钱后，老板拿了5套皮带铁环，说︰“走吧，我教你们如何用皮带铁环过河。” “好的，谢谢。”李俊宪说。 老板的太太看店，老板领着5个男生去到河边。 在过河之前，他们叫老板替他们拍照。 5个男生站在河边的钢索前，唐英杰和郑和举起‘V’字胜利手势，老板按下手机的拍摄掣，拍下他们兴高采烈的照片。 当然，如果他们接着出了事，全部死了，这张照片便成为他们的‘遗照’！ “过河时，下面河里有‘东西’跟你挥手，千万不要理他。”铁店老板说。 “甚么？会有甚么‘东西’在河里向我们挥手？”唐英杰问。 “河鬼！”老板说。 5个男生的嘴巴都张开成‘O’形。 “光天白日下，不会有河鬼吧！”郑和说。 “河鬼要找替身，不白天出来，难道夜间出来吗？”老板说︰“晚上是没有人过河的。” 唐英杰在5个男生中最顽皮，他伸出了舌头，抬起了双手，伸向着身边的方生祥。“我是河鬼‥‥‥现在找身！” “死开喇！又不擦牙，把口臭到不得了！”方生祥把他推开。 “总之，滑过河时，望向天，不要向下望。”老板说。 “是！明白！”5个男生同时应道。 接着，在老板的教导下，5个男生用皮带铁环一个接一个的过河。 5个男生都没有听从老板的说话，个个过河时，都向下望。 急湍的清水河，哪里有甚么‘河鬼’？ 过了河，他们都兴奋不已！ “哗！劲刺激啊！”郑和说。 “真的，刺激过海洋公园的过山车！”方生祥说。 “我想再滑多一次，不如我们滑回去，再滑回来，好吗？”唐英杰这样说。 “你有病！返香港接受治疗吧！走喇！”李俊宪说。 5人向对面悬崖的铁店老板挥手道谢，然后各自把自己的皮带铁环收到背包里。 “小心保管呀！每套按金130元的！”李俊宪说。 接着，他们出发，照着地图找寻传说中的‘荒山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