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获悉真相
1 为什么会选择和李君在一起？苏玲一直在寻找着答案。当看到石慧再次将目光为语默燃烧，她告诉自己，开始一段全新的感情是忘记曾经的最好的解决办法。过去的恋情？她自嘲地笑笑，也曾多少次她掐着自己的手臂，疼痛令她审视自己的心，那能叫恋情吗？她对石慧的感情与其说是暗恋，不如说是情窦初开时的一点迷蒙情愫而已，她却独自品尝着，吞咽着本不属于自己的苦果，还制造了一些莫须有的误会，给语默和石慧的人生刻下了症结，改变了他们的宿命。她明白，她是一直在和语默较劲儿，在和虚荣较真，是女人之间那莫名其妙的嫉妒与不服。她一直不愿意输给语默，哪怕是婚外情，她也不甘居人后，这是她争强好胜的性格所致。和丈夫之间原本欠缺感情基础的家庭所形成的冷漠让她这个貌似粗枝大叶却内心细腻、浓烈似火的女人感觉空虚，李君的幽默与热情正好填补了这一切，而李君的爱人杨娟对自己的敌对又恰逢其时，激起了苏玲的斗志，这就是她出轨的原因。 对于李君，她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有利用之嫌，一方面却也深陷其中。苏玲并没有经历过爱情，少女时对石慧的一点暗恋，没有开花就已经凋零，婚姻也是为了生活所做的一次无奈选择。李君是个简单的男人，他风趣真诚，对苏玲呵护有加，这对苏玲情感的缺失无疑是一份弥补，她喜欢上了李君给她的这份感觉。经过这一段时期对生活的认知、对人性的探索让她对自己有了很多的解剖，她开始明白生活，明白自己，明白李君给予的正是自己苦苦寻觅的，所以，她沦陷了，她依恋着李君，真的爱上了李君。她恨过自己，她知道这是错的，然而外遇就像美丽的罂粟花，妖娆风情，看一眼便难以忘怀，何况已经偷尝了禁果的味道，便更是喜欢这种回味，流连忘返难以自拔，所以最终还是选择没原则的坚持。苏玲难免唏嘘。 至于语默，她常常会因为这个小小的女子拷问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缘分让这样的两个女人相识，让这样的自己在她的简单面前汗颜却还要继续牵她的手，看着她的幸福或痛苦轻巧地经过自己的殇，然后让自己卑微而难堪地独自舔舐着伤口，并乐此不疲？ 如今她又踩在了自己埋下的地雷上，看着语默流露出的幸福和倦怠，她的心忽然又疼了一下，一丝难以觉察的讥讽煎熬地经过了她的眼底，可能是一种病，一种叫做嫉妒的病复发了，她甩甩头，将眼里那一抹迷乱甩开，是的，她已经拥有了李君，可以掩饰自己的曾经，可以和眼前语默的幸福扳平。 女人总是喜欢自欺欺人地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自己随意勾勒的幸福也可以沉湎其中，并愿意深信不疑。 苏玲又是贪婪的，她不愿意失去语默的友谊和信任，更不愿意失去语默所能给予她的心灵上的某种陪伴，闺蜜------是的，不管是痛或幸，人都愿意有人陪伴和分享，女人尤其害怕孤独。于是，她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将面容绽放开来，像一朵火红的罂粟。 下了班，苏玲风风火火地闯进书店，大大咧咧地嚷着：“语默，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这蜜月度的开心吧？” “什么蜜月啊，这不能算是蜜月的，你竟瞎说。”语默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得了吧，看你一脸幸福的小女人样，切，我这是羡慕嫉妒恨。”苏玲拖长了声音调侃语默的难为情。 “呵呵，羡慕嫉妒恨，还孤独寂寞冷呢？那你就找你的李君去呗，在这跟我说这些风凉话干嘛呀，多浪费表情。喏，这是给你的礼物，看在这么珍贵的礼物上面，把那些酸言酸语都收一收哦。” “行，不说了。那，子辰来过吗？”苏玲关切地问。 “子辰？自从我和石慧的事情······他就不象以前了，可能是怕石慧多心吧。”提到子辰语默忽然有点失落，神情很是黯然。 “也是，子辰对你，这么多年可是一直不离不弃，作为一个男人来说，真的难得。其实你就是一直放不下石慧，不然贺子辰真的是相当不错的人选，我其实更看好你和子辰，我觉得子辰比石慧更适合你。你别生气哦，这是我个人的看法而已。”苏玲收敛了那份张狂和心里的酸涩，言辞恳切。是的，其实她是不愿意失去语默的友谊的，她没有道理永远伤害语默。 “我心里放不下石慧，所以我只能把子辰看作是蓝颜知己，我不能全心全意地对他，我不能亵渎他的感情，让他为我付出太多。”语默幽幽地说。 “可是石慧的家庭，语默你要考虑清楚，他和子辰不同，子辰如果追你，他是会把一切抖落干净才来给你一个承诺的人，不会让你受一点点伤；他会把所有的责难自己扛，他不会委屈你哪怕一点点！他的人格魅力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而石慧呢？以你们目前的状况，很可能那一天会很遥远，你会在这个过程里备受折磨。我听说夏芳菲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极其工于心计，又有她舅舅那方面的关系，石慧要想离婚的话，难度之大可想而知。”苏玲看了看语默，语默一言不发，神色寂然，苏玲有点于心不忍，但是还是不吐不快，“语默啊，我知道你们是真心相爱的，但是，我不希望你受伤。” “我知道。”语默终于说了几个字，然后又很是焦虑地问：“苏玲，我会失去子辰的友谊吗？” “不会的，子辰内敛沉稳，对友谊很真诚，尤其是对你，心痛加怜惜，自小就爱慕着，这么多年风雨同舟，他怎么舍得不理你，我猜想啊，他是在疗伤。给他点时间吧，你和石慧的事情真的很打击他。”苏玲说到这里，也感觉很为子辰惋惜，也对语默的前途充满了担忧。 “你说难道我们一定要是这样的选择吗？即便是爱，即便是深爱，我们也回不到从前------现在的我们，是否已经物是人非，是否我们错了？男人那么多，为什么我们一定要选择从前的记忆？而他们，现在已经肩负着别的责任了？！”语默的内心很矛盾，很纠结，其实她的骄傲根本不屑于做一个可耻的第三者，何况，石慧是她的初恋，是她最初的那一切，她怎么可以委屈自己变成了一个第三者？ “是啊，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缘份使然吧？要不然就是那种圆梦的情结？我真的不知道，语默，这样做是不道德，但是我们不是乱来的呀。哎，算了，提起这些好郁闷。说说你们的旅行，可否有什么奇遇？”苏玲长叹。 “苏玲，你知道吗？我们遇见了一位金山寺的住持，他给我们看了一卦，说我和石慧命中须有一子，否则会有大难，我很担心。”语默自从那日起就开始有了顾虑。 “哦？真的？那我看，你就干脆给石慧生个儿子，其实很多时候，孩子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纽带，你看多少女人，都是靠孩子在拯救婚姻，何况，你们是真心相爱的，有个爱情的结晶当然是不错的。”苏玲不由得这样分析现状。 “我觉得不妥，作为一个女人，如果需要靠孩子来维系一段感情，岂不是太可怜了嘛？这是要置爱情于何地啊？再说了，如果孩子可以拯救婚姻，那么这世上很多家庭就不会破裂了。”语默不解也不依地摇头。 “你呀，就是太要强，太骄傲。自尊这个东西不当饭吃，你应该为自己的将来设计一下，这样率性的爱情，不如现实来得实在。你一直都太单纯，喜欢把一切都想象的太完美，凡事不要看的太悲观可也不能过于乐观，过分地相信一份没有保障的爱情，这是很危险的。反正我认为哈，你应该未雨绸缪，好好设计一下自己的将来才是上策。”苏玲语重心长，对于未知的将来，苏玲觉得还是应该提醒一下语默的。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有你这个朋友啊真好。哦对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和李君怎么样了？”语默关心地问。 “我和他呀，其实我也不知道能怎么样？我们情况不同于你们，你们当年爱的水深火热死去活来的，而我们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再说这种感情，我觉得很恐怖的，你看我们双方都有家庭，如果想要走到一起，彼此都要付出太多，要解决太多的问题，其实有时候想一想，真觉得前途渺茫，但是又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很纠结很痛苦。象我们这样的感情，的确是被世人耻笑和唾骂的，哎，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想走到最后的话这里面还要有多少曲折和耻辱？”说到这里，苏玲也难免神色黯然。 “是啊，当年我们都那么心高气傲，如今却为了一份感情置自己于这种被千夫所指的角色，真的很卑微很耻辱，有时候我也会委屈得流眼泪，但是，终究是放不下。我想过，因为爱着，因为我们已经做了这样的选择，即便是委屈，就算是错，我也要坚持下去。”语默目光坚毅，她是那种轻易不会选择，选择了就不会轻易放弃的人。为了石慧，她宁愿承受那些屈辱，为了这份感情，历经多少沧桑她都愿意。 “看看，绕来绕去又兜回来了，这个话题呀真的已经没有意义了。语默呀，我们互相搀扶着往前走吧，依旧是这样了，其实很多时候，心里真有不甘，你说张学良和赵四小姐，郁达夫和王映霞，那个时期的爱情故事能够得到祝福，为什么我们这个时代了，反倒不能被世人所包容呢？”苏玲一副不解和不服气的架势，手势大起大落的，仿佛像一下子可以劈开一片新的天地一样。 “那个时代没有婚姻自由，敢于冲破世俗的牢笼的人屈指可数，那个时期敢于为了爱情而争取的人是值得敬佩的。但是现在是一个民主时期，婚姻自由，和那个时代不同，既然是自由选择的婚姻，然后再打着爱情的幌子争取爱情，岂不是左手矛右手盾吗？如果这个时代包容这种感情的话，那社会不是会更加乱套了吗？不过是我们在错过，但是谁能说我们真的就是绝对为了爱情？苏玲，其实很多时候扪心自问，我们真的绝对是在爱吗？我们难道就不是在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语默加重了“绝对”这两个字的语气，摇摇头，轻叹一声。 “是啊，我们有时候的确是活的很空虚，不甘于这份平淡的生活，有时候想想也的确有圆梦之嫌，喜欢活在那梦一样的感觉中。”苏玲也自我解剖了一下。 “呵呵，我们活的倒好像很真实。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互相依偎着取暖，我们是爱着，却也的确是错的。苏玲，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希望过，我们要不然哪干脆回到那个可以三妻四妾的年代倒也不错，起码我们也是可以名正言顺地被人称为‘二姨太’啊，何必在这里窝在阴影中呢？我还可以眼看着他究竟是不是最宠我，你说呢？”语默呵呵笑着，明知道是幻想也乐在其中。 “疯了吧你？这是我认识的林语默吗？天啊，为了一个情字，你都把自己逼成什么样了啊？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回到那个时代，即使回到那个时代，你也不会做二姨太的，你不会甘心的。反正我不会甘心。”苏玲看了看语默，那眼神充满了不相信。 “哎，其实啊，如果是在那个时代，他要娶我做二姨太，我根本就不会答应的，人就是这样，总是在不满足于现状中游离失所的，珍惜眼前吧，我们努力好好相爱着，有谁说过，只要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结果是希冀着的，但是真正爱着的过程才更重要。”看来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 回到了现实中，忽然发现外面陌生的世界才真的是更逍遥精彩，不必面对这些尴尬和难堪，不必去想这些俗世的烦恼。可是，怎么可能总是活在那些山山水水的旅行中呢？ “哎，行了，我们也别在这自责了，总之，我们是谁都不会放弃的对不对？其实婚姻这个东西，很难缠，明知道不幸福，还要在一起牵扯着，可能是因为婚姻中的一种惰性，也或者是为了自尊，怕人笑话自己的失败而已。中国的婚姻现状有专家统计过，不是80％的人都只是在维持吗？我们不过是不想做那80％而已。”苏玲嫌烦，不打算再探讨这个闹心的话题，“语默你给子辰打电话，我们出去吃饭，喝点酒，好好聚聚。” “你打呗？”语默可怜兮兮地。 “我打就我打，熊样。”苏玲拿起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接通， “子辰？” “哦，是------苏玲？”子辰看到是语默的座机，接起来却不是语默的声音。 “嗯，我在语默这里，我们晚上去吃饭？语默给你带了礼物回来，正好拿给你。”苏玲说话好比爆豆一样，噼噼啪啪的，干脆利落。 “哦，这样啊，好吧。”子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子辰并不想这个时候看见语默，苏玲说的对，他在疗伤。这次，他又受了暗伤。他不能不对自己的懦弱感到悲哀。当年他是因为自卑不敢说喜欢，如今呢？他为了语默放弃当局长的机会转调市局，却始终没有迈出离婚那一步转而堂而皇之地追求语默，原因却是他在等语默忘记石慧，他想要语默完全地属于自己。其实，说来说去还是不自信，过于追求完美，还是自己的性格不够坚定造成的。终于还是等到了石慧回头，自己再次痛失语默。子辰怪自己吗？恨自己吗？是，他恨自己的执着，也恨自己的不够勇敢。但是他却绝对不能够恨语默，语默有自己的选择和追求，语默或许是错的，她或许选择了一条艰难的路，但是语默却是勇敢的，为了追求爱，语默勇气可嘉，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抱怨，她只把自己当作了她的蓝颜知己，这道界限语默早已经划分的很清楚，是自己一直不甘心罢了。 子辰点燃一根烟，喷云吐雾中，子辰试图赶走自己的痛苦和迷惘。 是吗？难道真心地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到只要能默默地守候着，看着她开心、幸福，就可以吗？子辰无奈地吐着烟圈儿，看烟圈袅袅升起，徐徐散开，子辰还是选择释怀。是的，很好了，她跟她喜欢的人在一起，圆她年少时的梦，她的快乐就是我子辰的快乐。虽然她不属于自己，但是她可以在自己的视线里，知道她开心，知道她过的很好，也知道自己是她很重要的知己，这还不够吗？对，已然够多了，不是吗？这些年不是已经习惯了语默以这种方式存在于自己的生命里吗？子辰是个凡事撂得开的人，豁达是他最大的美德。他想，他可以接受这一切，他只要知道语默是幸福的就够了。 是啊，爱情就如同手里的沙子，握的越紧流失的越快，何妨摊开手掌，沙子始终在自己的手心。是的，他是释然的。更何况，他也应反思和检讨一下自己，他一直在自私地一厢情愿地追随着，忽略了自己是一个丈夫，是一个父亲，他是应该给自己降降温，他怎么就不晓得自己是个有责任在肩的男人呢？“情”这个字当真能把人逼疯，把人桎梏。所谓情之乱性就是这种吧？子辰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得不到总要给自己找一点安心的理由，人都擅长自欺欺人。子辰叼着烟，微眯着眼睛，沉思中的子辰是那样的性感，充满了男性的气息。然后他合上办公室的门，踏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迈向语默的方向。 2 “咦？你怎么来这里了？直接去饭店不就成了？”苏玲对于子辰的到来大感意外。 “呵呵，今天很空闲，时间还早，想着也很久没有来这里了，就过来坐坐。语默回来几天了？”其实潜意识里，子辰还是幻想着可以接语默一起下班，喜欢和语默并肩走在熟悉的路上，慢慢地聊着踱着，像以往一样，温习着属于他们的空气。 “前天就回来了。”语默答。 “很开心吧？”子辰显然在没话找话，反倒显得生疏。 “是，挺好的。”语默被他问的不自在。 “还留着呢”语默给他倒了水，子辰看着这个自己的专用水杯，一股心酸。 “是，子辰，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经常来好吗？”语默领略了这种心酸，眼圈一红。 “好。”子辰简短地答道。 “哎呦，你看看你们，生离死别似地，都是那么好的朋友，必须常来，以后啊，我们还要象以前那样，多好。”苏玲安慰道，自己却也酸酸的不是心思，她理解这两个人的感受，也感同身受。或者说她更希望子辰经常出现在这里，这样，语默的生活才会暗流汹涌，有一天石慧一定会爆发出内心的在乎和恐惧，而硝烟弥漫。这是女人内心的小猫腻，潜藏在潜意识深层的小罪恶，普遍到每一个女人都有的一种情怀。只是苏玲的这种情怀因为压抑太久而来的更猛烈一些吧。她的内在是复杂的，她必须时刻提醒自己，语默是自己最好的姐妹，而自己也有了李君，这种妒意只可以一闪而过，她必须压抑自己的内心世界，正确面对现实。 “我们去吃点什么？今天我请客。”子辰说。 “嗯，吃点火锅吧，好久没有吃火锅了，语默你说呢？”苏玲问语默。 “好啊，我们去吃火锅吧，我也馋了。到时候苏玲你就负责吃青菜，我负责吃rou，子辰负责喝酒。”语默很开心。 “那不行，大家都得喝点，你们随便吃，酒却是必选的，这是我的要求。”子辰提议道。 “我没问题。”苏玲道。 “我也喝点儿，只要你们高兴。”语默也表示同意。现在的语默在子辰的面前很是小心，生怕子辰不高兴，不开心，她生怕自己伤害了子辰。子辰看了看语默，眼里是那种相惜和懂得。 3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云与月。 子辰曾比喻语默是一坛好酒，不喝馋，喝多了醉。但是此刻，在子辰的眼里，这个面如桃花的女人，却好比是一瓶毒酒，喝到了子辰的胃里，流淌在子辰的血液里，让子辰如中了蛊一般，欲罢不能，爱并痛着，柔肠百转。看着语默的笑靥，却不得不给她祝福，但愿她开心，但愿她不要受伤害，但愿她真的能够从此平安，过上她期望的那种恬淡的生活。 语默的电话响起，是石慧。 “怎么？语默？你不在家？你喝多了酒？你跟谁在一起喝酒？”石慧很不高兴，他打家里的座机N遍了没人接，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听见语默电话里的醉意就更加不高兴。 “石慧，我跟苏玲和子辰在一起，他们在为我接风。”语默的声音的确听起来很有醉意。 “子辰？叫他接电话。”子辰接过电话。男人都是有强烈的独占欲的。他的女人，跟他的情敌在一起，这叫石慧情何以堪？！ “你干什么？明知道她不能喝酒，为什么叫她喝那么多？我警告你离她远一点儿，你知道我们······” “是，石慧，我知道你们，但是，我们在一起聚一聚有什么不可以？你不会想把她放在真空里？我告诉你她是人，她没必要为了你与世隔绝，她应该有她自己的圈子和生活，她的快乐不完全是你。”子辰毫不妥协。 “贺子辰，你听好，我本来可以容忍你们做朋友，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她接触你。”石慧有些气急败坏。 “你也听着，石慧，你可以爱她，可以跟她在一起，但是你不能剥夺她享受生活，你也没有权利成为谁的王者，何况，你究竟是不是那个幸福的归宿都不确定，你凭什么要求别人？”贺子辰借着酒劲理直气壮。 “行，好，贺子辰，你听好，我就是要成为语默的王者，我就是不允许你再接近她！”石慧气急，几乎就要摔掉电话。他扬起的手突然就停在了空中，夏芳菲正在怒目相向。 “石慧，你给我解释。” “解释？你还要什么解释？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吗？”石慧本就在气头上，夏芳菲的介入更加令他心烦。 “你------石慧！你连掩饰一下都不愿意吗？她就那么好？好到你可以为了她伤害我？她这个sao货，狐狸精，就这么阴魂不散吗？”夏芳菲妒火中烧。 “你，夏芳菲，你住口！你要骂就骂我，我不允许你侮辱她，你没有资格侮辱她！”石慧也怒从中来。 “你不许？你在保护她？你怕她受伤害？？你就不怕我受伤害？？？我没有资格？！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是什么？勾引别人老公的*，狐狸精！”夏芳菲此刻嫉妒、伤心、悲愤、羞辱等种种情绪纠结在一起，她的担心、夏燕菲对她的劝告、别人的幸灾乐祸的样子一股脑地涌现在她的脑海，浮现在她的眼前，她几乎利令智昏。 “住口！对，夏芳菲，你不要这么狰狞的面孔，你不愿意我们就离婚好了，你简直俗不可耐，你就是一个泼妇。”石慧看着这张疯狂的脸，很厌恶。他想，如果没有这个夏芳菲，如果她不使用种种手段，他不会那么快走进这场没有感情的婚姻，这个家里的气氛早都霉烂了，他也受够了！他要和语默在一起，贺子辰说的对，他是不是语默最终的归宿都不确定，他凭什么要求语默怎样生活？他一天不娶到语默，语默都是自由的！不行，他不能再失去语默！ “我粗俗？我粗俗你娶了我？！”夏芳菲大喊道。 “我娶了你？是，我是娶了你，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并不爱你，是你一定要嫁对不对？！”石慧怒吼。 “你------好，石慧，原来我在你心里一直是这么卑贱，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好好和我过日子是不是？”夏芳菲怒目相向。 “我想过，我可以不爱你，但是我会好好和你过日子，但是，你的样子令我恶心，你每天除了炫耀你的所谓幸福的假象，就是耀武扬威，我早都受够你了，你越来越俗不可耐，你让人忍无可忍。”石慧一股脑地说出来自己对她的鄙夷和不满。 夏芳菲被石慧的态度和语言震慑住了，她知道石慧没有爱过自己，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石慧的心里原来是这么厌恶，她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哪里令人这么讨厌，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生活竟然真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她有点崩溃，她忽然有些颓废，那小时候就有的自卑感一瞬间就袭上了她的心头，在灵魂里忽地飞来，刹那间就击穿了她的伪装。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夏芳菲，石慧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芳菲，我们都不要这么激动，这一天迟早我们都要面对，既然今天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们就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不，我不要离婚。不要谈，我不谈，我不会离婚的！”夏芳菲夺门而出，是，她要逃离石慧的视线，她不能跟他谈离婚的事情。她疯狂地流着泪，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她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没有任何意识，她是爱石慧的，爱着宁宁，爱着这个家的，怎么就会变成了这个样子？林语默！就是这个林语默，她毁了我夏芳菲的一切。夏芳菲终于想到了症结所在，是的，林语默，我夏芳菲跟你势不两立，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夏芳菲疯了一般，但是，她并没有马上采取行动，心计多多的夏芳菲还不至于疯狂到失去理智，她让自己镇静下来，她想，“我一定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我不会离婚，也不会让你们好过，我一定会拆散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