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散药
“养神丹。” 陈轩盘坐在蒲团之上,打量着手上一颗碧绿色的丹药。 丹药散发着特有的药香,令人闻之不由心旷神怡,丹药上有一层云纹包裹其上,这种云纹只有在丹道上有所造诣者炼丹时才能形成。 丹纹出现,就代表着丹药有了灵性,就宛如丹药有了生命一般,而这枚丹药上的云纹只是浅浅一点,要想诞生出生命须得经过上千年的温养才有可能,但是饶是如此也让丹药的药性提高了一成之多。 “不愧是大道宗出来的弟子,这里的丹药每一枚都有云纹存在。”陈轩轻语,而后将丹药甩入口中吞进腹里,开始了炼化丹药之中的药力。 …… “大伙快出来服食丹药了!” 在天南城中出现了许多辆二轮板车,身着暗黄色服饰背后缝有‘鸿’字的人们推着车子,在大街小巷中叫喊。 “相牛大叔,馆主为什么将这些丹药给不相干的人服用呀。”在一名中年人背后,一名同样身着暗黄色服饰的少年人询问着拉着板车的中年人。 板车上是两人合抱八尺之高的木桶,而在木桶中流淌的是碧绿色的泉水,那些泉水散发着香气,仅是一闻少年人就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修为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馆主真的是大方。”少年心中暗暗为陈轩的举动感到震惊,这一大桶泉水之中可是融合了两颗‘养神丹’那等神奇的丹药,拥有着匪夷所思的效果,他只是饮了一口水,七品武者的境界就开始松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进入六品武者的境界。 这等的效果还只是稀释无数倍的效果,难以想象那一颗‘养神丹’的效果又会是怎样的强大。 少年贪婪的望着板车上的木桶,他很想再饮用一口其中的泉水,或许他就能直接破入六品武者境界。 “馆主为国为民,乃真正的武者,他如此作为自是让天南城中的人们能够在这一场兽潮中幸存。”中年人说道,目光之中满是敬仰。 中年人与李相林同辈,可是因为资质问题,李相林以前便为李家的天才,在大武者境界停留多年,而他日夜苦练,修为依然还是停留在二品武者境界。 这等境界的差别,使得他与李相林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物,而今李相林更是悟出了无暇穿天剑意,成为李家修为最高的人,也是潜力巨大的人,只要能够存活,那么能够将李家带入进更高的领域,故而老祖无数次劝解李相林,让李相林离开天玄国,前往洪元国避难。 而同样作为李家的子弟,因为修为的原因,他已经被当成一枚弃子,留在天南城中发挥着该有的作用。 对于此,李相牛没有半分埋怨的情绪,出生的于李家,他比寻常人要幸福得多了,他自小衣食无忧,而即便是资质不行,在李家之中该有的月钱也从未克扣,感恩的情绪让李相牛遵从老祖的命令留在了天南城中。 李相牛在庆幸,庆幸自己能够留在天南城,正因为他在天南城,才能看到馆主的那份绝代风华的风采。 在李相牛的心中,此刻那《太玄经-始篇》的经文还时不时的在他心中作响,那道授天音洒下的莲瓣与他二品武者的境界无缘,可是那些经文却让他找到了一种新的方向,他觉得只要沿着那条方向走下去,他就一定能走出自己的路来,而非作为李家一个无名之辈郁郁终生。 一个道授天音让他的命运发生了改变,当他惊觉过来才发现,馆主那道授天音并不是只是对他们施展,而是对全城的人民施展。 那时知道这件事请的时候,李相牛心中对陈轩的尊敬已经到达了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 一般的武者在遇到这一场前所未有的兽潮危急的时候都选择了逃离,而即便是没有逃离的武者,也在收集一切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希望能够在危急之中幸存下来。 而馆主大人却不顾大道的反噬,让天南城中的人们成为武者,这一份胸襟以及气魄世间都无人能拥有。 若是说道授天音只是尊敬而已,当看到馆主大人连天罚之雷都能够降服之后,李相牛心中就已经下定了决断,这一辈子就跟在这种强者身后,才不负来到这世上一遭。 故而,当馆主让他将‘养神丹’融入泉水之中,送给天南城中所有的居民,他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在这一场送水的过程中,李相牛感悟最是深厚,在馆主未回归天南城之前,天南城人们的脸上满是绝望,那一种虽然活在这世上,实际上却是行尸走rou一般,没有一点生气在其中。 而现在,每名前来喝水的人们脸上都挂着对未来的希望,这一份情绪感染着李相牛,让李相牛的心情也快活几分。 “是的,人活在这世上,就应该为自己路拼搏。” 李相牛心中暗暗为自己的犹豫不决下定了最终决断,聆听《太玄经》的经文之时,李相牛就想废除体内的真气改修《太玄经》,只是他犹豫许久都没下定决心去废除修为,因为修为一旦废除,那么他苦修多年的真气便会化为乌有,成为一介凡人,甚至久经真气滋润的身体也因为失去了真气而迅速枯萎,倘若他没快速修出真气,他的性命都会有危险。 现在,李相牛不再去想那些危险性了,想法若不付诸于行动,那么它就始终是一个想法,想法没有危险性,但是也不会去改变什么,人还是那个人,物还是那些物。 当想法付诸于行动,一切的事物都变了,未来变得琢磨不清,谁也料不到前路是好是坏。 年少时的激情似是回归到了李相牛腐朽的身躯之中,顿时李相牛就觉得拉着板车的手臂更有力了,他的嘴角擒着微笑,看着身旁的少年人,说道:“正标,你的武者之心丢到哪里去了?” “武者之心?”少年人摸着自己的脑袋,脸上满带着疑惑,武者之心是什么?他有这东西么?倘若没有,又谈何为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