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2破晓来临
台下众人无人接话,云诗依然淡淡地笑着:“你们以为,把我‘交’出去了,那边会继续让你们享受世家的荣耀,继续当万世云家?呵呵,你们居然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若是我父亲知道的话,一定会笑得活过来的。.。品書網” “住口!”面对云诗这样的冷嘲热讽,台下终于有人撑不住气了,说话的一位看去有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和云诗一样穿着一袭白衣,却显得更加雍容华贵,她十分不满地看着云诗,说话铿锵有力,“我们还在这里坐着,是给你作为家主最后的尊严,若你只是想在这里大放厥词,恕我们不再奉陪了!” “别急啊,姑姑,”云诗轻轻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妇’人,她的本家姑姑,云亭,“我知道我该怎么做。只是我怪啊,你为了这个位置,竟然愿意对仙华盟的那群人卑躬屈膝吗?你如此骄傲的一个人,最后还是输给了‘欲’望,甚至为此去‘交’易一份感情?” 她的目光缓缓地转动,看向了坐在老‘妇’人身旁的另一个人,正是云‘门’大的长老——云舒,乃是当世的最强者之一,造化之境。云舒的脸‘色’难看,似乎带着几分愧疚,竟是不敢直视云诗的眼神。 “够了!”云亭倏然起身,将自己的那个蛇头拐杖用力地在地一磕,怒气冲冲地说,“你以为你看穿了所有人,但是你依然躲不过现在的结局。感情对你这种神裔来说,是人的弱点吗?你凭什么来说我呀,你和那个墨之妄还不是纠缠不清?” “证据呢?”云诗淡淡地笑着看着云亭,轻轻转动着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指环,笑得莫测,“空口无凭啊,姑姑。” “……”云亭怒目瞪着云诗,气得一时说出话来。大堂里便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烛火里偶尔炸响几声灯‘花’。 云诗的目光再一次淡淡地扫堂下一众表情各异的人,嘴角依然是挂着一丝让人猜不透的笑容,好像这坐在堂下的不是云家的各大长老,只是一群跳梁小丑。这些人里,有的已经显‘露’出了不耐烦,有的依然是面‘露’愧疚,有的却是在脸浮现一丝窃喜,身为长老,却在这种事一点都没有展现出沉着冷静。云诗的嘲讽,便是对于这群无法成大气的人的嘲讽。偏偏,这群人竟然是要将云家覆灭,当然,他们想要覆灭的不是云家,只是她,只是她云诗。 她从这群人的脸看出了焦躁,她知道这些人是在等,等一个时间,而她也是在等这个时间。在这短暂的寂静里,她的目光看向窗外,那朦胧胧天空终于出现了一丝丝的光明——破晓来临。 天空的光还没有照进大堂,云诗便突然站了起来,引得堂下众人纷纷警觉。但是她只是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襟和袖摆,便拖着长长的白裙石阶而下,她的身量是如此的单薄,但是此刻的身影却是如此的高大,尽显身为家主的威严。 她的目光不再落在大堂里任何人的身,只是直视前方,只是缓缓地走着,缓缓地说:“走吧,诸位,你们约定的时间应该是到了。” ----- ----- 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云城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在城外守候了一夜的仙华盟大军们纷纷警惕了起来,但是当他们看见了从城‘门’里走出的第一个人时,都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这场并未真正开始的战争终于是结束了,是他们赢得了胜利。 当天空第一缕光线‘射’到大地的时候,云诗在云家众长老的簇拥下走出了城‘门’,她缓步向前,远离人群,在城‘门’之前、大军之前站定,然后微微抖了下长袖,很是从容地看了眼城外大大军,说:“如你所愿,我来了。也请你遵照约定,放过城的人。” 她由始至终说的都是一个“你”,而不是“你们”,因为她早知道了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人布下的局,并且是筹谋已久。 没有人响应云诗的话,仙华盟的大军们只是缓缓地向后退了一些,然后由白苏羽驱马向前走了一步,低喝了一声:“罪首伏法,押解回京,由圣定夺。” 然后,便有一辆特制的铁皮马车从军队后方驶了出来,和马车一起的还有两个拿着镣铐的大汉,他们凶神恶煞地举着镣铐,如同自命不凡的英雄一样向着云诗靠近。 云诗只淡淡地看了这两人一眼,便不屑地又移开了目光,目光透过面前的军队看向的是军队的深处,那个始终是不愿意路面的人。她微微叹气,只是很无奈地说:“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给我囚车好,这种东西,只会吓到你们。” “少废话!”拿着镣铐的大汉很是粗鲁地怒喝着云诗,想要直接扑过来将云诗锁住,但是他们只能是站在离云诗不足半米的位置,无法再进一步。他们也是早听闻过云诗作为天下第一阵修的名号,当然是不敢冒进,可是他们也不能这么‘露’怯,于是他们很是凶狠地将镣铐伸向云诗,低喝着:“自己戴!” 云诗轻轻笑了一下,不再发一言,只是默默地将镣铐戴到了自己的手。 在镣铐待手的那一刻,她周身的空间似乎一瞬之间便崩裂了,黑暗的气息在一瞬之间绞碎了她周围五十步内的景象,离她最近的两个大汉更是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直接被拖入了这片末日的景象,化为了虚无。 离她稍远处,拖着铁皮马车的骏马更是惊地蹬蹄嘶鸣。但是这匹马也离云诗太近了,根本无法逃脱这片末日,而且云诗正在向它走来,于是在顷刻之间,这匹骏马也是化成了虚无。 面对这样突然的变化,仙华盟这边的军队都震惊了,他们再次警惕起来,更是向着云城里的人怒吼起来:“你们甩诈!云‘门’之人,毫无诚意!” 云家的好些长老立刻‘露’怯了,纷纷解释起来:“诸君莫恼,我等绝无此意,我等之心若昭昭之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