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3我早就警告过你,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云诗
“他们两个人作为神裔,而且又得到了神的眷顾,照理说应该是神忠实的拥护分子啊。”墨之妄很是正经地说,手却一点也不老实。 云诗微微皱着眉头,抓住他的一双手,很认真地说:“道理其实很简单,也其实很‘抽’象,大概也只能归结于:人的‘欲’望始终是无法得到满足的。那两个人从落魄少年成长为一代帝王,这样的待遇是天差地别的,人的心态自然会改变。那个时候的那个人毕竟还是你,还不会怎么样,可是辰运不同了。 因为尝到了改变了命运的滋味,他不再能忍受命运被别人‘cao’纵的滋味了。而那时他已经是辰天大帝,是当世第一人,没有人再能压着他了,唯一能够压着他的,是神。他的心态变化逐渐如同当初的人皇一样,他也想变成一个‘好人’,像要拯救人间。而唯一做到这一点的,是弑神。” 说到这里是,她的话语,不禁又带了点嘲讽,甚至不屑,“只是可惜我那个姨婆了,她出生青丘,虽然有些叛逆,到底还是忠心于神的。可是辰运的这种做法是在崩塌她的信仰,她很痛苦,她对辰运的感情是近乎于有着执念的,可是这种执念也并不能让她这样待在他的身边,然而她也下不了杀手,最后她只能选择离开,甚至去了南陆喝了忘情水。” 墨之妄微微点头,说:“我陪你进了幻境,已经大概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了。但是那个人呢?他为什么会站在辰运的身边,如果真的是我,我只会不惜一切地去复活你。对于这些什么神,什么帝王,我不在乎。” “所以他终究不是你啊。”云诗微微笑着看着他,眼神温柔,“他之所以支持辰运,可能是受了什么兄弟情的影响吧?但是他成为现在的这个样子,应该是在他失踪以后。按照正常的情况,在辰天大帝进入的帝陵的时候,他应该还很健康,可是在之后他失踪了,再出现时便已经是震慑天下的邪王了。只是也没有人再知道他曾经的身份了。” “你都知道了这么多,怎么他失踪之后的事线索了呢?”墨之妄好地问。 “不是我知道这些,是我父亲知道这些。”云诗说,“我说过他才是真正的云大先生,这种陈年往事也只有他有能力找到。至于那个人以后的事连他也没有办法了,如果能够知道他变成这样的原因,很多事情很好谋划了。” “其实还有一点,”墨之妄突然真正地正经起来,“如果他当初到了两千多年前的情况和我一样的话,那么他的体内应该也有一缕你的残魂,可是现在在他的身边只有一个绾绾。这间恐怕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极有可能,他与另一个‘你’也如同辰天大帝和姨婆一样了,而且可能更加‘激’烈。这让我实在想不通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是信仰问题,也不该是会决裂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云诗轻轻捧住他的脸,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但是阿妄,我希望你能记住,不管出去之后我做了什么事,都是为了你。只要有你在,我不会有事。” “干嘛又突然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亲‘吻’她的拇指,“我不想和你打哑谜。” 她用指腹封住他的‘唇’,说:“天机,不可说,说了会折寿。” 云诗都这么说了,墨之妄赶紧老老实实地闭嘴了,拼命地点头,表示自己绝不再问。 云诗见他这么乖了,便笑了起来,奖励了他一个‘吻’。但是对于墨之妄来说,这肯定是不够的,他还要更多更多…… ----- ----- 身处在这个神农境,仿若时间都是停止的,没有昼夜,更不知岁月。等到神农境的出口再次出现,两人重新回到那个真实的世界的时候,竟然是已经到了盛夏。即使是站在沙滩边,也挡不住烈阳。 “这里是哪里?”墨之妄用自己的衣袖帮云诗遮着阳光,“该不会还在那座岛吧?” 云诗掐指一算,说:“不了,我们已经回到南陆了,离这里不远是五溪了。” “是吗?这出口的地点可真好。”墨之妄开心地说,“也不知道胡胖子和嫂子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早从传送法阵离开了,现在应该也回到陆地了。”云诗淡淡地说,“你不用担心。” “也是。”墨之妄点头,然后感慨着,“天堂一去不复返咯。” 云诗轻轻笑着看他:“之前那个梦还美吗?” “当然,是我做过最好的梦。”墨之妄微微笑着,突然,他的双眼‘露’出震惊,眼底闪过了幽幽蓝‘色’。而在他的‘胸’口,便是‘插’着一把利刃,是墨刀,墨‘色’的刀刃直将他的‘胸’膛对穿,直没入柄,而墨‘色’的刀鞘正握在那双纤细的手。 鲜红的血液正顺着‘胸’口的伤口里流淌出来,他惊讶地看着她,看着眼前陌生的她,不可置信,甚至说不出一句话来。 “惊讶吗?”云诗淡淡笑着看他,“不用惊讶,你不是才做了美梦吗?可能以你的智商无法理解,但是看在我们之间的‘交’情,我可以给你个提示。 知月说的是对的,‘血契之咒’有两种形式,而我们之间的,是后者。所以我之那么努力地培养你,只是因为这是我所需要的,像植树的人,最终目的也只是为了得到果子。而在你的美梦里,是我在摘取成熟果实的时候。 你之前所拥有的一切,现在都是我的了,包括你的血脉,你的能力,甚至是你的本命灵兵。” 云诗冷漠地说着,突然一把将墨刀‘抽’了出去,向后退开,墨之妄‘胸’膛的鲜血泼洒了出来,溅‘射’到地,溅‘射’在她的脚下,如在寒冬飘零的红梅。他虚弱地跪到在地,看着地下,看着这一片——红‘色’的血! “看见了吧,你已经成为了普通人,所以你只配流出红‘色’的血。”云诗毫不吝惜地将手的墨刀扔在了血泊之,“我早警告过你,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云诗。” 但她最后的声音已经在他的耳边远去,飘飘渺渺,他捂住自己‘胸’膛,却是麻木得看着那些鲜血继续从指缝涌出来,是从他的心里涌出来的,阻也阻不住。他震惊着,麻木着,愤恨着,但他什么都来不及想,意识便已经沉入了深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