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绝望帝都 第三节 光之余烬
光之余烬 序诗 你本是属于光的精灵 你本能驾驭光的力量 你本要成为光的女神 但一切早已注定 那玩弄着吾等命运的真神 他早已剥夺了你 朝向光明的希望的目光 于是你从那火烬中 在那光之余烬里 坚决地吞噬了自己的命运 你说你要成为暗夜的新娘 你说你要扼杀一切 那光明的 必将被黑暗所掩盖 那黑暗的 必将被更加深沉的黑暗所吞噬 ——暗夜公爵 “怎么，晕船吗？”斩华灵在甲板上对着夜泽说。 夜泽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还有头顶上的双之月（一轮新月，一轮满月），正在发呆。 “那个吗，那是双之月啦，两个月亮会在一晚上的时间里分别变换着阴晴圆缺，是很美丽的夜景呢，这是第五域——帝都域才有的呢。”斩华灵换了一套黑色的上衣，外面套着一件皮夹克，胸口前面的流苏拖出来很长，是一朵白色的花的形状，还跟以前一样美丽动人，无比耀眼。 “灵，”夜泽注视着眼前的斩华灵。 “怎么，你怕了吗？那天在体育馆里，你可是死都不怕哦，知道吗，我觉得你可能那个时候已经死了呢，可你却那样的顽强，你为什么不走呢？”斩华灵伸手慢慢抚摸泽肩膀上的伤口。 “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这样吧，我问你，要是我们遇到了哥哥，夕若他们，我下不去手怎么办？”夜泽。 “怎么，你这这样温柔可是不能成为王的哦。”斩华灵。 “我本来就无意成为这圣子的。”夜泽。 “是这样吗，你可能不知道吧，泽，使徒里多少人想成为圣子，你们这一代的圣子的预言，早就被镌刻在那本《坡塔尼亚圣典》上了，不出意外，上面说，又是你们血之十字一族的人，上一代就是你父亲——夜逝，和现任教皇——穆劳伦斯，穆他至今未婚，而你父亲却很早就有了孩子，你是双生之圣子，你知道吗？”斩华灵。 “什么？”夜泽一头雾水。 “使徒的铁律，每一代的教皇都是由上一代的圣王接任的，而圣王来自于圣子，你父亲在和你叔叔的竞争中失败了，我听说，好像你父亲并不希望做教皇吧，他故意的，他的预言是月光之圣子。你哥哥夜铭是光明之圣子，你jiejie夜华是炎瀑之圣子，而你比较特殊，《坡塔尼亚圣典》上显示，你是双生之圣子，很奇怪吧，还有第四圣子，也很有意思，虚空之圣子，她依然没有与自己的骑士签订契约。”斩华灵。 “灵，你是说，我们兄弟姐妹不得不厮杀来决定谁做圣王吗？”夜泽。 “是啊，谁让你出生在血之一族里呢，你知道吗，你们这一族的历史，你们的强大，你们的神秘，使徒十三域里，几乎所有的血裔都惧怕同时又渴望可以与你们家族的人通婚，这样生育的后代，很有可能就是某一位皇，或者是王，甚至是教皇。”斩华灵。 “这是为什么？”夜泽。 “你知道吗，使徒其实就是为了弑神而建立的，而建立他的，就是一位真神，你们那一族的先祖，鲜血之神——杰拉德，你们可以说是硕果仅存的血裔，自然是做使徒领袖的不二人选。”斩华灵。 “可是，灵，你也是为了这个才接近我的吗？”夜泽。 “可能吧，父亲说的，不过，泽，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斩华灵。 “我曾经问过夏夕若这个问题。”夜泽。 “她怎么说？”斩华灵。 “你可以自己去问她，而我的回答是，我不知道，灵，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以为是那个人回来了，我认错了你，你和她像得离谱，简直就是一个人。”夜泽。 “哦，是吗，那，你真心喜欢人家嘛？”斩华灵。 “或许吧，”他把斩华灵的手拉起来，二人的订婚戒指闪着光，璀璨的光。 “嗯，这就够了，泽，快到了，你看那片岛，就是绝望帝都沉没后的遗迹，本岛比现在的遗迹大10倍都不止，可谓相当惊人了，在当时也难怪人们称之为与第一圣域齐名的第一帝都了。”斩华灵。 “是啊，我去叫月暝，哦，对了，你代表光之一族参赛，为什么不带你的搭档呢？”夜泽。 “原因特殊啊，你很快就会知道的，我保证。”斩华灵笑了。 夜泽走了，背影略显单薄的他依旧让人觉得，他是那样的孤独和冷峻，他好像那寒冷的风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39支队伍都依次下了船，幽兰枫和一众裁判把他们带到入口去。 “规则很简单，七天七夜后，到达绝望帝都中心皇宫的希斯菲尔德祭坛，并且存活的小队，就是胜者，比赛过程中，由于发生战斗而引起的伤亡不得在赛后报复，我们给每个小队准备了一片传送水晶，和一个定位仪，如果想放弃的话，直接捏碎传送水晶即可，定位仪没3个小时会显示所有人的位置，你们会在半个小时后被带到39个随机的入口，加油吧，少年们，为了你们家族的荣耀。”幽兰枫。 大家都一言不发，夜泽和斩华灵对了一下眼神，他们在比赛前就结成了同盟，这是允许的，他们商定先于一处汇合，再向中心出发，定位仪会起到很大帮助的。 于是，随着零点的钟声响起，大弥撒亚开始了。 “主人，你紧张吗？”月暝。 “没有吧，现在反而平静的很。”夜泽。 “那就好，我们在F15区域，第一次扫描的结果是斩华灵在D4区域，那里是一条大河，她好像和什么人遇上了，现在就过去汇合吗？”月暝。 “嗯，走吧。”夜泽把风衣的上沿系紧了。 两人正以很快的速度向D4区赶去，斩华灵的实力到底怎么样，夜泽也很想知道。 “月暝，一会你不要出手。”夜泽很坚决地对月说，同时，二人正注视着远处正在战斗的两个身影，一个是斩华灵，另一个是炎之一族的人，不，一旁还有一个正观战的人，是暗之一族的。 “可是，斩华灵，哦，不，小姐她，没问题么？”月暝。 “我们首先要了解自己的盟友，其次才是自己的敌人，不是么？”夜泽很冷静地说，“必要时我会出手的，但你不要，记住，你才是我们队伍中的王牌，我要你保存实力，好么。” “嗯，月暝记住了。”月暝收起了自己的散月对剑。 …… …… “怎么了，慕迪卡，堂堂“苍炎之翼”，你打不过这个女生么，要快点啊，我的朋友，要撑到七天后，怎么可以第一个对手就耗费如此的时间。”穿黑色长跑的少年说。 “呵呵，说的轻松，你这个祖家的“黑暗掘墓者”，暗之一族的接班人，多萨克，比我更有资格与她打吧，她可是你们祖家的人啊，不该由你解决么。”戴着火红披风的少年回答道。 与斩华灵战斗的是埃欧迪安慕迪卡，39支队伍里夺冠的大热门，也是一直在争夺影之教廷位置的家族之一，但还不是，除了光之一族和暗之一族，最后的也是最强的永远都是影之一族。 “主人啊，看好了，这就是在第一血契里仅次于“烛日”和“黯灭”，与“瀑流”，“风蚀”，“雷贲”旗鼓相当的“耀火”，慕迪卡，正在准备释放，你也要注意，我觉得夫人她还没有意思要释放自己的血契，您要做好准备出手了。”月暝。 “不，你觉得她这份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呢？”夜泽反问。 “请主人明示，我实在不知。”月暝。 “来自于实力啊，身为光之一族的她，本来就有着压制一切光属性血契的与生俱来的自信，当然，我也想看看，到底有多强，她的咒灵到底能不能挡下“耀火”这种程度的血契。”夜泽。 突然，夜空被一朵朵火红的火莲照亮，继而从火莲里喷薄而出的是无比巨大的龙，炎龙。 而灵依旧是高高在上，她一脚踩在那炎龙的头顶，然后，挥动着自己足与她等身高度的巨大的神圣十字架，无与伦比的光芒溢出，形成了一双巨大的，实体化的手，死死掐住了炎龙的脖子，那个威势无比的炎龙就这样被死死制住了，没有丝毫反抗之力。顷刻间，炎龙化为乌有，但同时，又暗暗地在一边积蓄力量，酝酿更大的攻势。 “慕迪卡，我们亲爱的斩华灵小姐仍然没有要用血契的意思，这样的话，你会被彻底激怒么，或许今晚会看到你的“耀火”真正形态呢，你说呢。”多萨克。 “真不甘心啊，要不是她对我的压制实在是，实在是太强大了，我真不甘心这么早就暴露自己最强的王牌啊，去吧，九幽炎凰。”慕迪卡。 是的，在九幽黄泉之下生存的着的，以硫磺为食，岩浆为露的九幽炎凰。 随着一声绝世的鸣叫，出现了，那个犹如太阳般炽热的怪物以吞天灭地之势向灵冲去。 “慕迪卡输了。”夜泽突然对月说。 “嗯？怎么看都是夫人她输定了啊，这样的攻击，没有展开血契的机会啊。”月暝。 夜泽不说话了，示意她仔细看好。 突然，一个比刚才炎龙更加庞大的火龙出现了，就从斩华灵的位置上方出现了。无比的巨大，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九幽炎凰在它面前似乎只是一个玩具一般。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慕迪卡收起了血契，缓缓来到灵的面前。 “啊，我输了，斩华灵小姐，能告诉我，你是哪里来的如此强大的咒灵么？您又不是死亡十字一组的人”慕迪卡。 “慕迪卡先生，你错了，其实一点也不强大，强大的从头开始就只有你一人而已，我只不过是稍加利用罢了。”斩华灵。 “慕迪卡，你还没发现么，你的炎属性攻击，从头到尾都是斩华灵小姐施展咒灵的能量来源，连形态都是如此相似，你没发现么？”多萨克。 慕迪卡不再说话了，他默默地向黑暗里他的队伍里另一个伙伴挥手，示意他离开，他们输了，虽然不甘心，但胜利，慕迪卡是看不到了。 大弥撒亚的规则就是如此简单，但也如此残酷，在废弃的绝望帝都里的39支队伍，只有七天七夜的时间，互相斗争，战败的离开此地，最后留下的，也就是站着看到黎明的队伍，会得到约舒亚十字的祝福，然后就是许愿。 “那么，虽然多萨克我有点趁人之危，但是，斩华灵小姐，该我们了吧？”多萨克。 “嗯，开始吧。”斩华灵一上来就展开了血契，但这血契的颜色有点奇怪。 多萨克慢慢消失了，他是暗之一族的人，这点准备是必须的。 “主人，你看，是，夫人的血契是，外露的气息的颜色是，紫色的。”月暝。 “是，我看到了，这不奇怪，知道为什么灵她是一个人参加么，那个慕迪卡倒还有些君子之风，没有和自己的队友一起上，而这位多萨克一定会和队友一起对付灵的，那为什么她仍然是一个人呢？”泽。 “她，她的血契有问题，不能给本族的人看么？”月暝。 “这次答对了一半呢，另一半是，她的盟友是我们两个，而且，她本身在光属性咒灵的修为上无与伦比，不，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赋，但这与她自己的血契没有半点关系，她的血契甚至会伤害自己光属性的队友，你知道么？”夜泽。 “这，怎么可能呢，她的血统没有任何问题啊？”月暝。 “不，月，你错了，作为长女，灵其实是她的父亲与家中下人所生，因为，她的母亲不能生育，就出此下策了，没想到，”夜泽顿了顿，“到成全了我。” “是什么？”月暝。 “黯灭。”夜泽淡淡的说。“我与她的一切早已注定，她是我的，我必须要得到她，得到她的一切，她注定属于我，她这样的女人，”夜泽的脸上出现了怪异的表情，让月暝害怕的那个夜泽又回来了，他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如同一个苍白的幽灵。 “她这样出身下贱的女人可以做我的妻子，靠的只是这一点，靠着她那肮脏的血，那不洁的血契，甚至不是原本暗红的颜色，所以我，”夜泽冷冷地笑了一下，“只是需要这样一个工具罢了。她的全部，”夜泽慢慢缕了下自己的银发。 “都是我的。”他的眼中充满了欲望，是的，只剩下了欲望的夜泽的双眼，让月暝无比惧怕却又更加依赖的，那个真正的王，又一次降临了。 “她与你不一样，月暝，所以，我不许你出手，就让我们好好看看我的未婚妻，”夜泽更加冷漠地看着那个奋力战斗的斩华灵，自己的未婚妻，夜泽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人始料未及，他原本是那样的软弱的人，为什么变得这样冷酷了呢。 “她那不洁的力量吧，异变的但强大的力量，黯灭。”夜泽发疯似得笑着握着月暝的手，看着下面正要发生的一切，以一种绝世而独立的姿态，他正像主宰一切的皇帝一般君临这片绝望的帝都域。 。。 。。 “主裁判大人，你看D4区域，除了“炎瀑”，这次好像是“黯灭”呢，一上来就如此激烈，这可都是本神级别的血契啊。”裁判。 “嗯，这一代都很强啊。”幽兰枫注视着屏幕。 “夜潇白啊，你这又是为什么呢，明明知道那个女孩的不洁力量，还要让她的血契去影响夜泽吗，你到底想干什么呢”幽兰枫眉头紧皱。 沉寂了许久的绝望帝都里战斗的声响此起彼伏，每一处都有可能成为战场，那些少年少女们，都拼上了一切，来为家族争取荣耀，这就是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