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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从未停止 你爱我从未开始

      一句别走,怎么也找不到勇气开口。

      心有千千结,不忍话离别,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走远,然后在心底默默祈愿,一愿你长命万岁,二愿你终觅如意郎君,长安无泪。

      “公子,你,还好吧?”李斜阳于身后小心翼翼得问。

      白氏郎匆忙拭了把泪,“来的正好,我有件事要你替我去办。”

      不等他说什么事,李斜阳已了然的点头道:“我这就去。”

      有这样一个了解自己的兄弟真是一种难得的福气,白氏郎万念俱灰之余感觉到了一丝欣慰。

      陶朱与侍从在树林里行猎,莲仙无精打采迎面走来。

      陶朱双目攸地放亮,下马迎了过去,“第一姑娘去哪,我送送你吧。”

      莲仙无力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陶朱心细,向一干侍从挥了挥手,令他们退出了几米远,才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莲仙心事不欲为他人道,魂不守舍地摇了摇头。

      陶朱已经明了,看着莲仙花容惨淡的模样,一面心疼着她,一面也心疼着自己。

      我爱你不曾停止,你爱我从未开始。

      两人漫无目的的朝前走,陶朱说起了他和白氏郎之间的渊源。

      “白公子与我太爷爷原先是很好的朋友,我太爷爷年轻时还不是皇帝,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平民,可白公子一见他,竟说他有帝王之像,假以时日,一定会平步青云,一步登天,这对常人来说简直是一件想都不敢想的无望之事,后来我太爷爷参了军,因头脑灵活善变,广立奇功,最后竟然真的白手起家建立了如今的陶氏王朝,不久,太爷爷便封了白公子为得意王,白公子也就这样成了我的老祖宗,从小我们不曾见过面,不过他的事迹与画像却在皇宫广为流传,我们都很尊敬他。”

      移目望向莲仙,果然见她听得出神,心底百味交杂,酝酿了许久,终鼓起勇气,以一种拐弯抹角得方式问:“第一姑娘相信一见钟情么?”

      莲仙还沉浸在上一个话题没回过神来,闻言怔了怔,脸上瞬时柔情似水起来,甚至泛出一小片红晕,扬起嘴角微笑道:“仙儿相信。”

      陶朱被这笑容晃得有些失了神,“你和老祖宗……”

      莲仙笑容戛然而止,泪水奔流直下。

      陶朱顿时慌了,刚要开口,莲仙忽觉眼前一阵晕晃,胃里也一阵恶心,启口便吐出一口清水来。

      “太医!”陶朱焦急喊道,随后一个四旬左右的男子背着医药箱迅速奔了过来,喘着气道:“皇上,您……”

      “快,为第一姑娘把脉!”

      “是!”太医连连点头,对莲仙道:“姑娘,请把你的手给我吧。”

      因为手腕的那道伤疤,莲仙一直忌讳把脉,闻言倒退了两步,蹙眉摇头:“不用了,仙儿没事。”

      陶朱不放心,坚持道:“你的神色很差,还是让太医瞧瞧吧。”

      李斜阳应白氏郎之托暗中护送莲仙回仙乐山庄,一路情形尽收眼底,莲仙的症状令他心里疑窦丛生,非弄个清楚不可,心思拐了个弯,接过陶朱的话头道:“宫里太医的医术那可都是数一数二的,你身子不好,让他们给你开个方子调理调理也好。”

      莲仙似充耳未闻,双目望眼欲穿的紧瞅着李斜阳闪身出现的地方,分明在期待什么。

      李斜阳心知肚明,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一旦过眼,便成烟云,往后,他有他的花好月圆,你有你的自在人间。”

      莲仙抑制不住的咳咳起来,掌心鲜血淋漓。

      “李斜阳,你住嘴!”乐小倩飞身赶到,长剑怒指李斜阳,“不用你时刻提醒,我们早有自知之明,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和白氏郎!”

      说完,拉过莲仙就走。

      李斜阳无奈笑笑,对陶朱道:“我们送送她们吧。”

      陶朱心事重重地点头,“好。”

      李斜阳思忖了一会,一针见血的问:“你对她真的是认真的?”

      陶朱没想到他突然会这么问,愣了愣,随即认真的回答:“起初只是欣赏,随着时间的延长,才发现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进驻了心脏这个地方。”

      李斜阳听着这番颇有诗意的押韵之词,不禁哑然失笑,想当初白氏郎恋爱时也是这样连篇累牍的拽文的,可酸死他了。

      “你对她应该了解的不多吧?”

      陶朱一脸茫然的点头:“的确如此,有很多人说她是仙女,可有些人却说她是妖女,在我看来,她应该不是普通女子,有很多事我都不得而知,不过她和老祖宗的事我多少风闻了一点。”

      “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陶朱不自觉的顿珠脚步,“玉儿在得知一切后,想回头已经太迟。”

      李斜阳双眸锐利的看向他,“有些事本不会太迟,只是你根本没有决定开始。”

      陶朱没有开口,算是默认。

      “有些话我想还是早些开诚布公的好,第一莲仙的娘亲来自天庭,所以第一莲仙也算半个神仙,这倒也没什么,最关键的是,她还是仙乐皇朝的女帝,掌管着一方百姓的生计,偏偏你们的身份又是对等的,她若要远嫁,势必没有那么简单。”

      陶朱尚显稚嫩的脸庞露出一丝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称的沧桑来:“这些事遥远的让人不敢想象,就像我与她之间的距离一样。”

      “既然话已说到这里,那斜阳就倚老卖老向你发句忠告,单恋像只没有灵魂的蛊虫一样会噬人,你不走当心满身伤痕。”

      陶朱一脸忧愁的摇头,“玉儿不怕满身伤痕,只怕她坚持不肯转身。”

      “心就拳头那么大,不可能所有的人都装得下。”顿了顿,微笑看着他语重心长道:“就看你肯付出多少耐心感化她,这种事就算我有心帮你也没有办法。”

      “玉儿知道了。”陶朱心领神会,“玉儿会时刻谨记一句话,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李斜阳深觉身边这些人齐皆魔怔了,像集体中了第一莲仙的情毒一样,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为之赴汤蹈火,也甘之如饴,实在令人费解。

      印月教。

      第一情深悠悠醒转,但见自己置身在一座幽闭的密室内,两排各燃着六根火把,照得室内灯火通明。

      沈夜游端坐上席,冷笑道:“风水轮流转,这阶下囚的滋味如何?”

      第一情深席地而坐,淡然回击:“还得多谢你的手下留情,免我皮rou之刑。”

      沈夜游呛声道:“你乃孤魂野鬼,何来皮rou?”

      第一情深脸色瞬时黑了黑,不悦道:“总之你没趁人之危,这声多谢你当得起,你把我扣留在此,又当如何?”

      沈夜游反问道:“你觉得我会怎么处置你?”

      “这世间最难猜测的就是人心,我自问还没那么大的能力可以未卜先知,上一次我伤了你,这一次我想你必然不会轻易放过我吧?”

      沈夜游抬起阴冷的双目斜视了一眼第一情深,缓了缓神色道:“你错了,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在救你,而非出于恶意。”

      “哦?”第一情深双眸轻视地扫了回去,“你会有这么好心?你敢说我都不敢信,我们其实不止一两次会过面,如果你忘了我可以给你提个醒。”

      一字一顿道出:“仙、乐、皇、朝,可有印象?”

      沈夜游闻言浑身神经没来由的一震,神色僵硬得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很清楚。”

      沈夜游霍然站了起来,随后又颓然坐了回去,勉强笑道:“你真应该再次谢谢我,谢谢我的大意,放过了你这漏网之鱼。”

      第一情深费力站起身,白了他一眼道:“你在我心里就是根毒刺的存在,两百年前,你一身杀气的混进仙乐皇朝,你所做的一切从头到尾我都亲眼目睹,我看着你一次次欲置仙儿于死地,最终又空手而去,其实我不是没想过除去你,只是力所不能及,也怕惊着仙儿,再加上你行事鬼魅如风,想抓住你总是扑了个空,这些事我放在心里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夜游故作漫不经心地饮了口茶,拒不开口。

      “你的身份我现在一清二楚,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受人之托,杀人偿货,干你们杀手这一行,钱财是最重要的,可你没有,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对仙儿动了凡心,最近的一次刺杀行动你依旧下不了手,可见你对仙儿仍余情未了,当时我以为是白氏郎派你来的,你一口否定,这一点我现在相信你了,那真正雇佣你刺杀仙儿的人又是谁?”

      沈夜游再次缄默不言,这些事他根本没办法解释。

      第一情深挥手道:“算了,凡事终有水落石出的那天,到那一天,我会连本带利跟你算这笔账,你记着,现在你既决定放我走,那我不客气了。”

      说完,闪身离开。

      另一边,冷焰像白牡丹兴冲冲的请功道:“教主吩咐的事,属下已尽数办妥。”

      白牡丹合上手中的观音心经,抬起期待的双目问:“你如何做到的?”

      “属下每日只为第一莲仙准备一壶水与几样荤菜,事前我将水壶中倒入了一整瓶的忘情水,第一莲仙是修道之人,她必然不会食荤,所以这段日子她喝下的全都是忘情水,她临走前属下试过她了,她已经把一切都遗忘了。”

      白牡丹半信半疑,“本宫总觉得有些不太踏实,改日本宫要亲自试试她。”

      冷焰深吸口气,鼓起勇气道:“属下有一请求,请教主成全。”

      “何事?”

      “属下想请教主……赐婚。”冷焰一反常态,紧张地拧着手道。

      白牡丹淡淡一笑,“怎么,终于沉不住气了?是夜游使?”

      冷焰点头,将头埋得更低。

      “你呀,平日孤高冷傲的像块冰,可一遇到这儿女之事,马上就判若两人,情之一字,当真神奇,你和夜游出自同门,又一块共事了这么多年,你对他的情意本宫都看在眼里,只不过……”

      冷焰神色骤变,却默不作声,静等白牡丹的下文。

      “如果你们情投意合,本宫绝对不会棒打鸳鸯,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么?”

      冷焰咬牙点头,不甘心道:“语月才是最适合他的人,第一莲仙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想抓却抓不住的梦境而已。”

      “本宫有时也很不明白,第一莲仙何以如此引人神魂颠倒,龙儿是这样,夜游也是这样,早知如此,当初本宫便不会派他前往仙乐皇朝,如今悔之晚矣,你去把他叫来,本宫要与他好好谈谈。”

      “是。”冷焰心觉有戏,一阵风而去。

      冷焰向沈夜游传达了白牡丹的传唤命令,沈夜游看着冷焰有些不同寻常的神色,不禁起了疑心,“你知不知道祖师婆婆传唤我有何要事?”

      “教主的命令我怎敢随意打听?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沈夜游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进了拜月阁,“夜游见过祖师婆婆。”

      白牡丹扶他起身,望着他日益深锁的眉头心下也不好过,歉疚的道:“这些年我一直只顾着督促你练功,却忽略了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借着这个机会,你有什么想说的,都一并说给婆婆听吧。”

      两人难得交心,如此一来,沈夜游反倒有些不自在,“婆婆心里的苦不比夜游的少,夜游不能为您分担,已属不孝,不敢再让您为我cao心!”

      白牡丹欣慰的笑了,“得此徒孙,实属本宫荣幸,除了龙儿,本宫最挂心的就是你了,你们二人的婚事也一直是我心头难以释怀的心病,龙儿的无疑更为棘手些,你的就不一样了,可有考虑过?”

      沈夜游忽有种大难来临之感,忙不迭的推诿:“婆婆一日未得偿所愿,夜游便一日不敢有所懈怠,成亲会让人丧失斗志,婆婆三思。”

      白牡丹不悦反问:“如果和你成亲的这个人是第一莲仙,那你是不是就充满斗志了?”

      沈夜游抬起惊愕的双眸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