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血腥，祭祀（下）

    而这次祭祀一旦成功，红牙部族的孤山草不仅将拥有非凡的潜力，而且战力也会大大提升，这对红牙部族在水晶湖站稳脚跟乃至后续向奇迹水域其他地地域侵略，都是有巨大帮助的。所以偷袭归来之后，红牙部族马上行动，以最快的度完成准备，开始了这场祭祀。

    因为有上百人类俘虏鲜血和恐惧的滋养，孤山草很快将整个阵列铺满，同时也全面激活了这座五连新星法阵。一层暗紫色的光芒升起，汇集到了喀纳斯所在的祭坛上，点亮了兽人之神的圣徽。这些紫光是人类俘虏痛苦，恐惧，绝望等负面情绪糅合生命力形成的精神元粹，也是所有血祭类仪式中，仅次于灵魂和生命的重要祭品。往常兽人举行血祭的时候，精神元粹都要先献祭给部落图腾的圣徽，用来加强这件祖灵的祭器，但这一次，旦旦列克却将这些珍惜的精神元粹分出相当一部分，通过孤山草，灌注到了喀纳斯的体内。

    随着精神元粹的灌注，本来奄奄一息的喀纳斯迅速精神了起来，rou身重新恢复的同时，法力也开始缓缓提升。不过与之相伴的，是这个年轻男人痛苦到扭曲的神情和眼中深深的绝望。

    从理论上来说，用精神元粹灌注提升实力在安全大陆不说非常稀奇，还是有发生的。虽然后患很大，但因为其立竿见影的效果，很多邪恶人士都不会拒绝这种提升方式。但正常的精神元粹灌注，吸收的精神元粹是被所祭祀对象，比如邪神，炼狱魔鬼，深渊领主之类的强大存在提炼过的。即使蕴含了一些混乱意志之类的私货，但基本不会影响吸收者未来实力的提升。

    但此时喀纳斯被灌注的精神元粹，是被五连新星阵列草草汇聚而成的最初级产品。不仅生命力中饱含杂质，精神力方面更是充满了痛苦，恐惧和绝望。这样的精神元粹灌注下去，虽然同样能够让实力提升，但吸收者确要忍受肌rou被反复撕裂，愈合的痛苦，精神上要被无数痛苦绝望的念头冲击，简直生不如死。

    而更重要的是，用这种饱含杂质的精神元粹提升实力，尤其是从学徒进阶职业者最基础的一阶魔法师，等于彻底断送了这个年轻男人未来成长的可能。对于兽人来说，只是需要一颗魔法之泉，品质基本无所谓。但对于魔法学徒来说，等于自己即使活下来，未来也已经彻底完蛋，失去了所有希望。所以在坚持了半刻钟后，喀纳斯终于忍受不住，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对于眼前魔法学徒的昏迷，旦旦列克克并不在意。为了取悦兽人之神，兽人在进行祖灵祭祀的时候，会尽力折磨祭品。其中的痛苦和绝望，即使强大的骑士，矮人等职业者也未必能够承受，一个魔法学徒，昏迷过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对于主持不知道多少次祭祀的旦旦列克来说，眼前的这个祭品只要不在进阶之前死亡，对祭祀就没有什么影响。

    可兽人祭祀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转身引导法阵的时候，刚刚昏迷的喀纳斯浑身一颤，重新睁开了眼睛。本来充满痛苦绝望的眼神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迷茫，惊喜，自信，以及前所未有的坚定，嘴角甚至露出一丝略带邪意的残忍。不过这些变化来得快，去的也快，没有等旦旦列克发觉，喀纳斯就‘重新’昏迷了过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祖灵祭祀也一点一点的接近成功。经历了半个上午的折磨，上百人类俘虏在孤山草和五连新星阵的双重抽取下，大部分已经奄奄一息，甚至有几个体弱的已经濒临死亡，但法阵内的精神元粹却越来越浓厚，甚至组成了一层亮眼的光幕。而在精神元粹的灌注下，喀纳斯的气息也已经接近一阶，并且还在不断提升，似乎随时会晋升。

    不过这个时候，旦旦列克眼中却露出一丝疑惑。依照兽人族内流传的经验，将一名学徒灌注提升到一阶好像并不需要太多精神元粹。正常情况下，眼前的魔法学徒应该早就完成晋升，然后被孤山草吞噬魔法之泉，然后抽出所有人类俘虏的灵魂，彻底结束这场祖灵祭祀。但现在其他人类俘虏似乎已经支撑不住，眼前这个年轻人类却依然在不断吸收精神元粹，没有晋升成功。

    “难道这个祭品的资质真的这么差？”看着依然昏迷中的喀纳斯，旦旦列克神情有些焦虑。

    祖灵祭祀是为了取悦兽人之神而举办，虽然没有硬性的时间规定，但拖延太久，还是会影响这次技术的品质，这些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但想到自己部落的孤山草，咬了咬牙，旦旦列克决定还是再等一下，这似乎已经成了一个两难选择。

    犹豫了一阵，当心中的私心压过对神灵的敬畏，想要再多等一会的时候，旦旦列克突然神情一变。喀纳斯虽然一直像是在昏迷状态，但气息却并不杂乱，反而十分纯净，充满了自然活跃的魔法气息。这种状态不像是被精神元粹灌注，强制提升，更像是积累足够的学徒，主动沟通世界元素正常进阶。

    “不对，祭品有问题！”现疑点之后，旦旦列克马上意识到这个魔法学徒身上有猫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凭借着多年的谨慎旦旦列克还是毫不犹豫举起兽人骨匕，刺向了喀纳斯的胸膛，同时向孤山草发出了强行吞噬的指令。

    如果喀纳斯身上没有问题，这一刀就当是完成祖灵祭祀，最多放弃孤山草这次吞噬进阶的机会。而如果魔法学徒有问题，在重伤之下，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反而可能为了自保，放弃压制进阶，正好成为孤山草吞噬的对象。

    可还没有等苍老兽人匕首刺下，一只带着绿光的箭矢穿过精神元粹光幕的防护，射中了他的后心。即使旦旦列克瞬间启动了血脉术·盾，剧烈的冲击力推着他，让这个兽人祭祀差点被冲倒，刺向魔法学徒胸口的匕也偏了方向，扎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