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六婚（二十七）

    　　12月25日，西方国家传统的圣诞节，早九时柳二海的好哥们龙润防水公司陈总亲自驾车来接她俩，把她俩接到了龙润防水公司总部，几位好哥们先后携爱人到来。柳二海分别给她介绍后说：“你和嫂子及弟妹在这唠着等着，我们哥几个去医院看病人，中午前回来咱们共同吃饭去。”

    　　老姜窝了一肚子的火，也早早的来上班，可谷玉珍又不见了踪影。他也不去问谁了，心里知道问谁也不会告诉他，他一遍又一遍的给她拨打着电话，可她的电话仍处在关停状态，老姜竟然鼓起了胆量一次又一次的敲响她家门，可没有回声。

    　　柳二海他们看过病人后，柳力他干爸徐德福夫妇主动做东邀请她们来到了火锅店，共同庆祝圣诞节。可她心事重重，有时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特别她非规范礼节性的眼光，非规范礼节性的拿杯方式……。陈总他爱人长的小可说话一向尖刻，偷偷地和柳二海开起了玩笑：“大哥，你在哪快黄的妓院赎回个垫底儿的老妓女……。”她喝了较少量的酒竟然有了醉态，以前按她的酒量是不可能出现这种状态。柳二海见状就张罗着往回走，陈总安排了车把她俩送到家，柳二海把她送到她自己的家。

    　　柳二海回到了自己家，来到厨房放满壶水插上电源，眼光扫向凉台，透过玻璃窗见老姜站在仓库正面一单元横道对过的楼前打着电话，打电话的神态和表情还带有余怒。老姜并没有看到柳二海她俩回来，仍然给谷玉珍打着电话，可电话仍打不通。他跨过横道推开一单元的门走上三楼，咚咚咚用力敲响了谷玉珍的门，把熟睡中的谷玉珍惊醒。谷玉珍来到门口从门镜用一只眼往外窥竟然是老姜，她毫不犹豫的转身躺在床上，也未给开门。老姜往返几次敲门也未见回声，又重复的拨打着电话也打不通，一直到十六时他才离去。他的这一行动，被躲在凉台上的柳二海尽收眼里，柳二海猜着了老姜在找她，敲她的门也并没给他打开。

    　　12月26日和12月27日她并没见到老姜的身影。

    　　12月28日，她上班掏出了卡，刚把卡向打卡机贴去，一只粗大的手从她的身后伸了过来捂住了打卡机。她的心咯噔一颤，是老姜的手，是摸过她的手……，是她摸过的手……，她用卡向他的手划去，嘴上说：“拿开。”“拿你妈……。”老姜破口大骂，正围着几十人等着打卡，她也不能示弱：“你他马骂谁……？”二人对骂了起来，江淼从楼上听到了骂声跑下来训斥了老姜和把她拽走了。

    　　29日，30日，31日，她未见老姜的身影，临下班时江淼喊道：“谷姐过来一趟。”她起身往江主管办公室走去，江淼走了出来把她迎住一同来到柏林经理办公室，分别落座后柏林经理说：“那你说吧！”柏林经理用手指了下江主管。江主管看了她一眼说：“那我就说了，谷姐你可得多原谅，我和柏经理也是无好办法，你丢票据事我和柏经理商量后，向上汇报没有说是你整丢的，说是收缴上来保管不善当废纸扔了，可是税务部门罚了两千元。也不知什么原因造成的全部员工都知道你把票据整丢了，影响太坏了，所以也得对你进行处罚。我和柏经理研究后，税务罚的两千元，由你个人承担一千和取消你今年优秀员工评定资格。谷姐你可别多想，我和柏经理也是无能为力，物业都包出去了，原打算拖过去算了，可是知道的员工太多了压不住。”她一听还能说啥？江主管和柏林经理也够照顾她了，处理的也够轻的，罚款一千元和取消优秀员工评定资格，全年的绩效工资3600元也就成了泡影，一年也就白忙活了。她也清楚老姜把她丢票据事散播满城风雨，尤其他告诉了宝珠。宝珠正瞪眼观看给她的处理结果，宝珠还得感谢老姜，是老姜帮她清除了优秀员工的竞争对手。但她也得谢谢江主管和柏林经理把事给化小了，于是她说：“谢谢江主管和柏林经理，我心里明白咋回事儿。”柏林经理站了起来，把手伸向了她：“来吧！谷姐握下手吧！在一起四年多了，我明天就回总公司了，有没关照到的地方多原谅，你是我处理的最后一个人了，但老弟多说一句以后再和人处关系时看看人的品德。”

    　　她先于江主管和柏林经理走出了物业公司，跨过楼道走进了她代管的小旅店躺在床上，口干舌燥，一股股热火在向她心头聚集。她被罚了一千，少挣了3600元，一年白忙活了，指着这点钱还透支卡呢。老柳给的一万元也没舍得花，也没按老柳的意愿买个戒指，只花800元买了个小项链和花240元买双鞋，计划到年底再还上15000元，只剩12000元透支额了，在用不上两年就还上了。一股股热火在加着温向她心口聚集，她走出了小旅店，买了根雪糕吃。回到柳二海的家，见老柳给她用水缓的冻柿子，还带着冰渣拿起来啃了起来。老柳对她真的是太好了，她爱吃冻柿子，老柳就在市场净拣好的给她买，每天晚上都用水给她缓一个吃。

    　　柳二海望着她胀红的脸，还带着愁云，愁云到背后还隐藏着怒气，知道她在单位又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了。吃饭前和吃饭时也没有问她，她只吃了很少几口饭，她刷过碗坐在沙发上。柳二海问道：“你又咋地了？”她思考后还是向老柳主动全说了吧！不说他也会对物业的事全知道的，还会引起误解和猜疑，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唉！我把单位半沓票子和260元钱整丢了，就放在皮夹克兜里被人掏走了，单位罚我一千元钱和取消优秀员工评定资格，一年少挣3600元。”她刚说完柳二海毫不犹豫的说道：“老姜在不在场，让他偷去了……。”她一听这句话柳二海真是第二个李锐戈，他马上就分析是老姜偷的。她又说道：“那天和老姜骂了……。”还没等她往下说，柳二海打断了她的话：“因为啥？”她说：“他张口就骂人，他把车库租出去让工作组知道了，让他上交一万两千元钱，他赖是我向工作组说的。”柳二海不假思索的说：“是不是租车时只你知道？是你俩同流合污出租的，你是不是花钱了？”她没有正面回答，又侧过身躺在他大腿上：“老柳都过去了，我心里谁也没有了，只有你一个男人。”柳二海又有些激动：“你呀！我向柳力他妈保证她死了我领孩子好好过，再也不走黑道干打打杀杀的事了，要不换上以前就我那些小弟喊一嗓子早把老姜踢个鼻青脸肿，李龙。”柳二海马上把话止住了。她还是问道：：“你认识李龙？老柳听我的，别的啦，都过去了。”柳二海没给她答复抚摸了她胀红的脸有些烫手，她正发着高烧。但她己猜到了柳二海和李龙有关系。他找出两盒双黄连口服液说：“你喝两枝吧！你火太大了发着烧。”她喝过双黄莲：“那我回去躺一会儿。”柳二海说道：“也不知你咋想的在我这屋住一宿能咋的。”她没有说什么，仍然坚持回她的家。

    　　飘舞的雪花淘洗着空气，把空气中的粉尘吸入自身静静的洒落大地，柳二海起床推开窗户，一股既冷清新的空气吹进室内，他迎着冷空气把头探出窗外，临窗的树冠枝杈似清洗过一般，还偶有沾附在较粗壮树枝一串串晶莹的雪花，大地也是新的，银装素裹，一场中雪迎来了新的一年，迎来了元旦。

    　　早晨她又如往常一样来到柳二海的的屋吃口饭，她说：“今天我值班，中午不回来吃饭了。”柳二海说道：“新年了，柳力说不回来了，那晚上我炖小鸡。”她又喝了两支双黄连去单位值班。

    　　新年了，柳二海怀着悲喜纷杂的心情把屋拾掇了一遍，逝去媳妇的身影时时的在他眼前闪现带来了阵阵的悲伤，瞬间她的身影又冲去了这种悲伤。他又拿出了日记本把昨天有关她的内容记在日记本上，他都是背着她记，她根本就没有发现柳二海记日记。休息了片刻到中午了，柳二海心想新年了出去吃盘饺子。他走下楼沿着18号楼过道径直向西经过她给代管的小旅店和物业公司，他跨过纵道向右拐来到了兰郡小区笑笑饺子馆，点了盘芹菜馅饺子，正等着时走进两位工人打扮的中年人，其中有一位比他略长几岁吧！朦胧中他感觉他俩是春夏秋冬小区物业的，他俩邻着他的邻桌坐了下来，其中那位年龄稍长个子很高的说道：“咱哥俩在一起四年多了，到5号开完工资大哥就不干了，咱们哥俩今天中午喝点。”点了三样小菜，服务员给摆在餐桌上，又给端上了两杯小烧白酒，二人对饮了起来，还是年长高个儿开口说：“你没看老姜来了吗！我招呼你出来，咱在那儿碍那眼干啥！”柳二海听得一清二楚，大脑一闪嘴上喊道：“服务员你这饺子太慢了，来盘小菜来杯小烧酒。”服务员给端了上来，他还借机向那两位身边挪了挪了座位，那位年龄较小的问道：“陈大哥，老姜不是调走了吗？”柳二海听到年龄较大的姓陈，老陈接着说：“你知道几个事？节假曰小谷值班哪次老姜不来啊！那天她俩还骂起来，这四年老姜搂点钱都让她俩在锅烙馆吃喝了和出去开房了，老姜能对上账，她俩能纠缠清啊！”那年龄较轻的问道：“听说谷姐在咱小区找了个伴正处着呢，听说还很有钱，那还和老姜瞎扯啥啊？”老陈接着说：“你没看出来啊？小谷现在都不搭理老姜，想甩掉老姜，要不老姜能找茬骂她吗？人不像东西说甩就甩出去了，人是有感情的……。”柳二海慢慢饮着酒装作若无其事竖耳细听，直至听到老陈和他俩转移了话题才结账离开。

    　　他并未沿原路往回走，而是绕到了公园刚步入到18号楼一单元门口，见她手上抱了一堆被单从代管的小旅店走了出来，向他这边走了过来，她见到柳二海喊了一声，他迎了过去，她说：“你把这些被单拿回去，放在洗衣机里泡上，我回单位值班。”柳二海见她脸色铁青，薄薄的嘴唇变成青紫色，双眼喷着怒火，脸上的肌rou在抽动，手有些颤抖，他看出来她又和谁刚吵过架，一定是和老姜又吵了起来。

    　　她在单位值班，她有心理准备，老姜一定会来的，刚过十时半老姜推门进来，坐在她右侧的椅子上。她也没瞅他一眼，也没搭理他，老姜点燃了支烟吸了起来，用很平和的语气对她说道：“就咱俩的关系无论现在咋样，就是看在以前的份上你也不应该把租车库的事汇报给工作组。”她一听火就上来了，你真是没地方赖，往我头上赖。她放开了嗓门：“别瞎赖，那才不是我说的呢！”老姜也激动不示弱：“租车库的事就她马你知道，不是你说的是谁说的？”她一听她马的，又怒气冲天：“你跟谁老她马的。”老姜翀的站了起来，把还有半截的烟扔到地上抬脚碾灭烟火：“跟你她马的，钱的事她马的咋整。”“你他马的愿咋整咋整，钱的事跟我有关系吗？”“咋和你她马没关系，给你四什，其余的都和你开房和吃锅烙花了。”“你他马愿咋整咋整，这四年还白要你玩儿了……。”她不想再和老姜吵了，吵也没有用，让外人知道等于磕碜自己。她三步来到门前:“你走不走？我走还有事呢，我锁门了。”她把老姜扔在物业，她跨过横道来到了代管到小旅店拾掇起了房间，嘴唇气得青紫，浑身直哆嗦，从旅店的窗户偷看到老姜走了。她才从小旅店走了出来，正巧见到柳二海，她和老姜近四年热火转变成了烈焰，终于燃烧成了灰烬。人类在丰害曲折的生活情景过程中，也丰富了汉字的语言有了死灰复燃的名词，最终她燃烧成的灰烬又复燃，烧毁了她的六婚。

    　　晚上她下班后，极力平静着心情掩饰自己的余怒表情，深恐让柳二海发现她的表情。她啃了两块鸡rou，说什么再也咽不进去了，用小勺舀了两勺鸡汤，刚喝进去就呕了起来。满脸胀红，心脏在加速呯呯跳着，眼前看什么模模糊糊还在转动，还竟发起了高烧，实在挺不住了，躺在了沙发上。柳二海本打算问她今天的事，可见她如此这般发着高烧，也就咽了回去，她喝了两支双黄连也未见效果。刚过20时，她坐了起来：“老柳我回去了。”他说道：“打一针去吧！烧这样回去干啥？你在我这屋住一宿不行啊！”她说：“不行，得回去。”她走到门口穿着鞋推开了门，柳二海也有些生气满脸不悦的表情，没有像往日从凉台上用目光送她，而是轻扶她送了回去。不回去了，就在她屋住一宿吧陪她一宿，喝口水也没有人给到，也算夫妻了照顾她吧！她刚躺下，又坐了起来说：“你去给我买一沓烧纸,回来烧了我就好了。”柳二海本来就不相信迷信这类事，心里就不快，但还是没有拒绝到仓买店买了一沓黄纸回来。她又说道：“这个你得给我烧，柳力她妈……。”他一听火就上来，虽然没有和她说什么，可满脸的不悦又拉长了脸型，你还能怨着柳力他妈吗？人都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和袖袖还贷款上火；丢票据被处理了上火；被老姜当众辱骂上火，几把火齐攻心才发高烧。她并没有去给她烧纸，而是坐在方厅的床上，仍然还想陪着她一宿，这时他的兜内手机嗡震响了一下来了条短信，他打开短信：姜经理玩过的，你玩还有味道吗？仍然是尾号71793的手机发来的。他穿上鞋说了一句：“我回去了。”最终他没有陪她一宿，柳二海后来在总结和她在起一年和43天的时光里，唯一一件愧对她的事情是没有陪她这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