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路向西
换上了一身白色袍子，是媚儿早就准备好了的，丑媳妇早晚要见家长，不准备件喝茶的衣服哪儿行呢！袍子穿着倒挺合身，颇有几分书生气，只是墨凡有些不习惯，感觉太娘了些。 依媚儿的意思，如果不想被妖尊生撕掉，最好别把妖兽的毛皮往身上套，日后要是真成了妖族的太子什么的，不是打自己的脸嘛！ 弓箭早就不知丢哪儿去了，小饕餮被白凰撕成两截的尸体，倒是没有哪个野兽敢碰，墨凡将之收进了戒指里，依媚儿的意思，这尸体可以证明是白凰的利爪给扯断的，不然回到荒山也不好跟大护法交待。 已经不是主仆的主仆二人怀揣着说不上的滋味，朝着荒山飞去，墨凡趴在媚儿的肩膀上，感觉有些不真实，被这么一个妖精背着，去见另外一个超级大妖精，能不忐忑嘛！ 也不知人家白虎妖尊待见不待见自己，毕竟自己只是一个落魄少爷穷小子，要啥没啥，凭什么能让一个比皇帝还牛掰的霸主放进眼里？ 被媚儿掐了好几次大腿，这也不怪自己啊，搁谁趴在这么漂亮的可人儿背上，都得有点儿反应不是，要是没有点反应那还是个纯爷们吗？凡爷我又不是弯的。 在媚儿认为，这少爷定是吃了小饕餮的妖丹才会这么坏的，好在自己再脸红他也看不到，只是不知道后脖子红不，反正脚脖子是红了。 也是为了能让墨凡多一些见识，媚儿才贴着森林飞行，只见她所过之处诸妖避让，所停留之地妖兽尽皆俯首称臣，真不是一个威严了得。 临近荒山已近半数路程，媚儿实在被少爷顶得害羞，索性下来徒步行进。 墨凡正调侃着身边的妖精，问她荒山是不是很冷，需不需要再砌个大炕，脚脖子突然被缠住了，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藤条，胆儿真肥。 媚儿也在同一时间停下了脚步，因为她这个大妖王的脚脖子上也被缠了一藤条，料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媚儿蹲下纤条的身子，朝着藤条轻声问道：“木头？” 墨凡被弄得云里雾里的，这藤条就是藤条怎么就是木头了？嘿，媚儿叫一声木头，这藤条就松开了。 媚儿拉着墨凡找了棵很有年份的古树坐到了树底下，示意墨凡不要再贫嘴了，安静下来。 墨凡才刚收了声，没想到背后的古树竟然开口说话了，声音沧桑得像是砂纸在地上搓。 “大护法已经叛变，前方有伏兵，应该是来截杀你俩的。” 媚儿道：“妖尊不在荒山？” 古树回应：“洪域动乱，妖尊前脚离开，大护法紧跟着就叛变，恐怕其中阴谋不小，” 墨凡插话道：“这才是正儿八经的调虎离山，媚儿，前边既然凶险，咱还是回家吧？” 媚儿摇摇头，思索了片刻道：“我本以为白凰杀了小饕餮之后会逃回洪域，没想到她竟然去煽动大护法叛变，将他儿子的死嫁祸给咱们。 木头，我们四大护法辅佐妖尊这么久，从未生过二心，大护法定是因为儿子遇害又被小人蛊惑，我得去找他解释清楚。” “并非只是这些，妖尊立天婴为储君，想必大护法多有不服，他野心渐生定然不会轻易回头了，妖尊自古想人妖共存，想法有些不切实际，我族之中已有众多妖王反对，更何况……” “不管怎么说，立天婴为储君是妖尊的意思，我现在的责任就是安全将他带到妖尊面前，至于日后妖尊会不会改变心意，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妖尊命我在荒山坐镇，不敢轻易离开，我已委托石头前往增援带了件礼物给储君，藏身等待片刻即可。” “木头，尽快通知妖尊，大护法如今已是半妖尊的境界，我与石头联手也未必是其对手，走一步看一步吧！” 墨凡冷汗刷刷直冒，扯着媚儿的袖子道：“你这本事咱到哪都委屈不了胃爷，以我的意思咱还是暂避一下，冲动是魔鬼。” “如果是在南边或者别的地方，我定然会带着你先藏起来，可这东部是大护法的领地，他手下有妖兵数千万，你我又能藏到哪儿去？” “啊？一路上你那么拉风，我以为这里是你的地盘呢！” “我的兵卒不比他少，只是这会儿应该都被白虎妖尊给调到海边去了。” “我还好心叫她白凰姐，可恶的鸟人，如果抓到她先杀后jian。” 墨凡说完就后悔了，看着媚儿给自己的眼神，应该是让自己体会呢！ “你那白凰姐是洪域的细作头子，我和白虎妖尊心照不宣，只是不想挑起两域战争只留橙凰当作人质，把白凰赶出了荒山，谁知道她贼心不死。” “不过你这个木头朋友也真是厉害，还能借着大树和咱们聊天。” “他就是我们四大护法中排行第三的魍护法，是由天地间的木灵气所生，不仅能掌控万木，还有一手极高超的医术，也是荒域最善良最值得敬重的妖王了，你日后见到他要尊敬些。” 正谈话间，一只黑色的孔雀自二人头顶飞过，媚儿手一伸，一颗石子就抓在了手心。 只听那只黑孔雀道：“当个车夫可以，我可不参与你们四大护法之间的恩怨，小命珍贵，可不能让我那几百只花孔雀守了寡！” 说完话那只黑孔雀就在墨凡惊诧的目光中飞向了远方，原来是鸟都会说人话，墨凡越发觉得这个世界太他妈刺激了。 “你的手比那鸟爪子可细嫩多了。” 墨凡前一秒还在分析鸟语和人语之间的区别，这突然间石头也会说话了？ 想来这个石头就是之前木头所说的石头，也就是排行第四的魉护法了，这么一点点大，还敢调戏我家媚儿？ 媚儿也不生气石头跟自己开玩笑，朝着前方一弹指头，石子就飞了出去，还没飞出几米远，石子在滚动间已经化作了一个石人，和普通人差不多的身高，只是样子太怪异了些。 墨凡嗤之以鼻道：“这么丑就别出来吓人，我家媚儿的手可不是谁都能碰的，哼~！” 石头人见墨凡不待见自己倒也不生气，只见他像变戏法一样从嘴中掏出一件衣服，在人族小子的面前晃了几下，意思很明显，问他想不想要。 墨凡道：“看料子像是不错，可就这么一件衣服就想收买人心？把凡爷当乞丐呢？” 几年未见，媚儿这一见着石头也高兴，微笑着道：“少爷，这衣服是三护法的幻玉蚕衣，是以幻玉蚕丝炼制。 不仅可以改变大小适应任何的身形，还可以在一定程度内水火不侵，单从防御来说，这东西已经算得上是一件上品法宝。” “啊~法宝？”墨凡眼睛一亮，直勾勾盯着石头人手里的衣服，就像是盯着一光着屁股的绝世美人。” “不光如此，幻玉蚕擅长隐身，极难捕捉，所以这件法宝最大的妙用，就是可以让你化身与无形，只是你得罪了四护法，也不知……” “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只是普通隐身而已，通过气味和灵力的波动还是难免被发现的。”石头对幻玉蚕衣解释的就比较实在。 “你这丫头怎么就爱挑拨离间”墨凡赶紧又对着石头露出了一嘴的大白牙：“原来您就是与我家媚儿齐名的四护法，我与四护法一见如故，惺惺相惜，对于咱家媚儿的玉手，那也是英雄所见略同……” “小兄弟你*了得，石头佩服，等回到荒山，我再引荐几座成了精大山给你认识认识。” 墨凡憋得眼珠子都突出来了，强忍着笑意道：“石头兄语出惊人，小弟折服。” 媚儿自然知道少爷心里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眉头微皱，心里隐隐有些埋怨木头给的这件法宝，要不是前方凶险，指定给他退回去。 墨凡一拳就将自己的鼻血给捣了出来，拿着幻玉蚕衣擦了擦，全然不顾看傻了的媚儿和石头，傻笑着道：“果然是法宝，日后穿上它偷窥美女洗澡，是再方便不过了。” “呃~少爷，不一定要用鼻血的。” 墨凡满头的黑线，这脸丢得还真是敞亮，再转念一想，土鳖的世界你们不懂，如果再有这么好的东西，鼻血怎么了？ 为了惩罚媚儿也为了不让媚儿总是用她那所谓的天赋能力窃听自己内心的想法，墨凡不断在心里想着不可描述的画面。 幻玉蚕衣也不愧是上品法宝，消耗的灵力极少，以体内的灵力足够支撑一整日，再加上还有未完全吸收掉的妖丹，所以墨凡始终处在隐身状态之中。 通过木头的查探，媚儿已经知晓了前方敌人的身份和埋伏的大致方位，没想到竟然连白虎七曜中的妖王也跟着大护法叛变了。 白虎七曜是荒山之外的另七座大山的主人，也是除了四大护法外白虎妖尊的得力干将。 每一座七曜山都是白虎七曜大阵的阵基，是守卫荒山的最后一条防线，没想到七曜之中也有人被大护法给笼络了去。 七曜大妖王分别为开明兽，金犼，九头雉，黑孔雀，三足乌，拘火猴和白臂神猿。 之前被石头搭顺风车的黑孔雀就是其中之一，让媚儿没想到的是三足乌和白臂神猿居然反水，就在前方与一干妖兽埋伏着。 行走了一整夜，此时天边已经浮现一抹鱼肚白，媚儿紧握了一下手里的石块，另一只手也攥紧了一下，示意敌人就在前方不远处，因为她在凝聚精神的情况下，已经能隐约窃听到对方心中的想法。 媚儿没想到这种险境之下，这个龌龊的少爷还能有心思抓挠自己的手心，是又羞又怒，传音给墨凡道：“脑子里不要停止思想，我窃听你心语便能寻到你的方位，朝后方躲远些，务必小心。” 此时荒山某处，大护法正在给金犼洗脑，无非是说明白虎妖尊即将飞升，荒域即将没落，别站错了队之类的。 好在金犼真的没脑子，导致大护法浪费了宝贵的时间不说，还气得差点吐血，冥顽不灵有时用来气人就很灵。 待大护法离开，金犼赶忙朝着身边的一株花草弯腰行礼，有大木头三护法盯着，有脑子也不敢反水。 虽说大护法更厉害些，可是那木头也是出了名的难缠，人家不显真身，一草一木都能被控制着偷袭你，不小心中了毒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护法下一个目标就是妖狱了，里面关着一大群从洪域混进来的妖兽细作，当然还包括橙凰在内，他们出去之后的任务就是牵制住白虎，而且救出俘虏，朱雀尊者也会承了自己这份人情。 白臂神猿一族，原本是远古就存在的上古异种，自古以来都是和龙凤一族比拼较量，只是到了他这里竟然血脉不纯，导致他并不受白虎的待见。 最让白臂神猿憎恨的就是那开明兽老家伙，放着昆仑山不待，非要来这荒域插一脚，来就来吧还带来个猴子。 最讨厌别人叫他猴子，结果那猴子竟然还骑到了他头上，以至于他白臂神猿排在了白虎七曜的末尾。 宁当鸡头不当凤尾，所以白臂神猿决定反水，换个主子也省得受这份窝囊气，而且听说洪域大无边际，兴许能寻到提升血脉之法，让他一举变成上古龙猿也说不定。 三足乌之所以反水也是因为自己被埋没，谁让他只是三足乌而不是三足金乌呢！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晒太阳，因为那里才是他向往的仙界。 都是玩火的，看人家金乌都玩到那里去了，自己却在这里受九头雉和黑毛孔雀的欺负，多几个头而已，野鸡也算个鸟？ 媚儿有些伤感，难道这些人就不眷恋这片生活了数百乃至上千年的故土？从他们心里所知他们对白虎妖尊并没有什么记恨，身份和地位而已，真就那么重要吗？ 仔细思索了一下，媚儿想到了一些东西，如果数年之前，自己可能连伤感都不会有，直接上前开战就是。 是少爷，是他改变了一些连自己这个千年老妖也不明白的东西，也许那就是人性吧！ 从秋娘死后一直清汤寡水的，虽然不用吃东西也能活，但是少爷不管是富贵还是贫穷，待自己都是一般的好，也没有因为穷困了，他就慢待了自己，反而更加疼惜曾经的小婢女。 如果有可能，媚儿也不介意一辈子做他的小婢女，就那样活着也比在这当什么二护法，去打打杀杀省心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