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唱曲的小姑娘
二人回到城堡，婷婷立刻开始杀鱼做菜，韩冰犹豫之下,走出了城堡。他的纳戒中，已经没有酒了，慕青莺临走前也没有给他买酒。 “爹，你要出去啊？”城堡外的楼梯上，婷婷叫住了韩冰。 “嗯，去一趟村里集市。”韩冰点头道。 “我陪你去，正好，我要买一些调味料。”婷婷说着，快步来到韩冰身边，一把挽起他的胳膊。 “都说了，不要再叫爹。”韩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习惯了。”婷婷扮了个鬼脸，笑道：“而且，这样更亲切。” 文月村，这些年以来，早已经从当年人丁稀少的小渔村，发展成了整个长苏城的贸易中心。 原先的村中小道，如今也变成了干净整洁的石板路面，道路两旁，一座座高大的商铺彼此簇拥，在灯火映衬之下显得热闹非凡。 即便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但街上的人影依然川流不息。 “爹，你注意到他们看我们的眼神了吗？”婷婷依偎在韩冰身旁，娇声说道：“我想，在这些村民的眼中，我们俩更像是兄妹吧。” 韩冰正欲说话，一位小二打扮的人来到韩冰二人身前，热情地招呼道： “两位客官，要不要进来品尝一下小店的美味？小店新开张，开业大酬宾，所有酒菜一律半价！” 韩冰顺着小二所指，随意地望向路边的一家酒楼，看起来，这是一家新装修过的店，店面不小，透过敞开的窗口，可以看到里面并没有太多的顾客，阵阵琴声从内传出。 琴声悠扬，煞是好听。 “客官，小店还有琴乐表演，即便是不吃饭，进去听听小曲儿也好啊。”店小二继续说道。 “爹，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吧。”婷婷倒是来了兴趣。 韩冰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二位客官里边请！”店小二脸上立刻乐开了花，对于韩冰二人的身份，他自然也是再清楚不过，能够请到这样的大人物进店，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 在酒楼二层楼的一处临近栏杆的雅座前，韩冰和婷婷坐了下来，从他们这个角度，可以对下方的大厅一览无余，而且非常适于观赏那奏乐吟唱的艺人。 韩冰二人的到来，自然是引起了酒楼内很多人的注意，只不过，他们却是在犹豫之下，不敢上前打扰。 即便是那正在弹琴的女艺人，此时也是双手有些颤抖，甚至在紧张之下弹错了几个音。 不多时，在掌柜的带领下，店小二便是端上来了大量的菜食，摆满了韩冰身前的桌子，还外加两坛好酒。 “我们并没有点这些啊。”婷婷疑惑道。 “二位客官尽情享用吧，这些都是小店的招牌菜，还有这酒，也是长苏城最好的酒，即便是与皇宫的御用酒比起来也是丝毫不差，二位贵客驾临蔽店，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掌柜连忙恭敬说道。 韩冰看了那酒壶一眼，微笑道：“掌柜的客气了，我们也不会白吃白喝。”说着，他拿出一枚金币放在桌上。 “哎呀，仙人真是太客气了，这酒菜钱，小的是万万不敢要的。”掌柜一见那金币，连忙说道。 “拿着吧，多的也不用找了。”韩冰淡淡地说道。 “这……”掌柜犹豫许久，这才有些为难地收了金币，看到韩冰已无意与自己交谈，于是恭敬地退下。 韩冰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一口喝下，这酒的味道，还真如掌柜所说，的确是不凡。 “爹，我也要喝。”婷婷一把拿起酒壶，在壶口上嗅了一下，冲着楼下喊道：“掌柜的，再拿一只酒杯来。” “女孩子家的，喝什么酒？”韩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你管我！”婷婷嘻嘻一笑，无所谓地说道。 很快，她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喝了一小口，咂了咂嘴，红着小脸说道：“原来这就是酒的味道，我还以为有多神秘呢！” 韩冰摇了摇头，再次喝了一杯，目光转向楼下，此时，那弹琴的女子已经开始唱起了歌谣，声音悠扬曲折，倒是有一股荡人心魂的意味。 女子年龄不大，声音中却是透出一股沧桑，身穿旗袍虽然整洁，却看起来洗得有些褪色了。 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位老妇人弹着琵琶伴奏，二人样貌略有一丝相似，看起来应该是母女。 在女子唱歌的过程中，酒楼内不时会传出一阵喝彩声。 不多时，就连对曲乐不太感兴趣的婷婷，也是扭头盯向那唱歌的女子。 女子在唱到第三曲的时候，突然手中琴弦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琴弦断裂，对于弹琴之人来说，是经常遇到的事。 不过在弹奏的过程中突然断裂，对于一个表演者来说，也是极为尴尬的。 台下传出一阵哗然之声。 掌柜的匆匆跑到演奏台上，看了那满脸尴尬的女子一眼，轻叹一声，低声说道：“早就跟你说了，这琴该换了，今天来店里的都是贵客，怎么能出这种意外呢。” 说话的时候，他还偷偷地瞟了二楼一眼，生怕惹得韩冰二人不喜。 “对不起，我这就修好。”女子一边道歉，一边取出一根琴弦，一阵手忙脚乱地更换琴弦，无奈那固定琴弦的机关已经损坏，一时间难以修复。 韩冰原本在闭目听曲，此刻听到曲音中断，有是有些扫兴。 少顷，掌柜一脸惶恐地跑到楼上，径直来到韩冰桌前，深鞠一躬，说道：“小的失误，扰了二位贵客雅兴，罪该万死。” 韩冰看了那女子身前的木琴一眼，略一沉吟，纳戒上光芒一闪，一只金色的古琴幻化而出。 “将这琴拿给她。”韩冰将琴递给掌柜，淡淡地说道。 “啊？”掌柜显然没有料到韩冰会来这么一手，顿时呆立在原地，直到一旁的店小二推了他一把，这才反应过来，感激地接过。 “去吧，这琴就送给她了，再拿两壶酒来。”韩冰一挥手，阻止了掌柜接下来的话，自顾自地端起酒杯。 这把琴，还是多年前他在千水星皇室获得，原本是给周暄准备的，在琴身上，他还布置了一些特殊的阵法，已然变成了一件法宝。 “爹，你还有琴？”婷婷惊讶地问道。 “以前的一些旧物罢了，时间太长了都忘了。”韩冰随意地说道。 “就算是我不懂琴，也能够感觉到这不是一把普通的琴，更不用说那琴上还有灵力波动。”婷婷撇了撇嘴，说道。 韩冰赠琴的举动，自然是落在了酒楼内所有人的注意，此时的酒楼，楼上楼下几乎已经是座无虚席，无数的目光都是羡慕地落在那唱曲的女子身上。 “多谢！”女子受宠若惊，慌忙低下头，向着二楼韩冰所在的方向行了一个大礼。韩冰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说话，这把琴，如今对于他来说，已是无用。 不多时，琴音再次响起，这一次的琴音，比之先前，明显音色更加浑厚圆润了许多，那唱曲的女子在拨出第一道弦音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 约莫两柱香的时间过去，女子已经又唱了五曲，此时嗓子已经有些干涩。通常这种献唱，一般三曲过后都会有片刻的休息，只是因为断弦意外，所以她这一次连续演奏了五曲。 “多谢各位客官。”母女二人站起身来，向着楼上楼下的客人鞠躬致谢。 中场休息的时间，艺人是要走下台来向客人讨要赏钱的，这种打赏全凭自愿，给也可以，不给也可以。 二人一起端着盘子在楼上楼下走了一圈，盘中已经有了数十枚铜币，甚至还有两枚银币，今天的客人看起来都颇为慷慨。 女子望着盘中的铜币，也是颇为惊讶，这种收获，在她以往的数百次经历中，也是极其少见的。 “多谢贵人赠琴，不过，这琴实在太过贵重，小女子不敢要。”女子来到韩冰桌前的时候，很是胆怯地说道。 “无妨，反正这琴对于韩某来说已是无用之物。”韩冰说着，取出两枚金币丢在盘子里，站起身来，对着婷婷说道：“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多谢仙人。”女子看到那两枚金币，眼中更是露出震惊。 韩冰点了点头，下了楼梯，在柜台上又买了几壶酒，带着一脸意犹未尽的婷婷离开了。 “仙人慢走！”在二人身后，掌柜的恭敬相送，还有不少的顾客也是跑了出来。能够与韩冰同在一间酒楼用餐听曲，这种经历对于这些凡人来说，就足以让他们以后耀武扬威、吹嘘一阵子了。 二人走出一段后，婷婷问道：“爹，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走啊？接下来应该还有曲子要唱呢，她唱得确实很好听啊。” 韩冰摇了摇头，轻声道：“她的曲子，伤感忧郁之味太浓，听多了反而不好。” “爹，你还为韩家之事伤心呐？”婷婷目光一闪，调皮地说道：“曲子确实伤感忧郁，但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啊，是你自己的心里负担太重了。” 韩冰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道：“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也会离开这里，到一个更加清静的地方休息一段时间，这里太多的人知道我们的身份，反而不自在。” “我要陪你去。”婷婷说道。 “你还是安心地留在韩家吧。”韩冰摇头道。 “不嘛，娘亲长年闭关，姨娘又太凶，我在韩家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平时连找个说话的人都难。”婷婷有些委屈地说道。 韩冰听了，内心暗叹，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婷婷所说的话，他自然是相信的。因为自己和二姐的缘故，她的身份一直就非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