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买卖婚姻
玉如意不是梅庄的人，她家住在西洲，是梅庄边上的一个自然村落，也是属于梅清愁的管辖范围。 此刻，家里来了客人，是从镇上来的，平常上山收点药材，村人对他也比较熟悉，都叫他赖药蛋。 赖药蛋三十几岁的模样，离过一次婚，家里有个孩子，这一次来到玉家，目的是很明显的，玉老虎早就给过他暗示了。 玉如意的模样他也见过，水灵灵的，腰身苗条，比起他的前妻可不知好了多少倍。 “小赖，你看来就来呗，还带东西。”玉老虎一边接过赖药蛋提来的东西，一边招呼玉如意的哥哥玉麒麟，“快把咱家的酒拿出来，让如意整两个大菜。” 玉麒麟拿了两瓶烧白出来，转身上楼，到了玉如意的房间。 门外挂着一把锁，家里是直接把玉如意锁在房间，不让她再往梅庄跑。 玉麒麟打开了门，看到玉如意满面泪痕地坐在床沿，笑道：“如意，你看你，爸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哭什么呢？” “你们要真为了我好，就该给我自由。” “自由？”玉麒麟冷哼一声，“你这不叫自由，你这叫胡闹！” “我怎么胡闹了？” “你说说，梅余雪失踪这三年，你接济了他们家多少钱？家里把你养这么大，你做过什么贡献，你还拿着家里的钱贴着外头。你知道外面现在怎么说我们家吗？你简直丢尽了家里的脸面！”玉麒麟越说越激动，他是家里的男丁，按照村里的传统，家业是该他来继承的，对他而言，玉如意败的就是他的家业。 “当初余雪在的时候，他也没少往咱们家拿东西，订婚的时候，他还给咱们家拿了一万块钱呢。” “一万块钱顶个屁，你都给他们家干了三年活了，伺候完老的，又伺候小的，你真把自己当梅家人了？” “我生是梅家的人，死是梅家的鬼。”玉如意坚定地道。 玉麒麟气得鼻孔都冒烟了，但现在家里来了客人，也不好和她争吵，说道：“家里来了两个客人，爸让你下去做饭。” 玉如意本想拒绝，但想自己如果不去做饭，又要被关在房间，擦了泪痕，又往楼下走去，这样起码还有逃跑的可能。 到了厨房，她把挂在墙壁的一块腊rou取了下来，倒了一点热水洗净。 梅清愁却从厨房的后门探头进来，小声叫了一声：“嫂子。” “清愁。”玉如意又惊又喜。 “嫂子，跟我回家吧。” 玉如意朝外望了一眼，小声地道：“你等着，嫂子去拿点钱。”她又悄悄地跑上楼去，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虽说只有几百块钱，相比梅家欠下的两万多块的债务，只是杯水车薪，但能帮一点就是一点。 她刚准备要下楼，就听见楼下玉麒麟的声音：“梅清愁，你来我们家干嘛？” “我……我来找嫂子……”梅清愁嗫嗫嚅嚅地道。 “这儿哪有你嫂子？滚蛋！”玉麒麟直接拿脚来踹梅清愁。 玉如意慌忙就从楼上下来，叫道：“哥，你别动手！” 然后传来玉麒麟哎哟一声，跌了一个四仰八叉，他刚才那一脚被梅清愁躲避过去，脚下又被梅清愁手中的棍子有意无意地绊了一跤。 “清愁，没事吧？”玉如意急忙把梅清愁拉到身边。 “没事，他有事。”梅清愁指着玉麒麟。 玉麒麟从地上爬起来，还要动手，玉如意喝道：“哥，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梅清愁学着玉如意的话：“是呀，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羞羞！” 玉老虎和赖药蛋闻声赶了过来，玉老虎看到梅清愁，气不打一处来：“回去告诉梅逊白，如意跟梅家再没有一点关系，她马上就要嫁人了！” 梅清愁微微一愣，望向玉如意：“嫂子，你不是嫁给我哥了吗？” “呸！”玉麒麟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你哥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想让如意守活寡吗？” 玉如意倔强地道：“哥，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就愿意守活寡，你管得着吗？” 赖药蛋笑眯眯地走过来：“如意，就算你愿意守活寡，我也不答应哪！” 玉如意瞪他一眼：“你算哪个蒜头，我们家里的事，轮得到你说话吗？” “刚才我和你爸都说好了，我拿了一万块的订金给他，你就是我的人了。” 玉如意诧异地望着玉老虎：“爸，您把我当什么了？什么订金？我是货物吗？” 赖药蛋笑道：“如意，这个订金不是你理解的那样，这是订婚的礼金。等到咱们真正结婚的时候，我还会给你们家拿三万块，六金自然也不会少的。这在你们村，也算是很有派头了。” “爸，我可是跟余雪订了婚的。”玉如意哀伤地看着玉老虎。 玉老虎冷淡地道：“那又怎样？订婚是一回事，结婚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们梅家不是没来迎亲吗？” 梅清愁忽然像个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举手，叫道：“我……我是来迎亲的。” “迎你妹啊！”玉麒麟骂道。 梅清愁认真地纠正：“不对，是迎你妹，我没有meimei。” 玉麒麟本想反驳，但好像梅清愁这话也没毛病，玉如意确实是他妹，只能白白地被这家伙占了便宜。 玉老虎冷笑一声：“迎亲？你们梅家有钱吗？老子把一个女儿养到这么大，就白白送给你们吗？傻子，不是我不念情面，你们梅家要是能够拿出三万块钱，我没话说，如意就是你们家人了。” 玉如意气得眼泪掉了下来，她的父兄只是把她当成一件商品，谁有钱，谁就可以把她买走。 “嫂子，你别哭，我有钱。”梅清愁道。 玉老虎道：“你要有钱，老子就去吃翔。” “好，拉钩！”梅清愁伸出右手小指。 “拉你妹啊！”玉麒麟一脚又踹过来。 但是无一例外，这一次他又跌倒了，跌得毫无预兆，也不知道怎么着，忽然就重心不稳了，像是又一股神秘的力量扫过他的下盘。 “我去，这么邪门。”玉麒麟郁闷不已，一连跌了两个跟头。 “你等着，我马上就来。”梅清愁对玉老虎道，然后一溜烟地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