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1.温副使到任居商部
郭仲荀在汴梁与李天俊有过一面之缘，两人相见忍不住说起了王伦。消息已经传过来了，王伦去金国后，完颜宗磐和完颜昌事发。王伦先被扣留在中山府，后来被关押在祈州，现在已经送往燕京。 “王大人在路上时，已经接到了密报，说金廷发生内乱再去恐有危险。王伦大人写信奏报朝廷，让大宋早日准备。但秦相……但枢密院却执意让王大人继续出使。结果他们一去，就被扣押了。”郭仲荀显然对朝廷的处置颇为不满，却不敢直接点出秦桧。 “金国如此扣押我大宋使臣，枢密院不仅不为使臣撑腰，反而还要继续派出其他使臣。还未出行的贺金正旦使苏符大人，就是一例。虽说最近从给事中试任礼部侍郎，升了官，但还不是要让他到金廷以命犯险？” 宴席上，心中郁闷的郭仲荀显然有点喝多了，话头也多了起来：“就说东京汴梁吧，我写了多少封奏折，要朝廷加强汴梁的防卫。结果呢，只来了千余兵马。还是陈最上了折子，打动了高宗，这才让我募兵。我好容易拉起来这支五千来人的队伍，现在又让我都带回临安。汴梁城眼下又成了一座不设防的空城。万一，万一……万一事情有变，如何是好？” 韩世忠想着心事，默默喝酒不语，李天俊在一旁小心劝解。一场宴会众人聊得甚不开心，不多时郭仲荀醉倒，韩世忠命人把他送回休息，李天俊也趁机辞行，说要回商部了，又把孔大车留下，让他处理与猛火油的相关事宜。 赶回商部，已经九月二十三。白安时和陈最都已经回来，这两人得到了李天俊的保证，因此都跑去大力募兵。白安时手下已经有了三百多人，陈最部下过两千，但能想到的人都已经召来了，再扩充已有难度。 陈最悄悄问李天俊，能不能去南边剿灭海盗，收拢些人来。看这个架势，显然是猜到了什么，怕自己动手误伤了李天俊的那支神秘的力量。李天俊只知道张青的部队大多安排在北边海域，东南方向有哪些据点，并不清楚。所以只好让陈最暂且忍耐一下。陈最心中明白，当即告辞继续训练他的新兵、新舰去了。 商部卫队扩编之后，白安时从以前的四名亲随中挑选了两人当朝廷正式的校尉，又私下授予另两人副校尉之职。对于这种任人唯亲的行为，李天俊并未干涉。毕竟是亲军，亲军的主要工作是维持治安，关键时刻能站出来，帮自己抓个人啥的，没太多机会冲锋陷阵。因此，军官实战水平不是最重要的，而他们的忠诚可靠才是第一位的。 但是白安时的心气却不低。自上次被陈最的海军击败之后，就不断派士卒组个小队去陈最海军大营中受虐。挨打的次数太多了，原本是急匆匆中由民夫凑数而成的卫队，其实战能力居然也慢慢有了提升。 总体说来，在现在已有的商部卫队中，使劲选也能选出一支二十多人的精锐小队，大体相当于一线部队。但如果以三百人来计算，那么这支卫队的整体作战实力，还远远比不了岳飞、韩世忠、吴玠他们的亲军，也打不过一百人的海军士卒，大体上相当于宋廷普通的二线部队的水平吧。 又过了两天，一艘打着朝廷旗号的座船开进了****港，竟然是朝廷怕韩世忠陆路上拦截，所以特意用座船，从海路把温济送到了通州商部。 在这个时候，朝廷官方的船只从功能上主要分为四种：宗纲船，也就是漕运船，负责运输货物；战船，顾名思义，用于攻击敌方守卫自己；马船，相当于后世的运兵船；而座船，则主要是指运送官员的客船。 此外，还可以根据使用的地点分为河船和海泊，根据载重量分为万石船、五千石船等等。商部使用的自然是各种功能的大海泊。 李天俊事先得到了消息，派出薛叔渊等人到****港接副使。过了一会，有人前来回话，李天俊才知道，温济居然由朝廷派出的专使护送而来。而且这个专使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带走副使万俟卨的世子赵子涤。 “世子殿下，不知世子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还请世子恕罪！”李天俊听了，也赶忙出去迎接。 赵子涤笑道：“我刚刚从你这里带走一个副使，现在又给你带回来一个，也算是有始有终了吧。”两人哈哈一笑。 跟赵子涤打过招呼，李天俊又跟温济见了个面。温济中等身材，面貌也普通，看不出多少异于常人之处。 随着海外贸易的进行，崇明岛此时已经有了大批商家常驻，岛上物资也随之丰富。宋家的酒肆没有盖高楼，而是围了一圈平房进行修缮，因此已经开张。李天俊命人从宋家请了几个大厨来，在商部设宴款待众人。相对于其他地方，商部的宴会显得寒酸了些，无论是管弦丝竹、歌者舞姬，还是煮茶焚香，这些上流社会社交活动必备的雅事，商部宴会统统没有。 商部众人已经习惯了，赵子涤上次来过，也知道商部的宴请规格，只有温济眼中显露出了一些惊讶。李天俊看了出来，解释道：“商部初建，各处用度颇大，行事不宜铺张；而且商部从事的都是沾钱的买卖，官中用度更要格外勤俭。还请温副使不要误会，今日的宴会如此，并不是我故意怠慢于你。” “此后，等日子稍微长点，温副使就会熟悉各处的规矩了。以后的日子还长，自我而下的商部属员，副使大人都要好好监督。万一哪一天，我不小心行事铺张了，还请副使大人多多指正。” “不敢，不敢!”温济连忙躬身行礼：“一切凭文大人做主！早听说文大人经营有方，今日一见又如此谦恭简朴，由大人执掌商部，实乃国之大幸！” 赵子涤也哈哈一笑：“行了，别忙着吹捧上官了，还不赶紧请文大人帮你找个住所？” 04-71.温副使到任居商部 04-72.张义士三献牵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