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1.众商家合计商部事
现在已经是三月初。李太白诗云：“烟花三月下扬州”，农历三月的临安府，也就是杭州，跟扬州一样，已经绿树有荫，路边渐有鲜花盛开了。 各大商家中，宋家因宋仲基的关系，跟李天俊更为密切。这次宋家替李天俊张罗，请城中诸大商家来赴宴，自然挑了酒楼中最别致的一处雅间，处处花鸟鱼虫，隐忍中隐隐透露着低调的奢华。 来捧场的大商家，原本打过交道的蜡烛王家、帽子田家、木桶张家、宣纸周家自不必说了，还有来自两浙，广南等地的大商，甚至还有几位来自静海军的商人。 李天俊跟众人一一见过，不停感谢众人给面子；众大家也对这个屡屡制出新物，有经商头脑，同时还愿意带着其他商家一起赚钱的年轻人很有好感，一时之间宴席上欢声笑语不断。 吃喝一阵，李天俊站起身来，众人见状知道他有事情要说，纷纷静了下来。李天俊先一抱拳施礼，然后说道：“这里有很多老朋友，还有很多新朋友，承蒙各位厚爱，今日特地赶来相聚。大家可能都知道了，我那个顺昌府的招商局已经撤了，现在朝廷有意命我组建一个商部，专门负责海外交易。” “我不知道在座各位多少人进行过海外交易？”李天俊出言问道。 “文大人，这几位是庆远王家、泉州李家、福州高家和广州孙家的当家，他们常年跟琉球、高丽等国有物资交易，这两位是台州制船大商，李家当家和陈家当家，海上交易的海船大多出自他们之手。朝廷的工厂生产不及时，有时也会请他们代为生产。” 专营蜡烛的王家主事已经从顺昌府回到了临安，宋家当家毕竟年岁已高，又是女子，所以这次就由他担起了重任，负责为李天俊牵线搭桥。 “见过众位主事。各位主事都是有经验的海外贸易大商家，可否告知，你们认为这海外交易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呢？” “我斗胆，先来说一件。”年纪稍大的泉州李家主事，首先站起身来，开口说道：“首先呢，是通商权。朝廷一打仗，就会不分青红皂白，一律禁止与他国商贸。所以这几年与金战争不断，我们与琉球的交易也就只能断断续续，无法形成有效地商路。” “我也来说一件。”庆远王家主事说道：“第二桩是贸易之中的风险。海上风暴也就算了，那是天意。但海路不比陆路，往往十几日甚至数月不见一人一船，偶然遇到了，有可能是海贼海盗，劫取货物还是好的，杀人越货也是常见！” “不光海路上，就算到了外国，咱们势单力薄，被敲诈勒索都还是小事，在对方国中被冒充匪徒的人杀害也是常见啊。”福州高家主事说道。 “你们说的这些只是一方面，我认为最大的不便是，空间不够。”广州孙家主事说道。比如琉球国，其实就是几个小岛，人口并不多，几船货物运去，当地用于交换的物资就换光了，如果后面的人不知道，再派船去，那基本就会大亏。即使是高丽，能收纳的货物也是有限。” “还有……” 等几人又说过一些问题后，李天俊开口说道：“众位，我再追问一句，海外贸易这么多难题，那到底赚不赚钱啊？” “那没话说，自然是赚的。”“都是商面上的人，不说客气话。只要运气稍微好些，正常年份来说，算上各种风险损失，一整年下来，也能有近乎翻番的利润啊。” 李天俊伸手让大家安静，然后说道：“我已经听明白了。海外贸易有风险，但是又可以赚大钱。那如果有进一步降低风险的法子，众位愿不愿参与呢？” “我可以告诉大家，我要组建的商部，拥有通商专权。除了高丽、琉球，其他各国通商皆可由我决断。商部将有四条武装大海船负责通商人员及货物的安全，若有冲突，商部有权暂行开战。最后，除了高句丽的开城、琉球和日本国的博多，商部还有多个外国口岸可提供通商使用。” “大人，朝廷的官船能享用这些特权自然是好的，但大人跟我们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蜡烛王家主事非常配合地问出问题。 “哈哈，不怕众位笑话。这商部刚刚组建，朝廷也没法配给我足够的商船，可是交易还得做啊。我的设想是这样的，我全力争取稳定的通商权，同时主要发展建设商部海军，为已有的商路保驾护航。” “众位呢，可以跟着官船一起行动，运送自家的货物。不过呢，朝廷既然动用了军力，自然也要收回点成本。各船交易额的一成作为税费上缴，其他都归你们自己。当然官家如果需要，也可能会租用各位的船只帮忙运输货物。” “大人，一成税费保一路平安倒是不多。只是有两样：一则如果没保成，这损失怎么算？二则是不是以后我们必须跟着官船行动，不能再自行买卖了？” 李天俊回道：“如果是天公不作美，那谁也没有办法，如果是因海盗海贼出现的损失，我海外商部来赔，出海前尽可与众位立下文书。以后有几个重要口岸，如博多、高丽的开城等，会签署专属协定，协定内的货物必须有商部的认可才能交易。没有协议的地方大家则可以随意。” 众商家听了低声议论起来，直观感觉，这个专属协定肯定对他们不利。“大家别老想着专属协定不好的一面，它一方面限制了大家，另一方面将有利于合理规划通商，比如避免出现不同商家的船只前后抵达一处，造成后来者无法交易的问题。” “加入这个专属不需要钱，只要有海船，任何人都可以加入，还可以跟随官船到新的通商口岸。不过若是被发现违反规定，那肯定会被踢出来的，再想进，就不那么容易了。” 那些未曾与李天俊打过交道的大商听了，纷纷低头思量。蜡烛王家主事首先站了出来，说道：“我王家原本对顺昌府的招商局也是疑虑万分的，特别是还跟田主管签了物资专供协议，原想着要赔些银子了。” “不过这一年下来，我王家的利润竟然涨了六成。田主管也一直是按照物资专供协议办事，从未主动涨价要挟。老王！”他一指庆远王家：“你要是害怕，就把船和物资加三成卖给我，当我花钱买下的，我派人跟着文大人出使。只是到时候若是赚了钱，可不要眼红！” 一天两更太辛苦了，下周开始一天一更，周六双更。各位见谅。 04-21.众商家合计商部事 04-22.两朝官密议朝内人 04-23.接圣命再做次副使 04-24.本无心又揽美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