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02.汇众力压服虚恨蛮
李天俊此言一出，乌冬赞和早先今日进了嘉州的众寨主倒是面色无常，历阶，两位使者，还有部分前日刚刚来到的寨主却都吓了一跳。历阶连忙出声询问。历阶说前些日子并未到过嘉州，嘉州跟虚恨部不可能有什么关联。 李天俊冷冷一笑，对左首的两位使臣说道：“两位大使有所不知，年二十二时，尊贵的乌冬赞王子来嘉州城的当夜，有人派遣盗贼在城中四处作乱纵火。要不是王子预备得当，加上府州内士卒用命，只怕情况就危险了！” “竟然有此等恶劣的事件？”“居然还有人敢危及王子？”众人纷纷声讨。有些寨主知道情况远不是这样，但无论时间、地点、事件，你也不能说李天俊说的不对。更何况，最重要的当事人乌冬赞都默认了不出声，其他人又怎么会站出来解释此事呢？ 历阶听得明白，心中一下子着急了，但又不会说，只得急急作揖，又乌拉拉说了一堆。梁端译来，不过是不住推脱，不承认又此事。 众人反应李天俊俱已看清，看来众人并未与历阶串谋，而历阶看来也确守受到了蒙骗，对此事并不知情。李天俊想了想，对历阶说道：“历阶大王，我知道你听得懂宋话，但不会说。咱们这么对峙实在太慢。不如这样，我有七问，你只回答可否，如何？” 历阶想了想，点头应下。李天俊一笑：“那第一问就算问过了。第二问是，你虚恨部可愿忠于我大宋？”历阶点头。 “第三问，如果本州的某个地方出现了叛乱，你可愿出力助嘉州平乱？”历阶脸色略微有些不悦，也点头称是。 “第四问，如果历阶大王，你的手下不听你的调遣，或是故意蒙骗于你，你可会留他？”历阶一愣，摇了摇头。 “第五问，田二三可是你的手下？”历阶一听，当即有所领悟，众人面前也不由他不认，只得点点头。 “第六问，田二三派人到嘉州纵火作乱，可是你的指使？”历阶连忙出声，说了几句。梁端刚要上前，李天俊却伸手阻止他，说道：“历阶大王，刚才说了，你说的本知州听不懂，你只要回到田二三派人纵火是不是你的指使就好了。” 李天俊这话问得不善，无论实际的情况是怎样的，历阶都不可能当众承认自己指使田二三行的事，不然乌冬赞一旦责问，两位使臣也不好保他。但是一摇头，否认是自己指使的，又会让原本可以耍赖的“田二三纵火”之事变得无法辩驳。田二三跟随他这几年来，虽有私心，但确实在各方争斗中，给自己出了不少好主意，自己还不愿轻易放弃他。 历阶默认不动，乌冬赞突然说道：“知州大人，我听说那夜纵火的四人都被抓了，还押在大牢中。我有意去审问一下，为何要在本王子到来之日行凶，不知和否？哦，两位，咱们不妨一同前往。” 历阶一听乌冬赞如此说话，知道田二三手下不利，竟然被活捉了。当即畅谈一声，也不待李天俊回话，嚷嚷了几句，然后摇摇头。梁端出声翻译道：“历阶大王是说，此事他丝毫不知情，不是他主使的。” 李天俊先向乌冬赞点点头，然后才开口说道：“哦！我们猜想，历阶大王也必定不会如此行事，不会把上好的粮食都烧了，而不顾本地人的死活。”不知道的人这才醒悟，田二三派人纵火，根本不是针对乌冬赞王子，竟然是奔着来烧嘉州粮仓的。 “这次请乌冬赞王子送来的粮食，是本知州用来冲抵朝廷分派，以及给各寨发放粮饷的。如果被烧了，咱们嘉州百姓的裤腰带就只好再勒紧点了。各位可愿如此？” 众寨主纷纷摇头，出声道：“万不能再勒了，人都快饿死了。”就连历阶也不赞同。［看来真如老通判所言，此处的人都穷怕了，饿怕了，为了活命叛乱是敢的，但是对于粮食却轻易不会糟蹋。］ 李天俊笑笑：“这第七问么，就问历阶大王，田二三欺瞒于你，要断了嘉州众人的活路，你还愿保他？”话音未落，灵关寨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响起：“爹，这个狗田二三，分明是不想让我们活，我们去杀了他！” 灵关寨的寨主想阻她，一时却阻不住。乌冬赞满是欣赏地看着灵管寨的姑娘，拍手叫好。其他寨主见有人开了头炮，自然也大了胆子，还是出声指责。李天俊笑呵呵看着，也不说话。 历阶一伸手，转身看着众人，高声说了几句。梁端赶忙解释：历阶说田二三可恶之极，他愿把他押到府城受罚。等梁端解释完，他又冲李天俊摇了摇头。 ［这下有意思了，到底是摇头不保，还是不认同梁端的解释？算了，想必是前者吧。］ 李天俊看着历阶，点头说道：“历阶大王的心意我都明白了，州府与各寨的目的也是一样的。嘉州地苦，但完全免除每年的分派是不可能的的。这样，等田二三事了，我就上书朝廷，争取减免两成，这样可好？” 这相当于又送了个大礼包，众寨主纷纷兴奋起来。这一下，历阶的处境就更尴尬了，一旦不交出田二三，就意味着无法减免，也就是坏了在场所有人的蛋糕，这下只怕李天俊不去催，也会有人主动站出来督促历阶了。 酒宴之上，李天俊放出的大礼包刺激了众人的神经，就是历阶虽有损失，但毕竟也得了很多好处，所以每个人非常高兴。跟这些人吃饭又不需要吟诗作对，嘉州也没有那么多乐队歌女，众人就是喝酒吃Ｒ，倒是吃了个痛快。 宴席散去，梁端和老通判不由神色忧虑地来找李天俊，李天俊微微一笑：“可是减免分派之事？” “正是！咱们应承下了，万一事情不成，岂不是又生出激变？” 李天俊摇头道：“无妨。一、宋金议和已成，胡大人的粮道也建设的八**九，明年总体的钱粮消耗必然下降；二、嘉州贫弱，减少两成对总量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三、泼水难收，我已经说出去了，上峰若是不准引起民变，就要消耗更多的钱粮来平叛，里外里算算，不大可能不许的。” “只是大人，这样一来，大人岂不是有携寇要挟上官的嫌疑？”老通判道。 “是啊，是有这个嫌疑。”李天俊笑笑，“所以事情出了都由我扛着，不怕。”说完把二人劝了回去。 ［何况，胡世将和吴玠不就故意留着嘉州的叛乱不管，从而要朝廷派我来吗？严格来说，这招还是他们教我的，又怎会轻易因此把我拿掉？］ 李天俊独立窗前，看着星空，叹道：“新一年又来了。” 03-101.说厉害收拢四方客 03-102.汇众力压服虚恨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