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3.分馏木醋商机无数

    原本李天俊还想找众人过来商议些事情，但事情到了现在，也只得作罢。第二天是五月二十一，这个月最重要的工作——拍卖已经结束了，重头戏照子也拍出了天价，王家的新品“松风光明盏”，也就是煤油灯，在拍卖场中的展出大获成功。不过王家更狠，只肯展示，连何时拍卖都不给实信。下个月，就看那面大镜子能不能把张俊给勾搭来了。

    早上起来吃完早饭，李天俊让孔大车把众人叫来，然后一起到了北门旧店。李天俊把温度计拿来，先把0到100之间分了两等分，再两等分，分别这样就得到了25度、50度、75度等标记。虽然也只能是粗标一下，但比只靠经验来Ｃ作还是要先进得多。

    李天俊把前日制得的一些木醋Ｙ倒入一个铁皮小筒，把小筒放在一个放了水的小锅中，温度计的Ｙ泡固定在到小锅里，然后在火上烤。

    水银柱慢慢上升，先超过25度，很快又超过了50度，田茗心突然皱着鼻子说道：“我怎么觉得有一股辛辣，好像又有点甜丝的味道？”宋仲基也随即附和：“好像是有一点，是什么香料香精？”

    李天俊听了，突然想起一事，急忙把窗户都打开，又把众人引到屋外，然后开口解释道：“现在溢出的是木醇，这东西有毒，大家躲远点。”

    加热到56度左右，木醋Ｙ中的****开始沸腾；65度左右，甲醇开始沸腾，这两货都带着令人愉快的类似烈酒的芳香味，但都有毒，严重时可导致双目失明甚至死亡。现在所用的蒸馏设备太过简陋，没有密闭收集装置，只好开窗，把它们都散掉。

    等到温度超过75度，芳香气开始消散，又过了一会，锅里的水开始沸腾。李天俊请曹成控制住火候，维持着100度左右的温度，然后众人在屋外纳凉等待。慢慢地，一股酸酸的味道隐隐出现了，这是沸腾的水蒸气带着些许醋酸分子跑出来了。不过醋酸的沸点比水高了10多度，因此大部分醋酸还是会留在小筒中。

    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感觉小筒中的水分已经蒸发的差不多了，李天俊撤了火，拿出小筒进行冷却，让众人远远观瞧。小筒中残存着一些透明的Ｙ体，同时散发着刺鼻味道，酸苦得让人想吐。“这就是木醋，也叫乙酸、醋酸，理论上可以用来制日常用的醋。”李天俊扭着头，一手拎着小筒，一手捏着鼻子，解释道。

    第一个坚持不住的就是宋仲基啊，稍微闻了一下，立刻躲得远远的：“这是醋？打死我也不用！”

    李天俊笑笑：“这是因为纯度太高了。普通的酿制方法可没法得到纯度这么高的乙酸。这东西得加入几十倍的水来稀释，才能使用。”说完，李天俊把小筒中加满了水，摇了摇，果然，那股让人刺鼻的味道消失了，一股淡淡的酸气开始出现。

    “看到了吧，4份纯木醋，加96份水，大概就可以兑成我们所用的食醋了。”李天俊继续解释。田茗心突然踏步上来，伸手指在筒中一点，轻启朱唇伸舌添了一下，“味道还真是有点酸酸的。”李天俊看得心头一热。

    曹成听了，跨步上前也要来试，宋仲基在一旁无奈地摇头。李天俊突然醒悟过来，猛地一撤小筒：“你们别试了啊，这是初次加工，里面含着少许木醇等物质呢，喝多了有毒的。以后还得弄个精馏装置，把这木醋重新蒸馏几遍，才能食用。还有田主管，回去喝点酒，可消木醇的毒。”

    田茗心微微一笑，说道：“宋主管，这东西岂不是正对你们宋家的胃口。不过我觉得，就算你跟他们说这醋是用木头做的，他们大概也不信吧。”

    宋仲基这才过来：“什么我们宋家，那是临安宋家。我已经联系顺昌府的宋主事，明日就开始谈判。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看完干馏木材的整个过程，大家心中都有了底，又结合林场、硝石厂、钢铁生产等实际情况，众人商量了许久。

    首先是硝石作坊，出资赞助兴建的国营单位，由顺昌府自行管理；其次是伐木场和干馏作坊，合称干馏厂，新建的控股公司，对木醋、木焦油感兴趣的商家可参股建设；再次是香皂厂，新建的全资子公司；接着是玻璃作坊，暂时全权自行控制；最后是商议许久的钢铁作坊。此外，鄂州分部主要负责供给熟铁、纯碱和玻璃基料。

    另外，在拍卖场之外，成立独立的贸易部，这个部门不参与具体生产，而是负责棉绳、煤油、纯碱、木焦油等物资的对外交易；另外成立财务部，各公司的账目将由财务股进行管理。

    如此一算，林林总总需要七八个老总，管理人员又明显不足了。众人又忙着进行人员分配，拍卖场和贸易部由宋仲基负责，财务部自然是田茗心的，钢铁作坊肯定是曹成，鄂州分部顾不过来了，继续由王达自行管理。

    香皂厂和玻璃作坊现在别人代替不了，仍由曹成牵头，老实的王二牛将考虑在未来接管香皂厂，玻璃厂将从钢铁企业中选一人来接手；干馏厂将交由曹成负责监督建立，宋仲基负责内外联系，未来由更加灵活的孔大车具体负责。

    分封完毕，曹成和宋仲基明显轻松了许多，田茗心却心细，开口问道：“我们都各自负责一部，文大人做什么？”

    “他？他不是要全面负责，也就是什么事都得管吗？”曹成不解地问道，宋仲基也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那议事中就应该写清楚，你们看，现在唯一有督查各部职能的就是财务部，而文大人做什么只字未提！”

    “这样，各位到任后，还要成立议事所。各公司的老总和副总，哦，也就是主管、主事、掌柜等在议事所议事，主要针对未来发展、各公司经营等进行决策，财务部将向议事所提供咨询服务。”

    “那你呢？文大人。”田茗心不死心得追问。

    “我，”李天俊低头笑笑：“我将宣布，即日起退出作坊和拍卖场的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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