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狂徒逞凶
最近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虽然让徐冰搞清楚了世界走向动荡的根源，却又有更多的谜团浮现在他脑子里，并且带来巨大的压力。 这些能够打破物理定律的辐射蓝光是从哪来的？ 蓝光是自然形成还是人造物？为什么会与人的欲望产生联系？ 超能力上限有多大？有没有副作用？ 还有最重要一点，蓝光赋予的超能力会消失吗？ 这些疑问还有待探索，但在接触到真相的一点皮毛之后，徐冰反倒对网络上那些匪夷所思的阴谋论有了一些认同感，尤其是其中一种说法，说是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则正在崩溃，神祗即将降临凡间。 当然，他认同的只是前半句，至于什么狗屁神祗则是半点不屑。 物理规则正在崩溃？ 的确，在没有搭建物联网的城市按下手机就能导致大停电，穿上一身花里胡哨的刺客服装就能安全跳楼，随便握手就能吸取别人的生命力，意念一动就能构建一个独立空间……这些不可理喻的现象，已经完全违背了这个世界的运行体系。 如果这个世界正常，这些东西毫无疑问全都是痴人说梦，但它们切切实实地发生在徐冰眼前，使他不得不怀疑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则已经彻底乱套了。 随着更多拥有千奇百怪能力的人浮出水面，他很难想象这个世界最终会变成一个什么鬼样。 但无论局势怎样演化，个体力量的强大，必然会撕碎如今这个号称人人平等的温和剥削制度，建立起一种赤裸裸的人吃人的社会规则。 所以，一种巨大的危机感弥漫在徐冰的脑袋里，若不想被其他强大的个体左右自己的命运，他就必须成为无人敢惹的超然存在，那无疑需要非常强大的力量。 压力当然很大，但幸运的是，由于徐冰的果断，他和程锦异能觉醒得比较早，还有时间来做准备。 只是这又回到之前那个命题，想变强就必须杀人，想减轻杀人的心理负担就必须找到穷凶极恶的罪犯，但是这种人不好找啊！ “不好找也要找！”又荒废一天之后，徐冰终于发狠，不能继续窝在这个山沟里浪费时间了，他们必须主动出击，就像之前找辐射一样找到下手的目标。 程锦的表情很复杂，有激动，也有害怕，更多的则是迷茫，他还没做好双手沾满鲜血的心理准备。 但是第二天，程锦还是开车带着徐冰离开了山庄，在市区里瞎转悠，就这么转了一整天。 期间倒是遇到一场命案，只是他们去的时候凶手早已不见踪影，据围观群众添油加醋的解说，两人大致了解到这又是一起异能者杀人案件，凶手能从手心喷火，直接一把火烧死了受害人。 深夜，一无所获的两人只能沉默地驱车往山庄赶去。 不是他们不想回家，而是之前犯的命案意外受到警方高度重视，手机里收到提供该案线索奖励5万元的短信，现在只怕家门口已经有便衣蹲守，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原本，徐冰还以为最近城里案件积压如山，警力肯定不够用，他们只需跑到乡下躲避一阵便能安全着陆。 现在看来，情况有些不太妙啊！ 奔波一天，徐冰也是有些疲倦，靠在座椅上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直到程锦突然一脚急刹，整个人差点没飞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冷汗就出了一身，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怎么了？撞到人啦？” “不是，”程锦脸色有些难看，指着前方低声道，“山庄已经被警车包围，怕是咱们事发了！” 程锦停车这地正好是半山腰的拐弯处，视线极好，能直接看清山脚下那座庄园的所有状况，徐冰闻言眺望，果然看到四五辆闪烁着警灯的车子围着山庄停了半圈。 仔细听，似乎还有人用喇叭在喊话，只是距离太远根本听不清。 徐冰倒是不怎么慌，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警察抓人不都是再三确认嫌犯位置之后才悄咪咪上门抓捕的吗？这阵仗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抓人，倒像是在与山庄里的什么人在对峙。 想到这里，徐冰安慰了一下程锦，让他继续往前开，至少得距离近一些，把情况搞清楚再说。 程锦冷静下来之后也表示赞同，待到车子抵近山庄，两人终于听清楚了警察的喊话。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即放下武器，释放人质，是你们唯一的生路！” 徐冰和程锦面面相觑，都显得哭笑不得，自己两人跑去市区找了一天的歹徒，没想到却错过了山庄里出现的歹徒，让警察捷足先登，还真是倒霉。 但是他们很快就不觉得自己倒霉了…… 似乎是歹徒绕到警察后翼发动了进攻，庄园西墙停着的那辆警车附近突然传来一声惨叫，随后就见三四道火光划破夜空，一时间枪声大作，警察与歹徒发生交火。 歹徒没有枪，却也的确称得上是交火，一大团火球凭空出现，将警车彻底笼罩，直接就引爆了油箱，剧烈的爆炸声让地面都在微微颤动，那个地方瞬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所有警察都被烈焰吞噬，而之前被火球照出彪悍身形的歹徒却消失了踪影。 “异能者！”徐冰和程锦异口同声地叫道，心里都是感到一阵后怕。 如果他们两人今天没有离开庄园，而是贸然与这种进攻能力强大的异能者短兵相接，只怕现在早已变成两具焦尸了吧？ “你看出这是什么能力了吗？”徐冰问道，他玩过的游戏看过的电影很多，但是完全认不出这人的能力来自哪部作品。 “认不出来，可能来自某本玄幻小说吧，火球术在小说里很常见。”程锦摇头。 基本上，所有异能者的能力都能对应到某部幻想作品，比如下面这位歹徒，他不可能凭空想着学会扔火球，总要有所参照。 哪怕程锦这种想要长生的疯子，不也参照了某位老人么？ 此时，下方的战斗已经进行到白热化，异能者似乎拥有某种隐匿的能力，让警察很难找到他，而他的进攻则是凶猛炽烈，往往一现身就能带走一条人命，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让其他警察找到他的踪迹，展开射击。 子弹在夜幕中交织成一道死亡火网，但那歹徒就像一条滑溜溜的小鱼，不停穿梭在这道大网的薄弱之处，把一干警察逗得团团转。 由于警察吸取第一波牺牲者的教训，相互之间站得很远，这样虽然能避免被火球一锅端，却也使得歹徒可以各个击破。 不过倒是有一个好处，这样也导致歹徒必须一次又一次施放火球。 这种威力巨大的火球自然不可能无限释放，必然存在某种限制或者代价，就比如程锦不可能无限爆发rou体力量，那会把他榨干的。 rou眼可见的，歹徒所发出的火球一次比一次小，一次比一次黯淡，到了现在，就只有煤气灶那种程度的火力了，完全丧失了实战意义。同时，歹徒那诡秘的行动也终于变得迟缓，虽然警察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但能活下来的无疑都是精英，各方面素质比一般的警察要强上不少，对于歹徒而言相当难缠。 这几名警察不会轻易开枪，每次开枪都会让歹徒狼狈万分，如今歹徒身上已经添了好几个枪眼，但他的体质简直非人，硬是生生抗了下来，像个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 “走，我们赶紧下去，杀掉这个歹徒，为民除害！”眼看战局已经步入尾声，看得面红心跳的徐冰终于回过神来，拉着程锦回到车里，往山庄方向赶去。 面对这样真正意义上穷凶极恶的歹徒，还是有异能的棘手人物，徐冰作为一个连打架都没经历过几场的“普通人”，说内心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但徐冰是一个喜欢主动出击的人，他强迫自己必须去面对。 这位凶徒已经无力使用异能，徐冰的异能对于战斗力也没什么增幅，凶徒战斗经验丰富，但是他这边也有能爆发强大力量的程锦，两者算是站在同一起跑线。 这一场战斗，是他和程锦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对手凶悍，胜负难料。 但如果连这样一个陷入强弩之末的异能者都对付不了，他们以后又该怎么面对更加复杂凶险的局面？ 今天，他就是要通过一场胜利来为自己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