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章 落日山之谜
赵森冷哼道：“算你聪明！” 刘成龙道：“赵森，你别得意，今天就让我刘成龙来会会你。” 赵森冷笑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的话……小孙！” 随着他的呼喝，刘成龙身旁大树上的一只松鼠“砰”地一声被枪打死，小松鼠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便跌下树来，可见开枪的人定位之准，丝毫不受夜黑无光的影响。 刘成龙自听到孙国华名字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己方的所有人俱在他的射程范围之内，因此立刻下令道：“所有人员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 赵森阴冷地说：“英名的决定。你们的头领上官狗贼呢？” 刘成龙蔑视道：“你不用紧张，长官休假没来，这次行动只有我们兄弟三人指挥。” 赵森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他所说之言：“上官洪日那个jian猾之徒会有闲情逸致去休假？” 刘成龙傲然道：“谁抓你还不是一样？” 赵森仰天长笑道：“抓我？好好瞧瞧现在谁才是阶下囚！” 刘成龙针锋相对道：“除非，孙国华能够一枪把我们全部打死，不然我们就会与你们两人拉近距离，到时人影混杂，即使孙国华他生就一副千里眼，恐怕也要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开枪了吧！” 赵森冷笑道：“你不妨试试？”嘴上虽不示弱，可赵森心里非常清楚：“对方人多势众又受过专业训练，如果真的一拥而上，万忠不善近战，小孙开枪又会马上暴露位置，令敌人有所防范，自己纵使能够抵挡他们的全力进攻，但也不可能支持太久。看来小孙一个人、一支枪只能收到恐吓的效果，敌人若是各个都不畏死的话，这一招也无法令我们脱离险境。” 为避免两败俱伤的情况出现，赵森突然扬声道：“小孙，看好他们。谁要是敢乱动，就立刻给我打死他。万忠，咱们走！”两人全神戒备地缓步向树林外走去，力求尽快脱身。 刘成龙心里清楚只要牺牲一名手下，就可以知道孙国华的藏身方位，可是谁愿意去做这件送死的差事？他眼看敌人就要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再次逃脱，心中不禁焦急万分。 “不行，我一定要抓住赵森对长官有个交代。”刘成龙狠下决心，准备冒险动手，可当他正要拔枪射击赵森后脑的时候，突然闻听一声枪响自树林南面传来，紧接着，距离赵森身边不远处的山石壁上火花四溅，刘成龙立刻听出枪声是出自孙国华的AK—47。 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刘成龙陡然高呼道：“所有人就地寻找掩护，目标在南面的树林外。”众捕快训练有素，命令一出，纷纷隐藏身形，并举枪瞄准南面的树林口。 赵森与万忠听到枪声，也立刻寻找掩护向树林外突围。赵森紧握双枪，倚在一棵大树后面，心中不由得暗暗责怪孙国华：“小孙呀小孙，你不是三岁的娃娃，难道你不知道随便开枪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吗？我们已经成功在望，你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时候放空枪呢？” 万忠拿起上满子弹的手枪，瞄准捕快们，连连开枪射击，场内顿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万忠的五颗手枪子弹竟将对面的三颗大树炸倒，一时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不过，好在刘成龙等人早有准备，众人全都藏身在山石之后，轻松避过被炸成碎片的厄运。 赵森与万忠趁着烟雾弥漫，立刻飞身冲出树林，赶去和孙国华汇合。恰好孙国华位置暴露，被迫转移阵地，三人在树林边缘不期而遇。 赵森一脸怒容地责怪他道：“小孙，你为什么胡乱开枪？知不知道险些害死我们？” 孙国华有点委屈地说：“大哥，不是我想乱开枪，是因为刚才我明明感应到你们身后有人！” 赵森疑惑道：“这怎么可能？我们身后是山岩石壁，怎么会有人呢？除非……” 孙国华边跑别说：“除非，他们还有同伙，而且此人也是异能使用者。刚刚我明明感应到他的位置，可是此人反应着实太过敏捷，我一枪没打中，他就消失地无影无踪，起码一百米之内没有踪迹。” 赵森正要开口答话，突然后方枪声大作，原来是刘成龙借着月光，率众追杀过来。三人边打边退，不断地向山顶方向奔去。追兵来势汹汹，穷追猛打之下，转眼功夫，三人已被逼到半山腰。 赵森心道：“这样下去早晚会被他们逼上山顶绝路的。万忠经过刚才一战，异能消耗甚巨，现在改造的子弹连大树也无法击倒；小孙情况更是不佳，‘天择力量’早已透支，从逃跑上山开始，他就没有力量再全力发动异能，不然仅凭面前的几块料，又怎能阻止我们离去？” 孙国华此刻是有苦自知，“天择力量”使用过度，导致全身乏力，头晕眼花，若不是追兵迫近，生命危在旦夕，他真想就地躺下，美美地睡上一觉。 赵森双枪断后，兼用“天择力量”反弹子弹，护住万、孙二人，虽然暂时将刘成龙等人压制下去，可他自己的精力与体力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流失。 刘成龙深知三人的异能，命令手下不断开枪sao扰赵森，令他不敢有片刻的放松，从而更进一步加快他的力量消耗。挡回又一波攻击之后，赵森躲到山腰的一块磐石后面，对身旁的孙国华说：“你现在还有没有力气，再使用一次天择力量？” 孙国华强打精神说道：“刚刚一路奔逃，虽然体力没能恢复，不过我的头脑已经清醒不少，看样子还能勉强再用五秒钟。” 赵森略一盘算：“夜枭和美食家不会见死不救的，他们的援兵应该转眼即到，只要让小孙再使一次异能，把后面的追兵唬住，让他们以为：小孙还可以清楚地感应到每个人的准确位置，到时对方就不敢轻举妄动，这样一来，就可以争取宝贵的时间等待援手。” 刘成龙带领手下围追堵截，终于将赵森一伙人赶上山，而且在战斗中他还发现万忠与孙国华一直没有使出异能，只有赵森一人在勉力支撑，机智过人的刘成龙马上想到：两人必然是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发动异能，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能将赵森的气力也消磨殆尽，此战可说十拿九稳。因此，刘成龙与手下众捕快信心十足，对赵森等人紧追不舍。 赵森转身对孙国华说：“小孙，现在你鼓足全力发动最后一次异能，给后面的追兵一点教训，让他们认为你依然能够战斗。” 孙国华明白道：“虚张声势！让他们有所顾忌。” 赵森惨然一笑说：“去吧，是死是活，全看你的啦！” 孙国华顿时赶到肩膀上沉甸甸的，他知道大哥已经将生命托付到自己手里，自己决不能让大哥失望。想到这里，他挺起胸膛保证道：“大哥，你就瞧我的吧！” 孙国华猛然发动“天择力量”，左肩上“谛听”的耳朵也陡然变大两倍。他隐藏在岩石后面，抬手向外轻点一枪，将一名刚刚探出头来，观察敌情的银鹰捕快当场击毙，子弹正中对方眉心。 刘成龙急忙喝道：“所有人注意隐蔽，小心孙国华！” 孙国华深吸一口气，再次发动“谛听异能”，把另一个捕快没有藏起来的右脚脚背一枪打穿。 听到手下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刘成龙狂喊道：“快把伤员送下山，快！”几名跟在他后面的捕快接到命令，冒着随时被冷枪击中的危险，抢到那名右脚负伤的捕快身旁，准备将其架走。 孙国华见到又有几个捕快暴露在空地之中，立即施展最后一次异能，想把他们全部撩倒以收慑敌之效，可是当异能启动之际，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十分奇怪的能量，从身后的山壁石缝中渗透出来，这股能量既非生物能，也并非机械能，更加不是什么核能；虽然孙国华并不知道它究竟为何，但是，他却能肯定这就是神主口中所说的神秘能量。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孙国华此刻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石壁里散发出的奇异能量，根本无暇理会捕快等人，这才使救人的几个捕快与伤员能够全身而退。 刘成龙通过通讯器，向手下询问：“现在还有多少人能够战斗？” 下属中很快有人回应：“报告队长，二十人中有三人死亡，五人重伤需要尽快医治，还有两人是轻伤。” 刘成龙见手下死伤过半，不忍道：“将伤者护送下山，留下七人断后。”众人得令，在火力掩护下，开始有秩序地悄然撤退。 赵森隐约发现对方有撤退的迹象，心中疑惑道：“即使被小孙镇住，依照刘成龙先前的态度，也不应该撤退呀？难道是援兵赶来？可是，为什么听不到枪声呢？” “大哥，我找到啦！我找到神主所说的东西啦！”孙国华兴奋地低声喊道。 赵森双眼绽**芒，问道：“你找到了？在哪儿？” 孙国华伸手一指道：“就在落日山的里面。” 赵森吃惊地看着他，半信半疑地问道：“在山里面？” 赵森点点头说：“不知为什么，神主所说的神秘能量一直没有释放出来，刚才在我准备射击捕快的时候，能量恰好透过岩壁开始释放，虽然很微弱，可是我敢肯定力量的源头，落日山的秘密就在这块岩石的后面。” 赵森皱眉道：“现在首要的问题是解决后面的尾巴，然后，才能想办法找出山中的秘密……”话未说完，三人身后突然枪声大作，显然已经有人和刘成龙交上火，夜枭的援兵终于赶到！ 刘成龙不料赵森还有帮手，兼且人数上又极为吃亏，所以双方碰面之后，捕快们便在三十多人的强大活力压制下动弹不得，只有拼死开枪还击，再无余力兼顾赵森等人。如果赵森与孙国华此时前后夹攻，定然可以干掉刘成龙以及他的小分队。 孙国华看准时机，正要反攻下去，却被赵森制止：“你上哪去？” 孙国华答道：“大哥，不趁现在干掉刘成龙他们，更待何时呀？” 赵森冷静地说道：“烂船还有三斤钉！捕快们现在虽然处于劣势，但要想彻底歼灭他们还需要付出不少时间和代价。况且，如此密集的枪声迟早会引起人们的注意，用不了多长时间，大批的警察就会蜂拥而至，到那时，如果咱们还没有查出山中的秘密，如何回去向神主复命？” 万忠习惯性地低头看看手表，现在已是晚上七点半，时间确实有些不足用。 孙国华心里明白，这次行动如果不是因为王小乐认出自己，他们一定会有大把的时间慢慢寻找想要的东西，可是，眼下一切计划都因为这个意外的变数化为泡影。如果这次他们空手而会，落日山的秘密一定会被捕快得到手，到那时，岂不等于为他人作嫁？ “自己的老婆自己养，自己的责任自己背！”孙国华考虑再三，打定主意道：“大哥说得有理，事不宜迟，咱们快点动手吧！” 赵森向身后暗瞟一眼，模糊不清地看到两帮人马正斗地难解难分，黑夜中人影难辩，只看见无数火花从枪口绽射而出，仿佛夜空中耀眼的繁星，绚丽夺目。 “万忠。”赵森伸手指着刚才孙国华点出的位置道：“尽全力把那里炸开一个缺口。” 万忠点点头表示明白，并摆手示意两人退后，自己则积聚全身的力量，瞄准岩壁连开三枪。震耳欲聋的爆鸣声响彻天际，炸裂的石头如蝗飞射，打地赵森等人面颊生疼。 正在激战中的刘成龙听到响声，周身一震，暗叫：“不好！”接着他又立即下令道：“赶快通知我的两个弟弟过来支援，你们务必要顶住敌人的进攻，不能让他们前进一步！” 七名手下经过一轮激烈的枪战，各个负伤挂彩，但是军令如山，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接受命令，担任起阻击神卒的艰巨任务。 浓烟消散后，赵森与孙国华满心欢喜地上前察看，可惜，石壁并没有像预料中那样被炸开一个大洞。相反，看似威力无铸的三枪只是在上面留下一个碗口大小的凹槽。赵森见状禁不住惊叹道：“好坚硬啊——” 孙国华不死心地疾走两步，靠近石壁想看个清楚，没想到一探之下竟大有发现，他不由得高声叫嚷道：“大哥，万忠，你们快来看！” 两人闻声赶至，赫然看见：被炸开的缺口底部露出的竟然不是岩石，而是某种不知名的黑色金属！ 赵森喜出望外道：“看来我们找对地方啦！” 孙国华犯难道：“明知道里面别有洞天，可是咱们怎么进去呀？” 赵森道：“是呀！没想到这种金属的硬度这么大。” 万忠看看大门，突然咧嘴傻笑起来，孙国华不解：“万忠，你笑什么呢？” 万忠十分得意地将一直背在身后的背包慢慢取下，从中掏出一颗足有菠萝般大小的手雷，在两人眼前炫耀似地晃来晃去。 赵森喜道：“好你个万忠！连特种部队专用的‘CRAZYBOMB’也能弄到手，果然不简单。” 孙国华心中大为震惊：“这种‘CRAZYBOMB’是中国军方为方便特种兵行动，而专门制造的手雷，虽然体积比传统手雷稍大一点，但是威力却非一般炸弹可比，据说它能够轻易地将一辆小型坦克炸飞，有人甚至称它为‘便携式核弹’，这种叫法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也足以说明‘CRAZY BOMB’的威力之强，可见一斑。” 赵森一挥手道：“时间无多，快点准备再次爆破。” 孙国华忽然提出异议道：“大哥，手雷爆炸时破坏力的方向是朝上散开，就如同开花一样。现在我们把它贴在山壁侧面引爆，恐怕难以达到预期的效果呀！” 赵森赞同道：“小孙说的没错，不过我已经想好应对的方法，你仔细瞧着吧！” 赵森拿起CRAZYBOMB走到石壁旁，将CRAZYBOMB塞入炸出的缺口之中固定，然后他突然双手合拢成莲花状，闭目发动异能。 孙国华立刻看到赵森的手掌里慢慢滋生出一层泛着七彩磷光的薄膜，赵森将这层薄膜罩在CRAZYBOMB上，以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转身退回两人旁边。 孙国华不解道：“大哥，你刚才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赵森解释说：“到目前为止，我从战斗中领悟出两种‘天择力量’的使用形态：一种形态是把异能附着在我的身体表面，以任何角度反弹外来的攻击，我称其为‘自食恶果’；而另一种形态我则为它起名‘固步自封’，它是把异能转化成薄膜，可将来自薄膜内的任意攻击反弹。” 孙国华不放心道：“大哥，CRAZYBOMB的威力很大，你的‘固步自封’能不能封得住它呀？” 赵森笑笑说：“我的‘天择力量’也所剩无几，勉强作出的界结是否有效，连自己都没有把握，现在只有博一博啦！”万忠第一个藏到岩石后面，等待引爆炸弹。 赵森找到一棵大树作为屏障，然后举枪瞄准炸弹，射击！ 奇异的景象就在此刻发生，孙国华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手雷引爆时，爆炸中心点的景象。CRAZYBOMB被子弹引爆之后，红黄相交的两道灼目烈芒，在皮球大小的空间内膨胀纠缠，并且不断地疯狂撞击石壁，可是却没有一点爆炸的震撼之音。孙国华仿佛在看无声电影一般，除了石壁表面发出越来越响的龟裂声以外，一切爆破时该有的声音都消弥无踪。 突然间，赵森低喝道：“不好，注意隐蔽！” 孙国华仔细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薄膜的表面张力不足，扭曲变形的状态更加直观地说明：它已经接近撕裂、粉碎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