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是谁
“是谁？”少女看着烟雾弥漫的前方，依稀有着一个看不清的身影，却因烟雾怎么也看不清，不自觉的迈动步伐，上前。 烟雾迷蒙，层层叠嶂，越往内走，烟雾越散，但依旧看不清前方的物体和人影。 少女并未放弃，继续前行，这才看清，不远处一方石桌，两张石凳，一盘未下完的棋局，还有着一个托腮状若思考的，红衣女子侧影。 “下这里？不对。” “下这里，那这边就输了。” “该怎么下呢？” 少女觉得眼前的红衣女子并未看到自己，她只离她一丈距离，却未见红衣女子有任何反应，自己道是听到红衣女子纠结如何走棋。 “自己一个人下，真没有意思，走这不对，走这又不对，哎，好无趣。”红衣女子看着棋局，叹息不已，好生怨怼无趣。 少女再上前，看了眼石桌上的棋盘，原是两方已经到了拼搏厮杀的地步，下一步棋会影响双方的成败，只是两方都是红衣女子，自然是要纠结一番，因为无论谁输了，也是自己输，自然是没有与人对弈时的成就感，反倒是让她觉得更加无趣。 少女转头想看清红衣女子的面庞，却发现一层迷雾挡着自己的眼帘，怎么也看不清红衣女子的样貌。 “你，是谁？”少女伸手向红衣女子探去，却发现红衣女子突然消失，只余下棋局和石凳，少女不断的在四周寻找红衣女子的身影，发现毫无踪迹。 这时，一道古朴悠远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你也该醒了。” “谁，你是谁？”少女再度发出疑问，她不觉得这个声音是刚刚的红衣女子。 这时少女的脚下出现了一个黑色旋涡，一股强大的吸力自黑洞中袭向少女，将之拖进黑色旋涡之中。 “啊~”一声尖叫，自黑水中坐起一个身影。 惊魂未定，叶云晓看向四周，除了一眼就看到由黑白灰三种色彩形成的周围环境；还有悬在头顶上空没有任何枝叶的银树；再者是凭空出现在传送阵口，没有源头却潺潺不息的九道水流，汇聚在自己躺着的黑洞中，溶于黑水却不升水位；伸手可触的，一波波无休止不停歇的银色水纹，在自己身下不断的扩散；眼里的这一切是这样的陌生，令她生畏。 “这，里，是，哪，里......”久违开口的喉咙，一阵干涩难受，说出的话，也是一字一顿，像孩童般无力。 “我，是，谁？”叶云晓逐渐清明的双眸，看着黑水中倒映的面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似根本不认识水中的人一般，眼中充满了疑问和对周遭一切不明事物的恐惧。 此时，原本扩散在黑水中的灵力，逐渐转移，像是有生命一般，爬上叶云晓的身体，自下而上盘旋，甚是诡异。 叶云晓本非常恐惧，可感受到这股灵力的暖意，他们没有侵犯她的身躯，倒是给原本没有温度的身体，平添了几分温度，灵力慢慢侵入叶云晓的皮肤，继而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一阵晕厥，叶云晓双手捂头，似有什么冲进了自己的脑中，一幅幅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出现在她脑中，一口水晶棺，一个白衣青年，一个又一个画面突袭而来~~~ 除了有些不适，却不是那么的特别难受，不知过了多久，叶云晓睁开双眸，眼中的清明变得深邃，不再似刚才那般迷茫害怕。 “雪深云交掩，晓色天上开。叶云晓。”叶云晓在刚才那股奇异灵力的帮助下，记起了叶青救醒她后的一切，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究竟来自何方，为何躺在水晶棺中，也记不起原本的名字。 “小姑娘，醒了。”银树冷眼旁观刚刚发生的一切，此刻见眼前的小姑娘已然镇定自若，方才出声。 “你，是，谁？名字.....”叶云晓融合记忆后，自然是记得银树与叶青等人一起救治自己的片段，却还是问了一句。 银树没有立即回答叶云晓的问题，静默许久，才有一道古朴的声音再次响起。 “很久，很久，没有人问过我叫什么了，我的名字叫‘银’，是禁地的守护灵。”本是两个不相识之人见普通的问答，可对于银树来说，似乎意义不同，一句不经意的问答，很普通，却又再次让他想起了久远模糊不清的那个人，很久之前，好像也有一个人这么问过他。 “你受了伤，很严重。”如若叶青等人此刻在这，定然会受惊，银自然也收到了惊吓。 “你，为何知晓。”银的内心好似被什么一抓，颤抖的问。 “我能感知到，我可以帮你。”叶云晓没有闪躲银的问题，反倒是为了感谢银当初的救治之恩，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他。 “你，竟如此大言不惭，你以为你是谁？”银此刻的声音，不再是刚刚那般，变得有些严厉。 “现在是叶云晓。以前是谁，不知道。感知到你受伤，很惊讶吗？”叶云晓当然能感觉到四周灵力的变化，银说话的声音变得严厉的同时，禁地内的灵力也变得紧致起来。 “自我受伤以来，迄今为止，还没有人可以说帮到我，连叶青都不能，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银能够感受到叶云晓的淡定，也能感觉到她没有任何恶意，语气中似乎夹杂了几分嘲弄，连叶青都没有办法的事情，眼前的小姑娘真的很大言不惭啊。 叶云晓没有再回应什么，只是从黑水中站起，走进银的没有任何枝叶犹如枯萎的躯干，好在银悬空的位置，不算太高，叶云晓站立起来后，刚好伸手可触。 银没有阻止叶云晓的靠近，冷眼旁观，不知眼前的小姑娘究竟想要干嘛。 叶云晓没有在意银的嘲讽之意，走近后双手并未结印，也未曾念咒，只是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挤出一滴血，就这么抹在了银干涸的树干上。 “你，你这个凡人，竟敢将污浊之气，抹在我身上，还不快快擦掉。”本以为小姑娘会施展什么法术，并不曾想，只是咬破自己的食指，抹在自己身上一滴凡人之血，对他这棵天地人三界中唯一一颗神树而已，这是多么污浊不堪的气息，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在银愤怒的吼完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本干枯已久的树干，正感受到一股生命复苏之气，自他受伤之处，快速的修复着，树干迅速抽芽，长出新的枝叶，连禁地内都发生了不可复述的变化。 原本只有黑白灰三色的禁地，此刻竟然恢复了曾经的七彩闪烁的样貌，犹如禁地之外的那般，万物都切换这七色。 银不记得多少年了，这个禁地自他受伤后，就变成了黑白色的三色世界，他早已习惯，都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样貌。 叶云晓看着眼前这株七色树，以及周边切换着七彩的环境，受到了不小的惊喜，眼前的一切好美，银的树叶切换着赤橙黄绿青蓝紫，霎时神奇迷人。 “你，你的血居然可以，你是谁？怎么可能是人界之人。”银没有因治愈的伤势感到惊喜，反倒是被叶云晓拥有这种不应该存在的能力，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恐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