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飞升前
天下的格局将会迎来巨大的变化，这对于圣苍而言是最直接的。因为那位新的君王，此时就在圣苍锡城之中。 两道不同的龙气却在同一片疆域之中，要说相互之间没有任何的影响，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所以，接下来的这些年，圣苍的国运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准。而至于那个宋府孩童的命运，那就更加难以预测了。 ...... 七天之后，金陵城上方金光冲天而起，老君炉中的那把神兵终于出炉。 一时之间，整座金陵城都沐浴在那把神兵的金光之中。 如今乃是冬末春初，春意并不算浓，可是就在老君炉中的神器出炉那一瞬间，金陵城满城的草木尽数上长出绿色盎然的新叶，桃花、牡丹、迎春尽数开放。 金陵城的百姓们在见到这样的场景之时，都是顶礼膜拜，以为是神仙显灵了。 百姓们就是如此，他们也无法去追究事情的真相，见到如此情形自然都是以讹传讹，将事情传的神乎其神、玄之又玄。 那一道金光冲天之后，便是直接向着北方而去，宋仙也并没有急着去追。 老君炉炼制出来的神兵，已经达到了仙器的级别，自身已然拥有灵气，所以这把神兵在出炉之后便选择往北而去，那自然有它的道理。 况且，宋仙隐隐有一种感觉，既然这把神兵往北而去，而圣城也正位于北方，那么很有可能这把神兵就是冲着圣城而去呢？ 既然李元尘也马上就要飞升仙界，这把兵器也无法带走，他的本意便是要留给李家皇室，那不如就让它直接去圣城选择自己中意之人，又何必违背天意。 即便这把兵器所选之人并非李家皇室，想来李元尘也不会太在意，事事顺从天意，天意如此又何必强求？ 心念及此，宋仙心里也轻松了许多，嘴角露出些许笑意，随后望向东南方向。 自己过不久就要飞升仙界，可是心里总会有那么几个人，一直放不下。 宋仙吹了个口哨，那火云虎乖巧地落到他的面前，亲昵地用硕大的头颅顶了顶宋仙的手掌。 “好啦，咱们走吧，想来咱们一起驰骋的机会也不多了！”宋仙拍了拍火云虎的鬃毛，一人一虎几个起落，便已经跳出了金陵城，向着东南方向而去。 ...... 圣城皇宫一处偏僻的宫苑之中，一名俊郎青年站在门口，抬头望向北方。 这座宫苑与别处不同，这里不仅方位偏僻，而且此处没有任何一名大内侍卫驻守。似乎所有人都将此处遗忘了一般。 “阿冲，你说北方的冬天会不会比我们圣苍更难熬？”青年脸上带着些许笑意，但是却依旧无法掩盖面容之中透露出的沧桑。 一头华发，两鬓斑白，脸上写满了无尽的疲惫与沧桑。若说唯一还有些生机可言的，或许就是那一双时而透露出几分炯然的眸子。 身后站着一位面色深沉的少年，神态与他的年龄很不相符，有一种别样的稳重。 “少爷，你明明知道答案，又何必来问我。”少年声音厚重，与刚刚来到圣城之时已经是迥然不同。 “呵呵，是啊，北方的冬天那是身体的寒冷，多穿几件衣服或许就足以抵御。可是南方的冷，更多的却是心冷，穿再厚的衣裘都没用。” 说到这里，白发书生笑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无奈与悲戚：“你说，我这一次出世是不是错了，我不该打破曾经的安稳，造成如今的大局动荡？” 那少年书童想了想，摇头说道：“少爷，即便你没有离开白家，朝廷的格局也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因为朝廷早已经要换血，只是一直缺少一把刀。即便当初你不曾出现，也会有黄基石、张基石出来充当那一把刀。” 听了此言，华发书生苦涩一笑：“或许吧，如今我们也只能这样如此安慰自己了。” 主仆二人沉默了良久，白发书生问道：“北方可有消息传回？” 书童依旧摇头：“没有。” “嗯，知道了，看来这张网是收不回来了。”华发书生说道。 书童皱了皱眉：“不仅收不回来，或许还会损失更多。” 眼看华发书生疑惑望来，那书童道：“根据消息，那位混到烽火台镇关铁尉的柳上梢，似乎并没有死。” 书生蹙眉：“哎，我已经不知道，得知这样的信息是该高兴还是担忧。一方面，不希望这些年朝廷在这些谍子身上所倾注的心血不要白费，可是如今他没死，却又成了一个更加可怕的未知隐患。哎，这“天罗”蟢子的位子可真是不好坐。” 书童沉吟片刻说道：“少爷，其实我一直觉得，这蟢子的职位你不该接下来。” 白发书生一脸无奈：“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这一次为了白家，我自毁四十年阳寿，被迫只能渐渐退出朝堂。若非从江南带回来那一份名单清册，或许我也不会有一个善终。” “此番，公孙先生走出百鸣楼，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天罗交到我的手上，我心中对于朝廷本来就有愧疚，又如何能够拒绝公孙先生的要求，最终只能硬着头皮承接下来！”书生语气之中满是身不由己。 书童却道：“你看你，这才接手天罗多长时间，便已经如此憔悴狼狈，可想而知，这蟢子的位置是如何烫手！” 此时书童说话的语气，哪里像是仆人对主子的态度。 白发书生却是满不在乎：“不妨事，反正都已经如此模样了，再劳累，也不可能再多处半根白发了，因为已经全白，也就不必再过多计较了！公孙先生也不容易，他如今又开始将重心放在本国的“地网”之上，如今搜集情报的责任也着实不轻。” 那书童似乎还要再说，便在此时，南方天际一道金光破空而来，将整座圣城照亮。 “那是什么？” “啊，好强的光，好刺眼！”...... 一时间，百姓们议论纷纷，不知那金光到底为何物。 “嗖”的一声响，金光直冲皇宫，最终在那位白发书生的面前悬停。 迟疑片刻，书生伸手握住那把神兵，一瞬间，华发便青丝，整个人的气机也达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