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丹道与药道
木羽回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守阁老头，但是看到枯木的脸色不太好，似乎在生闷气，等他发现木羽走进的时候，他看木羽的眼神几乎闪烁着火焰。 木羽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子，你的腿没、没断吧？” “你个混小子，谁让你告诉那老家伙我回来的？真晦气！”枯木抬手就是给木羽的后脑勺来一巴掌，木羽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躲开。以枯木如今的力道，简直就是在给木羽挠痒痒，只不过木羽为了维护枯木的自尊，想想算了还是让他打一下出气。 枯木说话这么利索，肯定憋了一肚子的起。看他这暴走的样子，刚才应该是吃过守阁老头的大亏，不过他还能打人说明守阁老头并没有对他动手，不然枯木这老胳膊老腿的，早就躺地上了。 “你也没告诉我不能说啊！”木羽嘀咕道。 枯木瞪了木羽一眼，然后骂骂咧咧地把一本丹经扔给木羽。木羽看了一下封面，居然是他在丹经阁找得半死的《速丹》。 “守阁前辈给你的？”木羽心里大骂那老家伙，原来他一直随身携带着，还骗自己说丢掉了，害得自己找了半天。 “还前辈！前辈个鬼！要是我修为还在今天不把他腿打折了！”枯木火冒三丈。 守阁老头的修为肯定很可怕，木羽很想问一句你真的能打过那老头吗，不过为了防止打击到枯木，他还是识趣地不提这个问题。 “妈的！那老家伙是不是逼你签卖身契了？欺人太甚，等我有实力了非得把他卖到黑煤窑去！”木羽挥了挥拳头，为了能让枯木解气，他也是把狠话都撂出来了。 “行了，别装了！”枯木虽然这么说，不过他的脸色好歹也缓和了下来，“他是你师叔祖辈的，怎么能卖到黑煤窑去呢？” “是、是、是。说错话了。”木羽讪笑道，他只是想给枯木消消气才这么说的，等他将来达到守阁老头那种修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应该卖到青楼去，让他去当鸭！” 枯木接下来的话差点让木羽栽个跟头，我的天！这是有多大的仇啊！ 木羽抱回归原丹鼎炉的事情和枯木一说，本还以为枯木会骂他不自量力，不过枯木只是冷笑一声，说道：“就算你有办法完成这归原丹也不要完全融合，等天降异象把所有人都引来的时候你就停下来，第一个气死的肯定是那个老家伙的。” 木羽汗颜，这枯木倒是对自己有信心，他都还不知道怎么下手呢！ 木羽翻开《速丹》，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枯木的指导下把《速丹》真正的修炼方法摸透。按照守阁老头的话，枯木似乎是第一个悟出《速丹》的修炼方法，只不过他不肯说出来，自己身为枯木的传人，自己可就捡了个大便宜了。 《速丹》是一段炼丹心法，来自丹祖的领悟。这段心法可以让炼丹师对各种草药的掌控力无比精准，而且它可以强行扭转灵力对草药的影响，使原本相互排斥的草药融合在一起，使炼丹师在完成丹药的成丹过程中无比顺畅。 然而很多弟子修炼之后却发现这段心法只能对三阶的草药才有效，心法会改变一个人的灵力运转方式，导致这人无法再按照自己原先的修炼方法修炼下去，接着修为再也不能精进一分，一生都只能原地踏步，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很多学过《速丹》的丹鼎派弟子都暗自痛骂丹祖乱创心法，祸害后辈。也正是因为这《速丹》使许多原本天资出众的丹鼎派弟子几乎成为一个废人。 “这《速丹》似乎很邪门啊！丹祖就没意识到这《速丹》的弊端吗？他可是害了许多天才弟子啊！”木羽有些遗憾地说道。 “哼！丹祖的心法岂是他们这种小角色可以窥视的！像他们那种急功近利的炼丹心态，根本就成不了什么大事！”枯木不屑地说道。他丝毫不为那些被《速丹》害了前途的丹鼎派弟子感到惋惜，相反还十分看不起那些人。 以前许多丹鼎派修炼《速丹》，一大部分就是因为他们想要一飞冲天，快速成为传说中的炼丹师。像他们这种为了走捷径而修炼《速丹》的人来说，本身就心浮气躁，没有脚踏实地的心性。心浮气躁对炼丹师来说是一个大忌，注定在炼丹的道路上走不远。 木羽观摩那一段速丹心法，按照上面所介绍的方式，尝试牵引体内的灵力运行了一个周天，结果发现这段心法无比艰涩，很多灵力的运行的方式和平常正常的修炼时运行的方式相反。 灵力在身体里逆行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因为它会受到经脉的排斥，如果不留意，很容易造成经脉损伤，久而久之就会使人修为从此停滞不前，这就是许多急功近利的弟子被毁了前途的原因。 “引气丹田，逆行百汇，这么危险的心法真是丹祖创造的吗？”木羽忍不住问道。 枯木不说话，他似乎在思考什么，半晌他才开口道：“这《速丹》确实来自丹祖没错，这点毋庸置疑。但你知道这段心法的真正秘密是什么吗？” 真正秘密？ 木羽在得知枯木来自丹鼎派的时候，就十分好奇为什么枯木会走上这么一条与众不同的路？只是因为他喜欢研究毒药吗？这个借口永远不够，一个出生丹鼎派的人从小接受丹药的熏陶，怎么可能会另辟蹊径走别的修炼之道？难道真是受了速丹心法的影响？ “丹祖为什么被称作丹祖，你知道这又是为何吗？”枯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口气是愤慨的，似乎在为什么事而感到憋屈。这么多年以来，从来都没有人听过他的解释，《速丹》究竟是一部怎样的丹经也只有他知道。 “因为他在晚年开创了成丹体系？”木羽听采烈讲过一些丹祖的事迹，丹祖作为丹鼎派乃至整个三重大陆享誉盛名的前辈，在炼丹界的地位就如同三重大陆真神的地位一般，受到万人敬仰。 “没错！他开创了成丹体系，可以说今日丹药之所以普遍成为圆形，就是因为他定下的标准。在丹祖以前的年代，丹药最终成型并不是圆形，而是最为自然的粉末和药液形态，粉末和药液携带起来尤其不易，所以他另辟蹊径将丹药融合成了一颗颗圆形固态，后人发现这样的丹药携带起来更为方便，而且保存更为稳定，药力也不容易散失，所以延续了他的成丹体系，并尊称他为丹祖。” 知道这段往事的人不多，在很久以前，药就是药，要么是研磨成粉，要么就是直接将药材熬成汤药，和现在的普通郎中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粉末和汤药携带不易，丹祖将其炼制成丹药，可谓是一项伟大的变革。 “但是速丹心法是在他开创出成丹体系之前创造的？”木羽马上就领会到这一点，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清楚为什么速丹心法不能运用在后来的炼丹之道上。 枯木赞赏地点了点头，木羽的脑子一直转的快，这是他欣慰的地方。他继续说道：“没、没、没错，速、速、速丹心法、法、法——” “老爷子，那个老头逼迫你签卖身契啊！”木羽看见枯木似乎消气了，说话又开始结巴，他连忙刺激道，要是让他这么结结巴巴地说下去，可能会讲到明天。 “妈的！不提这件事行不行！”果然枯木一想到刚才被守阁老头胁迫的事情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道，“这笔账你赶紧记下，将来要帮我讨回来！气死我了，虎落平阳被犬欺，他比时登天还混蛋。” 木羽张了张嘴巴，他不知道守阁老头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事，竟然会让枯木恨得咬牙切齿。不过他顿时感到责任重大，因为他要去教训一个比云丹道人还要强大的老头，这真是一件简单的找死事件。 “速丹心法是针对粉末和药液而言，你平时可以修炼这个心法，但是绝对不能运用在成丹的过程中，否则会对自己的经脉造成永久的损伤。这个心法虽然是引气逆行，但与你平常的修炼方法并没有冲突，甚至会让你的修炼速度变快，而且也没有副作用。之所以被门派的弟子列为鸡肋心法，就是因为他们修炼这个心法无一例外都用在了成丹过程中。”枯木冷笑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这件事？”木羽问道。 “哼！我修炼了这个心法，从此再也没有炼出成型的丹药，只有最为珍贵的粉末和药液，但是他们不认同这种丹药，所以也不相信我说的话。”枯木抿紧了嘴唇。 难怪枯木的药都是瓶瓶罐罐的，上次被木羽打劫的时候，木羽还抱怨这些瓶瓶罐罐用起来真麻烦来着。枯木修炼了这个心法，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走的是一条被人遗弃的丹道，一条不被现在修真界所承认的丹道，木羽可以感受到枯木一个人在这条路上孤独行走不被人理解的心酸。 “实际上古时候丹道不叫丹道，而叫做药道。《速丹》原先也不叫《速丹》，而叫《速药》。药道实际上比起现在的丹道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像现在被人看淡的郎中。现在的丹道更多的是运用在修炼当中，而药道则是在救人治病中，只是研究药道经常是以身试药，所以难免会中毒。” 枯木的话解开了木羽很多疑惑，就像枯木为什么会去救人，为什么又会中毒成那个样子，他的《毒经》应该是研究药道产生的副产品，至于为什么要名为《毒经》而不是《药经》，这纯属枯木个人喜好了。外界给枯木冠了毒师的称号，他就顺势这么取名了。 “那你让我去找《速丹》的目的是什么？速丹心法根本不能运用在炼丹中，而我要拿到名额就得在炼丹中打败他们啊！”木羽不解地问道。 “你以为我研究了这么多年药道，还找不出药道和丹药之间相互转化的方法吗？”枯木白了木羽一眼。 “你能让速丹心法也可以运用于成丹而不受影响？”木羽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