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蒋安从军记（第三卷序）
蒋安出生于黄龙帝国云山郡狼牙县蒋家村一户寻常佃农家。 在慧根堂没有检测到慧根。 家中六子，他排第四。 四岁开始学习初级气功猛虎劲。 十岁父亲和大哥抵御袭村马匪而亡，幸得县兵救援村子才无碍。 蒋安见县兵威猛救民水火，立志入伍，每日勤加练武。 三年后狼牙县贴募兵剿匪令，需要大量青壮入伍。 蒋安闻之前往。 募兵官见来人只是个十三岁孩子心中不忍，便以年纪太小，身体瘦弱为由将蒋安拒之门外。 蒋安游荡街头，不料前方冲来一匹巨马，个头足有丈许高，拉着一辆精致高大的四轮马车。 巨马失去了控制，在街上横冲直撞毫无顾忌，不少路人被撞倒撞伤。 人群纷纷向两边躲避。 蒋安也准备避让却发现街中有妇人摔倒，身边还有二个小娃。 巨马就在不远处，蒋安只有三阶气功实力，要将三人救走无法办到。 情急下蒋安越过她们挡在巨马前，提起内力打算使出猛虎劲中的虎裂拳。 但是这一拳没有打下去， 蒋安害怕了，害怕这一拳下去将马打死，他不过是个佃户出身，承受不起巨马主人的报复。到时候不但他要入狱，家人也会受牵连。 犹豫间，巨马已到眼前。 这时一个英俊的蓝衣青年突然出现，只是一跳就落在了巨马背上， 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巨马一声长嘶停在了蒋安面前。 周围响起了鼓掌声，纷纷夸赞青年英勇之举，从众人谈论中蒋安了解到青年是县里的武秀才，也是和他一般的佃农出身。 蒋安对青年抱了下拳表示谢意。 他已经知道自己欠缺了什么，他欠缺一个身份，一个可以将马随心所欲打死的身份。 蒋安再次来到募兵处 募兵官见他满眼欲望，叹了口气，不再拒绝，将他登记入策。 蒋安成了新十八军新兵。 接下来是三年艰苦训练。 蒋安在新兵营表现出色，气功修为提升到四阶。 训练结束所有新兵整编集合，配发盔甲兵器。 蒋安因四层气功修为成为一名枪兵什长，手下掌管四个伍长，四个亲兵，共二十四人。 蒋安对此很满意，尽管手下人不多，但也算是个官，还有听命于他的手下。他才十六岁，有大把的机会向上爬升。 军队整编完成，他们没有原地驻扎，开始连夜行军 蒋安心中激动，认为军队是去剿匪，可以马上建功立业。 只是渐渐发现他的猜想错误。 他们一直在向西走，路上越来越多的队伍汇入，或是他们并入前方更大的队伍。 有的是和他们一样的枪兵队，有的执大盾大刀，有的背箭矢长弓，有的扛大锤大斧，有的骑巨马快骑而过，还有的赤着上身推着帆布遮盖的巨物缓缓前行...... 各式各样的队伍或混入大部队，或扬长而去，或被抛至后方 蒋安让手下一个会算数的记录着队伍的数量 一万，二万，五万，十万，二十万…… 随着人数越来越多蒋安不再让他记数，也不再害怕，他相信没人可以阻挡如此多人马。 军队途经众多雄城险关均都城门大开完全不设防备。 他们没有丝毫停留，日夜兼程一路向西。 只有军队中大半人走不动时才会修整一晚。 一个多月后军队到达一处足有百丈高千丈长的巨大雄关。 一路前来的军队全在雄关后方的平原上安营扎寨进行修整。 期间蒋安在营寨中发现一些“熟人”。 有村里的张四，李狗，有邻村的赵三，王二，有上次县城里的那个蓝衣秀才，有村子附近的一些山贼强盗。 然后他愕然发现杀了他父亲和大哥的马匪竟然也在军队中。 这些马匪虽然换成了骑兵装扮，但他们的长相蒋安记得一清二楚。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然而蒋安没有动手，这是他呆坐一天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不说他是否能杀他们中的一二个，就是马匪身上的官衔就让蒋安不敢轻举妄动。 在训练营三年他最先记熟的就是军法。 第一条以下犯上者斩！其家族连坐。 第十一条无故袭杀同僚者斩！其家族罚千金。 这些马匪官衔最低的是伍长，但在黄龙帝国军队编制中骑兵比步兵高一级，且不同编制间不可擅权。 蒋安不怕死，但不敢拿家族冒险。 正当蒋安失落间，一个流言在军中四散。 他们前面的雄关名为落凤，高百丈，宽千丈，建造在两处山坡之间，是黄龙帝国重要边关。 他们将要去关外剿灭那些想侵略帝国的蛮夷。 这些蛮夷几个月不洗一次澡，不懂人言，他们手里的兵器是石头磨的，身上只穿一条裹体的皮衣，只要一枪就能刺穿三个。 帝国军队是蛮夷十倍，击破蛮夷轻而举，这是一次捞取功勋的机会。 这样的传闻很快就被上官禁止，然而却并不澄清。 蒋安从未出过远门又不识半字，这传言半真半假，便信以为真。 蒋安重燃斗志，只要获得足够多的军功，军衔提升的比他们快，在军队中就有的是办法收拾这些马匪。 几天后修整的军队开始分批进入落凤关。 蒋安开始着急。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越早出关，就越容易获得军功，他必须比那些马贼早进入关外才有机会压他们一头。 或许是蒋安的祈求有用。 在第五天凌晨，蒋安所在的这支枪兵团和另外九支枪兵团总数二万五千人进入了落凤关。 军团没在落凤关停留，直接到了关外。 蒋安全然没注意到关内守军看着他们的戏谑眼神。 落凤关内的守军自然知道关外具体是什么情况，那个所谓的流言又是怎么回事。只是上头有令，他们为了饭碗和小命只能守口如瓶。 蒋安他们出了关门，面前是一片广阔无边，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大草原，半人高的荒草随风摇曳着。 队伍里一个中年人或许是想卖弄学识或是闲极无聊，开始小声介绍起这片草原： “据说这片草原上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强大的草原帝国，他们不事生产，全民皆兵。他们的男子三岁拉弓五岁骑马，整个大地都臣服于他们的长弓快马之下…… 这次要对付的就这些草原人的后裔也说不定。” “如果不是呢？”他的队长脸色古怪的看着他道。 “难道说……” “我们的敌人就在那边。”队长指着西边道。 蒋安极目远望，西边似乎有一些山影一直延伸到二头天边。 蒋安兴奋的点头，他们的蒋家村就是建在山里，他从小就在山中长大对付这些山中蛮夷应该更有优势。 中年人得到答复后却是脸色大变，惊恐大叫起来。 然而才说了三句，他的喉咙上就多出一支箭失，立马捂着喉咙倒地而亡。 队伍就此安静下来，每个人的脸色都阴沉的可怕。 中年人虽然只说了三句，但表达的意思很清楚。 他们要去攻打的并不是什么蛮夷，而是一个和黄龙帝国相同大小的国家，他们前方就是大陆十大险关之一的断龙关。 他们就是这场战争的马前卒和垫脚石。 蒋安对“与黄龙帝国相同大小的国家”和“十大险关”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概念。 他只是看着那个杀人后巡弋旁边的弓骑双眼放光，他想要获得和这个弓骑一样的权力，这样他就能杀了那些马匪为父兄报仇了。 必须获得军功，有军功就可以升官，前面就有军功。 蒋安不理队中的诡异变化，在心中默默想着。 半个月后，远处山影已经变成一座座陡峭险峻的庞然巨物，一座连着一座，一座比一座陡峭险峻。 极远处不时能听到炸雷般的闷响声和重物落地的轰然巨响。 显然战争已经开始。 蒋安闻着风中带来的血腥味，脸现兴奋驼红。 这腥味代表的是人血，是人命，是战功啊。 蒋安心奋难耐时，他们前方出现了一道横截草原的拒马，拒马后面是成片连绵不见尽头的帐篷。 他们到达了前方的军营。 带队团长与守卫一番交谈进入军营。 他们则被命令原地休整，生火做饭。 军队没了最上层后散漫了一些，一些人开始议论起来: “大营怎么扎在这里” “看距离还有一天才能到那座山。” “不是说敌人龟缩在那山里吗？” “我们的军队那么多人，营帐一定是从山脚排到了这里。” “有道理。” “管他呢，我们有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那什么帝国给淹了。” …… 蒋安听着众人的对话深觉有理。 休整了半个时辰他们接到命令重新整队，所有队长和队长以上军职在原地继续待命，队长以下进入军营。 其他人对这条命令不解，猜疑，担心，蒋安却大喜，这意味着什长就是最大的官，没有上官可抢他的功劳。 于是蒋安兴高采烈的带着手下进入军营。 他们没有在营地中停留，穿行半天才走出这庞大的军营。 然后就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