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一切因果
“我是该叫你仙王，还是武祖，”王仙流语气有些苦涩，“还是该叫你王cao，小cao？” 男子一步来到身前，昂头长长灌下一口美酒之后，才笑道，“名字称呼不过代号，世间无敌始是永存！王仙流，速速让你的老管家配合你回归本源，成就永恒圣祖的全盛时期，与我一战！” “这一战，我已经足足等了快一个劫元了，你再不出现，我都想要毁灭这个永恒时空来逼你现身了。” 王仙流看向身边的洪元道人，洪元道人立即回答道。 “主人请放心，就算不收取大天界这一最后劫元的道果，王仙依旧不会是主人的对手，他就是一个好战疯子，想输一场想疯了。” 王仙流摇头道，“如此说来，永恒圣母不过是一个谎言，从来就没有永恒圣母，她不过是你们编造出来的谎言？” 洪元道人抬头看向王仙流，欲言又止。 仙王却道，“永恒圣母是有的，只是她还不是真正的永恒境界而已，你现在还没有回归本源，当然不记得，曾经有一个女子，痴痴为你等待了无数个劫元，而你为了你的永恒大道，竟然如此狠心的辜负一个女子！” “所以，我就要毁了你的永恒，斩碎你的狗屁大道！” 仙王说道最后，竟然带着一丝愤恨，腰间的长剑自动出鞘，化作一抹寒光浮漂在仙王的身侧，长剑沉静如水，但是四周的时空却被惊起一阵阵的波澜，一幕又一幕的战斗场面在四周若隐若现，那都是仙王斩杀无数强者的画面。 这才是真正的仙王剑，融合了元武剑之后，它才彻底还原了真正的面目，如今，它只差一个剑魂！ “还我小离！” 仙王把手中的紫雷仙葫对着洪元道人随手一抛，仙葫滴溜溜的飞到洪元道人的头顶之上，轰然爆发出一道混沌的闪电。 一股来自宇宙尚未开启，只属于鸿蒙混沌时空才拥有的气息，从混沌闪电之上狂暴而出。 王仙流马上认出，那一道混沌闪电，与曾经在血色试炼之中最后出现的闪电，气息是完全一样的！ 也就是说，早在那个时候，仙王就已经开始插手让自己变强了！ 洪元道人大吼一声，抡起手中的大斧就对着紫电劈去。 混沌被大斧一劈而碎，但是紫雷仙葫却爆发更多的闪电，洪元道人一时之间被困住，抽身不得。 而这个时候，仙王已经抓起身侧的仙王剑，对着王仙流一剑划来。 那是简单得不能更简单的一剑，但是却同时也是最为复杂的一剑，一剑之间仿佛包含了时空所有的真理，法则，让人无从闪躲，甚至没有足够的实力，连抵抗的勇气都不会生起，只能等死！ 到了仙王这般的境界，一切花俏的招式都不会再出现，大道至简，一剑包罗万象，包杀万物！ 剑来，王仙流不敢迟疑，因为他直觉到仙王的这一剑，就算自己拥有祖神的身躯，依旧能够被斩杀！ 无敌诸天无数年的仙王，并非浪得虚名之辈！ “混沌！” 王仙流一拳轰出，战斗至今，祖神的rou身之力越发运用娴熟，心念意动之间，磅礴无边的rou身之力凝聚在右拳之上，狠狠与仙王剑碰撞在一起。 轰隆！ 天空被打爆，两大洪元巅峰境界的存在的激斗，令到整个本源天界都在剧烈颤抖，大片大片的时空在崩溃，连本源天界的世界意识都在一瞬间传达出无力感。 王仙流大手一兜，方圆万里之内的天空顿时天旋地转，直接把自己和仙王还有洪元道人等人，直接挪移到了虚空宇宙的远处，防止战斗余波波及本源天界的众生。 仙王笑道，“你牵挂太多，难怪用了无数劫元都无法成就所谓的大道，还不如死了算了！” 王仙流闷一声，右手上传来一阵很久都没有感受到的感觉，疼痛！ 低头看向，手背上竟然被划出一道伤口，虽然没有鲜血流出，但是一股锋利至极的无敌剑气，摧枯拉朽一般从伤口钻入体内，肆意破坏着王仙流的rou身。 “死！” 仙王脸色陡然变冷，提剑一闪来到王仙流身前，剑影滔天罩下。 王仙流祭出创始鼎保护着自己的身体，怒吼着发起反击，两人战成一团，但是王仙流始终落在下风。 创始鼎并不能完全防御仙王剑的所有攻击，仙王当初能够把创始鼎放心留给王仙流，就是因为他能够无视创始鼎的存在。 战得片刻，王仙流身上就已经被长剑划下上千个大小不一的伤口，整个人如同被凌迟一般，连衣服都被割破成了布条形状，模样凄惨而狼狈。 “主人我来助你！” 一旁的洪元道人眼见不对，陡然使出一招大招暂时逼退紫雷 仙葫之后，接着张口从体内吐出一口浓郁至极的紫色血液。 血液落到手中的大斧之中，大斧马上一阵，接着爆发出无穷的光辉，如同某尊沉睡了无数年月的无敌巨兽，在这一刻觉醒。 “去！” 洪元道人把大斧用力狂掷而出，大斧翻飞着跨过虚空宇宙，带着震动时空的气息，强行破入仙王与王仙流的战斗之中，恰好一斧头劈在仙王剑之上。 当！ 一股恐怖的震动传出，这一片时空四周的无数星辰，突然齐齐化作齑粉，方圆亿亿万里之内的时空化作绝对的虚空，变得空无一物。 就连洪元道人和紫雷仙葫，都被震退出了这个范围之中，消失在茫茫宇宙之中。 仙王被逼退，脸上闪过的却是狂热的兴奋，“好好好，抓起你的斧头，用你的全盛之力来与我一战，谁赢了，谁就去摘取大天界的道果，成就所谓的永恒大道！” 大斧一击逼退仙王之后，随即发出一阵欢呼逾越的情绪回到王仙流的身边，围着他的身体转了几周之后，才稳稳的停在了面前，如同一个走散的小孩，在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终于回到了自己亲人的身边。 王仙流此刻狼狈至极，但是他脸上的神色却越发苦涩，他没有去抓起大斧，哪怕他知道，抓起大斧后，自己马上就能回归本源，恢复祖神的巅峰全盛实力，拥有更强的实力去战斗。 “胜负真的那么重要吗？无论你是小cao也好，王cao也好，武祖也罢，仙王也罢，如果你想要永恒，那你就去拿走永恒，如果你想要那个女子，那你就带走吧！” “我不想成为什么祖神，也不想永恒，我只是王仙流，也只想跟自己的家人一起度过一生！” “有生有死，有始有终，才是完整，永恒，并不是我想要的！” 王仙流说完，一掌虚拍，竟然把面前的大斧拍向了仙王！ 随即，他浑身颤抖起来，像是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条条青筋在他的皮肤下暴动而起，一缕缕血rou爆发而出，一根根骨头，一条条毛发！ 王仙流的全身都在发生崩溃！ 在这一瞬间，永恒时空突然蔓延着一股浓厚的悲伤，瞬间侵袭到每一个生灵的心中，每一个生灵突然感受到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触动，仿佛在那一刻，他们被某个最本源的伟大存在。 抛弃了！ 仙王目光闪过不可置信，大吼道，“王仙流，你在做什么！” “我要做回我自己，真正的自己！” 咬牙切齿之间吐出的字眼说完之后，王仙流突然大吼一声，整个人轰然爆炸，化作一团狂暴的风暴龙卷，席卷着四周所有的一切。 一道道祖神之躯的血rou从风暴中飞离而出，飞向宇宙虚空的某个方向！ 只得片刻之间，风暴就消失不见，王仙流虚弱的出现在原地，周身的气息回落到天帝境界，再也没有任何洪元的气息。 “废物！你这个废物！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 仙王满面赤红，面对飞过来的祖神斧，他一剑将其打飞之后，怒火冲天的他一手虚抓，直接把王仙流抓到了自己的面前，面对面的对着他大声吼道，“你居然敢放弃自己！你知道我等这一战等了多久吗，不战胜你，永恒又有什么意义！” “那刚好，我们握手言和，大家一起安安稳稳的回去大天界过下去，岂不美哉？” 王仙流笑了，笑得无比的开心。 “大天界是吗？既然你不在自己，却那么在意大天界，那么在意你身边的人，那我就把这一切都毁了！” “跟我来，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毁掉这所有的一切！而这一切都是你的懦弱所造成的！” 一个禁制打入王仙流的体内，仙王面色阴冷的带起王仙流一闪而去，再次出现在本源天界之中，来到了武斗城的上方。 武斗城的战争依旧在持续，连同本源天界四方的战斗，也在轰烈进行，每一刻都有人陨落，每一刻都有战胜。 王仙流道，“放过他们吧，你杀了我，去收取道果，你就是永恒，你就是无敌，这不是你一直想要追求的目标吗？” “休想！” 仙王目光一冷，举起手中的仙王剑对着下方一剑落下。 一剑，本源天界的世界意识疯狂震动，但是却没有任何作用！ 只见一道无敌的剑气，无边无际的从仙王剑上蔓延而出，斩破了时空，斩破了大陆，直接把本源天界一分为二！ 无数的空间在这一剑之下毁灭，本源大陆出现各种灾难，地壳爆发出毁灭的火焰，海水倒灌而入，地面裂开，山峰倒塌。 而作为本该唯一能够拦截仙王的王仙流，此刻虽然还 拥有天帝的修为，然而天帝在仙王的手中，却是连狗都不如。 “住手！” 就在这时候，一道身影从下方的本源天界中飞起，来到了仙王的面前。 却是那雍容华贵至极，母仪天下的王母娘娘！ “王仙，该住手了！” 说话之间，王母娘娘身上的气息竟然节节上攀，一举超越天帝境界破入洪元境界之后，还不断超越，直接连洪元的气息都无法与其相提并论，她的身上，有着一丝淡淡的永恒气息，霸绝整个永恒时空！ 王仙流顿时明悟，这个所谓的王母娘娘，就是仙王和洪元道人口中的永恒圣母！ 拥有半永恒境界，于永恒圣祖一同共生的存在！ 永恒圣母看向仙王手中的王仙流，目光中带着哀伤，“你宁愿放弃自己，也不愿意回来见我吗？” 王仙流看向永恒圣母，不知道为什么，在接触到她眼中的目光的时候，一段来自始源初开，圣母与圣祖共同诞生的记忆，陡然在他脑海深处出现。 一幕一幕，两人从懵懂到成熟，两人联手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时空，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纪元。 直到某天，圣祖突然想要达到真正的永恒，然后他开始投身进入劫元之中，修炼出一个又一个的道果，一步一步向着真正的永恒前进！ 而在这无尽的岁月之中，永恒圣母一人独自守护着圣祖开创出来的时空，独自等待着哪一天，自己的挚爱达成梦想之际，能够回归到自己的身边，再次陪伴着自己。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天，一劫又一劫，历经三亿六千五百万个劫元，就当圣祖快要修成正果之时，仙王出现了。 仿佛之时一瞬间，又仿佛真的从开始一直度过至今，王仙流从永恒圣母的目光中退出来，整个人都呆住了，一股无法言语的沧桑从他身上散发而出，他久久不能言语。 仙王放开了王仙流来到永恒圣母的身旁，眼中带着关切，手中的长剑归鞘，狂怒的气焰消失，他在一瞬间变成了温煦如阳光的温和丈夫，安静的陪在了永恒圣母的左侧。 “是我对不起你。” 良久良久，王仙流提起头，眼神悲伤的看向两人，但是他的脸上，却露出一股解脱的笑容，“你们才是一对，世间并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哪怕是爱情，哪怕是时间，都会腐朽！” “我们要做的，只有爱在有生之年，爱在不死之前！” “之前是我不懂，追求所谓的永恒，从而错过了本该最珍贵的你，但是如今既然你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归属，那我会祝福你，祝福你们！” 王仙流说完这一切，整个永恒时空突然一震，一个拳头大小的光团从某个时空突然闪至，出现在王仙流的身前。 “这个，就是我修炼了三亿六千五百万个劫元才炼成的永恒道果，送给你做个留念吧。” 说着，手指轻弹，永恒道果飞到永恒圣母的面前。 永恒圣母身躯一震，眼中闪过明悟，道，“永恒道果其实早就修成了，只是你没有吞噬！你也早就恢复了圣祖的巅峰修为！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继续创造大天界？难道你还想要再修炼另外一个永恒道果吗！” “我也只是刚刚才恢复圣祖记忆而已，”王仙流摆摆手道，“至于为什么还要继续创造大天界，实话说，在无尽的岁月里，不止你迷失了，我也迷失了。” “直到如今，我才明白，我们之间其实早就应该明白，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不承认也好，但是它就是不在了，哪怕你我达到了永恒，也不能挽救，哪怕时光倒流，也不是以前！” “我们，都开心的活下去吧。” 说到最后，王仙流的脸上荡漾起灿烂的笑容，如同恒星散发出温煦的阳光，照耀万物。 永恒圣母凝视着王仙流的目光良久，突然也笑了，笑脸如花，烂漫而轻松。 “是的，我们都应该开心的活下去。” 说完，永恒圣母收起永恒道果，却也没有选择吞噬，而是转身就要带着仙王离开。 “等等，就算这样，王仙流，我们还没分出高低，我们还是要打一场！”仙王执拗的看着王仙流，眼中的战意高盛。 王仙流笑了，随即原地消失不见。 仙王正要去追，一旁的永恒圣母却突然伸手捏住了他的耳朵，嗔道，“还打，人家早就是永恒体了，你还去找虐是吧，赶紧给老娘回家去做饭给老娘吃！” “什么，他早就等等，别扯我耳朵，痛，痛，老婆饶命啊！” 拉长的声音消失在永恒天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