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指甲
电话里，老爷爷的语气有些疑惑，似乎在想我为什么昨天订做的东西今天就不认账了？ 我摇了摇头，赶紧又拿起电话：“喂，老爷爷，我现在过去去取，你告诉我下地址。” “好好好！”老爷爷连说了三声好，很高兴的样子，又继续说道：“小伙子，我说，你记下，啊？” “好嘞好嘞！”我连忙应道。 “北院口北段81号，店名叫相识皮影！”老爷爷的语调很慢，似乎是怕我听不清楚。 “好的，好的，老爷爷，我记下了！”我连声说道，就急忙挂掉了电话。 “呼，呼，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的心里惊恐极了，我根本就没订做皮影人啊，那个老爷爷怎么会说是我昨晚订的？而且还一下子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步伐晃悠着，边思考边走路，不觉得，居然走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看着眼前的这栋楼，我摇了摇头，果然是单身狗啊，潜意识的状态居然都能走到女生宿舍楼来？然后，我就准备到北院口走一趟。 然而，刚迈步我就停了下来，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可能：会不会是那个“皮影人”订做的皮影，然后说是我订做的，而且还说了我的名字？ “可是皮影人又是谁？难道，真是会云？”我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是会云做的。 最后，干脆我不想了，将这些奇怪的问题抛到了脑后，直接出校门打车来到了北院口。 北院口这条街是市里挺繁华的一条街道，离我们学校挺远的，我足足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才到，刚下车我就蹲路边干呕了好一会儿。 没办法，晕车的人伤不起。 缓了一会儿，又去路边商店买了瓶矿泉水，我就开始寻找老爷爷所说的相识皮影店了。 然而，找了半天，我把整条街都找了一遍都没找到那所谓的皮影店，最后无奈之下，只好给老爷爷又打了个电话，然后才在老爷爷的指导下一路穿胡同走小巷，七扭八扭地才来到了“相识皮影”！ 走进店铺，我整个人浑身一个激灵，店里实在是太冷了，感觉和进了冰窖一样。 我左右扫视着店铺，见没人，便喊了声：“你好，有人吗？” “哎，来了来了！”回答我的是一个老头，听声音，我直接就听出了这就是电话里的那个老爷爷。 而在这个间隙，我则是细细地打量着这个看起来有些老旧的皮影店。 店铺里都是木质桌椅柜台，墙壁应该是抹了水泥，显得灰不溜秋的，而墙壁上，则是挂着很多各式各样的皮影人以及一些皮影轿子，猛兽之类的。 这些皮影人中，有手执大刀的侠客，也有头戴乌纱帽的文官，也有挑着扁担的农夫，总之是各种各样，形形色色。 而且，令我佩服的是，这些皮影人都制作的非常精良，服饰样貌等栩栩如生，色彩鲜艳，看起来质感也相当不错，令刘星不禁对老爷爷有些钦佩。 但有些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些皮影大都是一些十几二十多厘米高的皮影人，根本没有我在梦中见到的皮影人那样的半米身高。 而就在这时，老爷爷已经从后屋过来了，两腿跛着一高一低地来到了我的一旁。 “小伙子，是来取那个皮影人身体，是吧？”老爷爷眼睛眯着，一脸和蔼地看着我，脸上的皱纹因为笑容而挤做了一堆。 然而，我却感觉老爷爷有些奇怪，但仔细想，却又想不出到底什么地方奇怪。 “嗯，老爷爷，我就是姚德，来取我订做的皮影人。”笑了笑，我压下心中的疑惑，对着老爷爷回道。 “小伙子你等下，我去给你取！”老爷爷又笑了一声，然后便一高一低地到一边一个柜台后面取出了一个皮影人。 而在老爷爷将这个皮影人取出来的瞬间，我的眼，睁得滚圆！ 这个皮影人，通体红色，高半米，头戴一顶红色的乌纱帽，侧着的脸上一只眼睛瞪得园溜溜的，稍微有些白的脸庞上，嘴角翘起的弧度似乎有些高…… 反正，总而言之，这个皮影人，和我梦中出现的皮影人一模一样，没有几乎！ “这，这？”我瞪大着眼看着老爷爷，“老爷爷，这皮影人怎么？” 老爷爷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按照你给我的图纸做的，一点都没改动，保证完全一样！” “什么？”我再次震惊了，图纸居然是我给的？这怎么可能？ 我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老爷爷，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然而，却什么也没看见。 无奈，给老爷爷足足交了三百块钱，我才成功地拿到了这个红色的皮影人。 虽然不知道这个皮影人到底是谁订做的，也不知道这个皮影人有什么用，但我还是忍痛用半个月的伙食费将它买了下来。 皮影人的材质很软，很柔滑，拿在手里特别的舒服，就好像一件衣服一样。 我直接将之折叠了一下，就装进了我的书包里，向老爷爷告辞。 然而，刚走到店门口，还没出门，我却是突然“哎呦”一声，感觉我的脚掌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怎么了？”老爷爷急忙问道。 “没事没事！”我摆了摆手，抬起脚看了看地上，原来在我的脚底有一个银白色的戒指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而我，正是因为踩到了这枚戒指，所以才感到脚掌一痛。 这枚戒指挺好看的，中间一个心连心，两侧开口，可以调整大小，很明显是一个情侣戒指。 “老爷爷家里怎么会有这种戒指？”我有些疑惑地想了想，但旋即又有些释然了，“肯定是一些来买皮影的顾客不小心丢的。” 本着做好事的心态，我想着将戒指捡起来给老爷爷，这枚戒指看起来是个白金的，给老爷爷卖掉应该能卖点钱。 然后，我弯下了腰，想要将这枚戒指捡起来。 然而，倒霉的是，我已经将戒指捡了起来，眼看着身子就要直起的时候，戒指居然他妈从我指缝里掉了！ 对此，我只想说一句：“去你妈的！”做个好事也这么难吗？ 无奈，只能重新捡了，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这枚戒指居然好死不死的，骨碌碌地滚到了一个柜台下面。 妈的！运气真背，我不顾老爷爷的阻拦劝说，直接趴在了地上，想要把那枚戒指扒拉出来。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兴许是戒指滚得有点远，又兴许是我的胳膊太短了，好吧，我不会承认的，反正我没摸到戒指。 “老爷爷，有手电筒没？我用一下！”转过身向老爷爷说了一声。 老爷爷听闻，也没多说，直接进里屋去找手电筒了，而我，则是坐在地上，静静等着老爷爷手电筒的到来。 约摸五六分钟，老爷爷又迈着他那一高一低的步伐，满头大汗地走了过来，手里则是拿着一个老式的那种安大电池的手电筒。 “咳咳！”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我有些脸红，老爷爷明显是费了一番力气，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手电筒。 “老爷爷，你先在旁边等一下！”我接过手电，向老爷爷说了声，便又趴了下去，寻找戒指！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手电打开的一瞬间，我看到了戒指，但却是在一堆杂物里看到的。 伸手将戒指连同杂物一起往外拨了一些，我这才看清了这些杂物的真实面目，是一些指甲。 “这谁啊，指甲这么长？”我看着眼前的这些指甲，心里嘀咕了一声，便准备拿出戒指。 然而，我却是突然身体一抖，又盯住了那些指甲，而随着我的再次注视，我的身体越来越感到汗毛倒立，感到冷汗直冒！ 因为，那些指甲，每个都在一厘米到两厘米之间，宽约有一厘米左右，边角圆润，带着些曲度，薄薄的。 分明是，人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