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接到邀约电话
为西部职业者正其身 上部 繁花满地 本故事纯属虚构 CL 1视见金融中心 一份感情要有怎样的铭心，才能耐过浮生相守的困倦。为了打下那固若金汤的感情基础，他们接受外力的考验。为了让曾经的故事有着坚如磐石的感情，他们彼此考验着彼此。这一切都为了日后浮生相处的淡然。若有幸步入婚姻的殿堂，他们相视默笑，他们之间的故事只有他们自己懂。若不幸结果是心存芥蒂，就让人不免想起纳兰性德的词筏注：“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与意中人相处，如果日后产生了怨恨。没有了刚相识的美好，那还不如停留在初次见面时为好。” “喂，喂，你是？” “喂，你是哪个？怎么不说话？”习正言对着只显示一串号码没有显示名字的手机说，正准备把翻盖手机合上时。里面传出了句：“不知道我是谁吗”说此话的人好像在说我跟你打电话，就是我不吱声，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而不管我是不是用新号码跟你打电话。 习正言怀着谨慎小心的口气轻声说：“我还真没听出来你是谁？”生怕因自己没听出来她是谁而伤了对方的心。更担心别人会因此而说他薄情一样。在一旁的潘跃听到是女生的声音就小声的对习正言说：“你就说不是美女，就是美女人”习正言没有理他。 “还没听出来吗？”电话里传出清淡的声音。 “噢，我知道你是谁了”习正言隐约的已经猜测到是谁了。顿时喜笑颜开，眉飞色舞。“真的是你吗汤柳溪？” “你以为是谁呢？”汤柳溪说。 习正言马上把正在远行的数控车床按了暂停。对着潘跃指了指机器，示意他来开。嘴上加大声音的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你以前的俩个手机号都打不通了。”边说边往门外走，还没等汤柳溪回话。他又接着说：“你一搞跟我玩失踪，半年联系不到你的人。换了手机号也不说一声，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你现在在那啊？过得怎么样？好不好？”问她在那，是因为那时的手机还没有显示来电省份的功能。 汤柳溪也懒得回答他问的那么多的问题，只说了一句：“我现在在云南。” “你怎么跑到云南去了？什么时候去的？” “一过完年就来了，我姐，姐夫在这里。” “哦，你在那里做什么啊？” “我姐，姐夫在这里做边贸，我过来帮下忙；也没做什么。”汤柳溪拿着电话稿，眼睛看着那本子说。其实那本子上一个字也没有。没等习正言回话，汤柳溪接着说：“你什么时候又去深圳了？不是在牛饮料做得挺好的吗？在深圳做什么？” “我表哥叫我过来跟他合伙买了一台机器。就是一开始我做的那一行，数控车床。我也才刚过来三个月。”习正言此时站在楼顶说。 汤柳溪“哦”了一声。然后说：“在那怎么样呢？” 习正言说：“机器才刚到半个月，机器一共八万。买机的钱我和我表哥一人出一半，赚的钱也平分。他接单，我在车间做事。我把我在牛饮料的俩个同事也叫过来帮忙做事了。”习正言一说完想到以前汤柳溪跟他打电话都是说俩句，他挂了跟她打过去的。所以立马接着说：“挂了，我跟你打过去。我们好久都没说话了，我们好好聊一聊。” “算了，下次吧。我姐叫我有事了。” “有什么事？”习正言还没聊够，等着汤柳溪回话。却听到“嘟嘟。。。。。。。”的声音。本想回拨过去，可一想要是她姐叫她真有什么事，那又让她不高兴了，所以也就算了。 回到车间潘跃笑着对习正言说“：言哥，哪个美女跟你打电话？把你高兴得这样。是女朋友还是*？” “别瞎扯，是我同学好不好。不是女朋友，更不是那什么的。你今晚把机看好，现在已经十点了。我回去睡觉了，产品又是有什么问题；你打电话，我就来。” “还早，才十点。你每天不是转钟才回去的。在这里陪我说说话。”潘跃一脸笑，用手拉着习正言说。 “你又不是女的，有什么好聊的；我走了。”习正言甩开潘跃的手边走边说。 从三楼的车间下来，便是一个下坡。右拐，经过一条摆满地摊的通道；再绕过一个超市；就到住的地方了。整段路程不到十分钟，却应有尽有。用四轮货车摆的水果摊，卖米粉的小吃摊，挂满红色彩灯的发廊；以及用布帘遮住大门的成人用品店等等。一路排开。人数最密集的地方是超市门口，男女老少或站着或坐着的在那看电视。电视是超市老板摆在门口的，以此招览生意。因为这些打工的不管是在厂里宿舍住还是自己租的房子住，大多都没有电视机。 四周的房子都很高，全是新做的电梯房。横七竖八的立在路面上，没有一点规划。也许深圳郊区的房子都是这样的吧！外面看起来很大，很华丽。可里面却都很小，很阴暗。十几层高全是单间或一窒一厅的房子。楼与楼之间相隔很近。用潘跃的话说，一伸手就可以把对面女孩晒在窗户上的胸罩和内裤给收进来。但租金却不便宜。 习正言进了房间，和上白班此时在玩电脑的刘振刚打了声招呼就去洗澡了。洗完澡一躺床上就睡着了，没有去想车间的事；也没有去想汤柳溪，也许是太累了吧。 习正言的表哥叫王守财，是个五金加工厂老板。就是深圳特有的那种。自己买一俩台机器，租个房子一放，接单做事赚钱。要是租的房子是当地村领导的，什么营业牌照也不用办。说不好听点就是黑作坊。深圳的大街小巷遍地都是这样的工厂。王守财是做自动车床产品的，有五台机子；但他有数控车床的订单给别人做。本是习正言的好友阿耀约他一起买台数控车床。王守财说：“你和别人合伙，还不如和我合伙；我也正想扩大业务。”习正言的母亲说去与朋友合伙不靠谱，与亲戚一起做要靠得住一些。也就这样习正言就到王守财这里来了。 王守财把习正言叫到办公室，说俩个人聊聊。他问习正言买的东西记账了没有。说现在做的订单，单价一点也不高。没什么钱赚，真怕亏了，自已亏了不要紧，但又是把习正言带亏了那就不好。习正言当即表示亏了绝对不怪他。王守财说以前自己买东西从没有记账的习惯。现在俩个人合伙，什么都要记账。这样真麻烦，因为以前搞习惯了，所以他很多都没有记。习正言说没记账那怎么搞。王守财也不说这，却说一台机器不够，还要买一台机器。要不他自己退出算了，数控车床的业务全给习正言一个人做。习正言说他家就只这四万块钱，一台机子的钱都只一半。没钱去买另一台机子了。王守财说：“我借给你，你敢不敢做。”习正言马上高兴的说：“当然敢，我做。” 从办公室出来，潘跃问习正言他表哥叫他去聊什么。习正言就把刚才的谈话大概说了一下。潘跃马上说：“言哥，你这表哥说的话看起来不对劲。他是不是有什么歪心思，你自己注意点。”习正言说：“不会吧，来之前他都打电话和我家人说好了的。” 习正言一心把王守财的话信已为真。当汤柳溪打电话来时。他对汤柳溪说自己有可能还要买一台机器，要是真买了。那在过年之前一定要让她过来看一看。并问她有没有五千块钱借自己买机，汤柳溪说只要他买肯定借给他。 没过俩天，王守财就向习正言摊牌了。说他还年轻，没有人一下子就做老板的。可先跟他一起做几年再当老板也不迟。“现在只能这样，你的四万块钱放在我这里投资。我开你五千块钱一个月的工资。你什么时候不在我这里做了，那四万块钱还是给你，钱写一张借条给你。”并说他第二台机的订金已经付了，机器下个月就到。 习正言没办法只有打电话回去跟家人说。他母亲打电话问王守财开始不是这么说的，现在怎么变卦了。王守财说习正言的技术不过关，已经让习正言的朋友阿耀介绍了一个大师父来调机了。利润本就不高，所以只能这样了。习正言和家人考虑在2010年五千块钱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已经是高工资了，在没别的办法下也就只能这样了。 潘跃和刘振刚本是应习正言说自己投资开厂，要他们过来帮忙的。可现在搞到连他自已都成打工的了。刘振刚第二天就不去上班了，对习正言说：“我回去和我老爸一起贴地板砖，一百二十块钱一天。我还为这九百块钱一个月的工资跟他打工，他想不想啦。像他这种利用人，什么一搞顺了；就一脚把你踢开的人。什么东西，想了我都气。” 刘振刚和潘跃虽然都说不怪习正言，但习正言一想是自己让他们急辞工跑到这里来的。心里总感觉欠他们一点什么。在去吃夜宵的路上，他们俩个有说有笑，看习正言一人不语。刘振刚一把搭在习正言的肩膀上说：“言哥，干嘛不高兴。是不是明天我要坐火车回去了。一想再见不到我了，所以伤心是吧。你自己想开点呗，不要想我了。要是实在想不开，舍不得我；想哭就哭出来吧。”习正言一听就笑了说：“那不止是想不开想哭，简直是心碎想死。”潘跃用手搭在习正言另一边的肩膀上说：“你们俩个搞基是吧，我支持你们俩个。”习正言笑着说：“你们俩个搞呗，我支持你们。”刘振刚一脸严肃的说：“我决定了，三个人一起搞吧。”习正言和潘跃一听挣开刘振刚搭在肩上的手边跑边笑说：“还是你一个人搞吧。” 习正言尝了一口螃蟹，鸡尾虾和米一起煮的砂锅粥说：“嗯，味道还不错。第一次见到还有这种搞法。老家没有，要是把这引到老家开一个这样的店应该肯定赚钱。”潘跃笑着说：“你是见到什么就想做什么。前俩天和你一起吃蒸肠粉，你说家里没有；要是引到家做肯定赚钱。现在又想做砂锅粥。”刘振刚说：“你们要说引什么到家里去做，你们俩个就没我想的项目赚钱了。”习正言问他是什么？刘振刚说：“把这边做小姐的那一套ISO流程，莞式服务引到老家去做。那绝对才百分百赚钱。”习正言还没听懂，问他说的什么。潘跃大笑着说：“今晚让刘兄带你去风流一下，你就知道是什么了。”习正言这才明白说的是坐台小姐。刘振刚也笑着说：“去不去啦？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嫖娼。”习正言用眼斜瞟了刘振刚一眼，没吱声。他在心里想“理都懒得理你们。”习正言知道刘振刚一到深圳那天就跑到楼下不远处的那发廊去了。 潘跃带笑说：“言哥还在坚守他的处男之身呗。他要把他第一次留给他老婆，你不要坏了别人的理想。他现在顶多只会打飞机。” 刘振刚也笑着说：“说到打飞机啊，言哥等下回去。我送你二件东西，保证你喜欢。他不去算了，我们去啊。”刘振刚在说到最后一句时看着潘跃，以示他回复。人们做坏事都喜欢约个伴，好像一个人做坏事是罪恶；要是俩个人一起去做，那罪恶就减轻了一半似的。 “说你们不听，我跟你们说，你们去要是被警察抓了。我是不会去赎你们的。”习正言说。 “振刚，你看；言哥多小气，生怕花钱去救我们。”潘跃说。 “别人开得了那样的店，还怕警察来抓。我去一个新地方，是非要去尝一下当地的小姐的。来的时候去了，明天就要走了。今晚非要去，这叫有始有终。”刘振刚说。 三个人几瓶酒下肚，就天南地北的互相之间吹牛了。刘振刚对习正言说：“你表哥靠不住的，以后言哥你还是靠我来拉你一把吧。”潘跃说：“你们俩个都不行，日后肯定是我先发财。我再拉你们。”习正言则一再肯定加发誓，这次是自己失误了。但以后绝对还是自己先发达，再拉他们俩个。 他们正吹着，刘振刚的电话来了。里面的声音说：“你不是下午发短信我，说今晚过来吗？怎么还没来呢？” “你慌什么，老子正在吃夜宵呢？等下就到。”刘振刚一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那气势表情真一土豪。 “原来是打电话来催了，刘兄现在还会提前预约了哦！”潘跃笑着说。 “我从来都不留小姐的电话的。因为我从不会去嫖同一个小姐两次，那感觉多亏啊！嫖同一个人两次，就等于少和一个女的做过爱了。这个女的是看她有点内涵，所以那天才把她号码给要来了。今天要破一次例。”刘振刚说。 “哟呵！刘兄还懂内涵了。你的水平也只存在于只会欣赏坐台小姐的内涵吧。还破例，搞得你好像很有原则一样。言哥你说是不是？”潘跃看着习正言说，想让习正言赞同他说的话。 还没等习正言开口，刘振刚就说：“这个女的是有点不一样好不好，因为小姐大都会说自己有苦衷。可她却说她没有，且说她也有钱。我问她那干嘛还做这个，不去结婚算了。她说结婚和做小姐不是一样的吗？只不过那是合法的*易，而这个是不合法的而已。我没听明白让她解释一下。她说：‘小时候我就知道，那时我读五六年级吧。我在旁边坐着，就听我母亲跟谈闲的妇女说。我爸很懒不做事，晚上他想Z爱。我妈就不给他做，拗来拗去。我妈就跟他谈条件，说给他做了。明天他就要去把那一块田给耕了。我妈说他同意了，做了。可说话不算数，第二天田还是不去耕。’男人都像我爸一样，典型的又懒又色又不讲信用。我才不去结婚呢！”言哥你说这女的是不是很有思想？” “你多吃点吧，吃多点有力气。等下去拼命。”习正言站起来用勺子把粥舀起来，放到刘振刚的碗里说。他没回答刘振刚的话。但在心里还是和刘振刚一样赞同这个女的是有内涵的。 回到宿舍刘振刚拿出从对面窗户收来的一件胸罩和内裤，递给习正言说：“言哥，这个给你，拿这个打飞机绝对比你用手要刺激百倍。且还射得快，免得你难得想像。我闻了的，香得很。” 习正言不胜酒力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你用鼻子闻了的，还再拿来给我。想了就恶心，还是你自已带回老家吧。我要用，我自己会偷偷收；不用你帮忙。” “只用鼻子闻了一下，我要没用过。不要算了，我们走了哦。拜拜！”刘振刚把胸罩和内裤随手一扔，拉着潘跃边走边说。 听到关门声习正言知道他们去发廊了。此时他想起了汤柳溪。马上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汤柳溪问他这么晚怎么没睡觉？习正言却答非所问，说他找她借的那五千块钱不用了。他表哥自己买机器了，也不要他投资了。现在他在这里也是打工，五千块钱一个月。汤柳溪“哦”了一声，然后说五千块钱一个月也可以。但要是实在不想做可到她那去散一散心。习正言一听说：“肯定去，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一想到汤柳溪要他去玩。那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再一想到，去了就可以见到她了，加上刚才说小姐扯*。不知不觉左手就伸到裤子里面去了。汤柳溪问他在干嘛？他说刚喝了点酒，躺在床上。当然不会说，他是边跟她打电话边想着她，在Z慰在。 刘振刚走后，习正言就上夜班了。上了一个月，王守财也不让他转白班。大师父项胜是不上夜班的。王守财说潘跃一点也不懂，怕他把机器搞坏了。上夜班从晚上八点到早上八点。除了上班就是睡觉。中午肯定是不起来吃饭的。下午的晚饭也是一个纠结的选择，总是在吃饭与睡觉之间难已决择。晚上十二点的夜宵因没人做饭，只能去外面弄些汤汤粉粉吃；吃得更是口味全无。习正言感冒了，去药店买药。老板给他一盒白加黑。拿到宿舍，他不知道这上夜班的生活，白加黑这感冒药要怎么吃。 中国真的很穷吗？需要两班倒的工作制，才能不至于让国民一夫不耕就可能受其饥，一女不织就可能受其寒？在贪官动辄一贪上百上千万，多辄上亿元的情况下。中国应该不穷吧。正当习正言思想开小差时，汤柳溪打电话来了。因为太累的缘故，习正言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就问起汤柳溪在那和她姐做边贸生意怎么样？好不好做？赚不赚钱？自己过去投点资跟她一做怎么样？ 汤柳溪打电话来，本就是想约他过去的。没想到习正言自己先开口说了。所以她就把话风一转，说这要看情况，还要和她姐、姐夫说一下。看她们怎么说？习正言就说让她去说，看怎么样？ 早上潘跃来接班，习正言说天天上夜班好累。潘跃说：“你表哥没说不让你合伙时，你是日夜不分的做都不说累。现在不要你合伙了，只上个夜班你就说累。看，这就是跟别人打工还是跟自己做事的区别。”习正言骂他是在放屁。 夜班是越上越难上。特别是在上班前的那一刻，简直就有畏惧感。一想到这样的生活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习正言就忍不住给汤柳溪打电话，问她跟她姐、姐夫说了没有？汤柳溪说说了，已经说好了。随时都可以过去。习正言就说，他还真是随时都有可能去买票。可到了早上下班时，最困的那一刻过了；习正言的想法又不一样了。他在想五千块钱一个月的工资还真是蛮高的。是不是最好做一年，这样自己再去汤柳溪那里就不用找家里人要钱了。这样才是最好的安排。他就又给汤柳溪打电话，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她。汤柳溪虽然心里想他快点过去，一天都等不了了。但嘴上还是说：“随你自己吧！” 当习正言第二天打汤柳溪电话想和她聊天时，汤柳溪关机了。发短信问她几时开机，过了两三天也没有回音。打过去还是关机，在QQ上看见她在线；发信息她也不回。就这样天天打天天都是关机。过了一个星期再打居然是停机了，习正言跟她充了五十块钱；不停机却还是关机。习正言最怕最烦的就是汤柳溪跟他来这个，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了。联系得好好的，突然一下子音信全无。 出去买夜宵，看见村委会大楼一楼大厅的豪华吊灯亮着；大门却紧锁着。习正言嘴上不由得嘀咕一句：“他妈的，天天晚上开着灯不关。就是你们这些人不知道节约，才害得我们这些人要两班到的上班干活才能养活你们。”吃完夜宵站在机器前，习正言不由自主的拿出手机，拨打汤柳溪的号码。他只是想看打不打得通？此时半夜一点多，就是通了。也不是聊天的时候，结果还是关机。 把手机放进口袋，把机器运转起来。接住第一个产品，量完尺寸；都正常后。习正言脑子回想起自己与汤柳溪的初次见面。 高一习正言与汤柳溪是不在一个班的，高二分文理科时他们分在了同一个班。班上六十多个人，只有十几个女生。汤柳溪要算其中长得好看的一个。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原因，习正言一直都认为她就是班花。这一点也得到了那个让人一见就感觉此人色眯眯的班主任的认可。因为他选班草为班长，选汤柳溪为副班长。 对汤柳溪的第一次印象是在一晚自习中。她做为副班长值日，管当天的纪律。对于这样一所一年考不上几个一类大学的高中，且在快中慢班中他们也只是一个中班。或许想学习的人很多，但学得进的却没几个。胡文军和其他几个男生在谈论今天和隔壁班的蓝球比赛。不知不觉声音就越说越大了。只听汤柳溪大吼一声：“说什么啦！比赛又打不赢，还好意思说。”习正言做为差生，座位分在后面，他注意到坐在前面的汤柳溪说这句话时头也没回。语言和动作尽显鄙视。习正言以为一向威武的胡文军，要向她理论一翻。说话怎么能如此伤人，不知是屈于班主任的yin威；还是一语振住了他，胡文军居然一声不吭了。 在那只为高考，连无旦晚会都不搞的年代。没有任何的集体活动。同班同学两年下来有的几乎连一句话也没说过。男女同学之间又么坐得近，又么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不然难以打交道。一切都为了备战高考。高二学完高中三年所有的课程，高三整整复习一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一年的复习只不过是把不会的东西再确认一遍确实不会罢了。 习正言记得与汤柳溪打交通是从高中最后一年才开始的。一天上晚自习，汤柳溪到后面跟习正言说：“明天班会你上去演讲一下。”习正言马上记起做为学校卫生部长的班主任，在上早自习的时候；好像说过明天开一个关于卫生纪律的班会，让那些不务正业的人上来好好反醒一下。习正言顿时一脸不爽的说：“我不去。”汤柳溪说：“是班主任要你去的，你去一下............”习正言没等她话说完，就打断她说：“我说不去就不去。”汤柳溪转身就起，在出教室的后门时把门重重的咣当了一下。 听到那咣当的重响，习正言那个气啊！恨不得走到前面给她两巴掌。想来想去消不了气，于是跟她写了一个小字条。 TO汤柳溪： 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你凭什么摔门！ Fｒｏｍ：习正言 习正言刚把写好的字条递给同桌，让他帮忙传一下。前桌就反过来丢了一个字条在习正言的桌上。上面写着TO习正言。打开一看是汤柳溪写来的。 TO习正言： 真的是班主任要你上去演讲的，不是我故意跟你过不去。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我的工作，我很是感谢。 Ｆｒｏｍ：汤柳溪 习正言看她这么说，正不知答不答应时；马上一个字条又传来了。 TO习正言： 我刚才摔门也是一时冲动，你不听我把话说完，我一生气才那样的。在这里我跟你说声对不起。 Ｆｒｏｍ：汤柳溪 习正言马上跟她写了一个字条说：“好。” 第二天晚自习汤柳溪主持了这个要讲卫生，尊守纪律的班会。汤柳溪在台上说：“下面有请习正言同学上台来演讲。”习正言拿着写好的稿子上去了。 “骂人是陋习，在网上裸照不是陋习。打架是陋习，看《斗鱼》就不是陋习了。随地吐痰是陋习，有钱人家里请个保姆就不是陋习了。不讲究个人卫生可以，但公共卫生一定要讲。是的。不讲究卫生是陋习，随地吐痰会损他人健康。有痰我是往地上一吐，然后用脚一擦的。上课我们不能因一口痰，跑出去向垃圾桶吐，吐在卫生纸上那更是脏脏咧咧。塑料袋要吐得准是件难事。况且你把有痰的塑料袋挂在桌角，说不定同桌就是因此而憎恶你一辈子。有人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但到了高三这样的时候，每天还扯那卫生卫生的。那我们就太抬举它了。它的那一点点陋之处，还不值得引起我们如此般的；要把它每天挂在口上赞赏与注意。 是啊！也许有人已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今天要让我们一些人，上台来醒悟。作为‘丑角’来自责，上课看涅槃的书是陋习；睡觉是陋习，翻围墙通宵是陋习。我们在你们眼里就是一些丑人。你们在心里讽笑，特别是在心里自认为的想；我们是多么的可悲，多可悲的陋习啊！多可悲的人啊！我想说的是，我们曾经也同样的疯狂过，同样的舒服过，感受过那学到东西的踏实的幸福感觉。谁不想读好书，有个好成绩。让人另眼想看。可读好书并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你学不学得进；沉不沉得下心来的问题。这话我曾早想过了，不是在沉思面壁中想出来的。而是在无意中写出来的。现代杂志上女作家以随便和男生睡觉来蔑视男性。男作家也以那玩一个甩一个来显示自已的忧怨。编辑把它们精装琢句的选出来，连这乱来都没人说一句是陋习。那我们的那些更算什么呢？大家别误会，我还没有那么的没有自知之明，在你们面前谈个性的胆量。更没有那仿学的心思和资本。什么陋不陋习的了。你们不要此时下决心，要拼命的读好书，赚好钱。然后来端我下巴。笑看我们有什么本事，将来是多么的穷。自认为别人可悲是有的人白痴。谁也没资格在心里瞧不起我们。冷笑我们，笑话我们，白脸我们只能上台来讲陋习。那个可悲了，就是将来我们真的是如你们所想的没用又怎样了呢？谁又能说敢说，苦难的人生就不是好人生了呢？读大学是修养素质，就是丢弃陋习。也许当你们丢弃了一切陋习后，也就不会特意的来看我们这些‘穷人’的笑话了。 别人要我上来是让我醒悟陋习的。我却没大声疾呼：‘拜拜了陋习。’而是扯这什么别认为可不可悲的。 胡说八道也是一种陋习。” 习正言演讲完下来，等班会开完。没一会汤柳溪就写了一个字条给他。 TO习正言： 你今晚的演讲非常精采，文采也非常的棒。如果能沉下心来学数理化，你绝对不会比别人差。 谢谢配合！ Ｆｒｏｍ：汤柳溪 习正言马上回了个：“呵呵，不用说谢。本来也是要上去的。” 在几天后的一节晚自习习正言又收到了一张纸条。 TO习正言： 在日本，韩国，法国，加拿大，澳大利亚，芬兰，美国；这几个国家当中你最喜欢哪个？ Fｒｏｍ：汤柳溪 TO汤柳溪： 我喜欢欧洲国家吧，听说那里的人都高尚文明一些。在那里，人心里会活得不累。 Fｒｏｍ：习正言 TO习正言： 汗，废话。说了等于没说。什么样叫高尚文明啊？是不和身边人同流合污吗？还有啊，我当初也是因为刘洋跟我讲的一些话，让我误认为你和王洋是一路人。所以才气冲冲去摔你门的。后来当我听见刘洋在班头面前，告了一些有关你的话后。我才发现这个女的说话就跟放P一样不经过大脑。因此我从那时起就深深BS她了。 Fｒｏｍ：汤柳溪 TO汤柳溪： 我也说不清楚高尚文明是什么，一俩句话也说不清楚。也许就是跟你一样有个性吧。管她说什么，我才不怕班主任呢？ Fｒｏｍ：习正言 TO习正言： 你说我有个性？我倒觉得自己现在都快磨圆了。还有你对我的态度，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我记得你以前都特别BS我，跟我班N多男生一样。 Fｒｏｍ：汤柳溪 TO汤柳溪： 没有啊，我从来都没有鄙视你。 Fｒｏｍ：习正言 字条一来一往，慢慢的就熟稀了。在课余时间他们有时会坐到对方旁边说说话。汤柳溪说：“今晚下晚自习，我去外面买东西。你去不去？”习正言说：“买什么？好啊。”汤柳溪说：“买开水瓶，还有女人的东西。你又不懂？”习正言一听脸红了，就不吱声了。 只要是与汤柳溪一起出去，不管买什么习正言都会抢着付账。他认为男的就应该这样吧。当汤柳溪去买卫生巾时，他就远远站着不靠近；不去看。那个钱他没抢着去付。 在一个生意很好，专门卖鸡排的小摊前。习正看见有很多人在买，就停下对汤柳溪说：“我们买这个吃吧。”汤柳溪停了下来，没吱声。摊主在那忙得不亦乐乎。习正言转过头来问汤柳溪：“你吃几个？”汤柳溪笔直的站着，用右手抓着左手小臂说：“吃一万个，吃几个！你买啦！”旁边的男女学生听了都在那默笑。习正言一下尴尬得不知说什么。脸都红了。其实汤柳溪的意思是：“这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一个啦，那有人还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一边一口的。再说了做为学生能有多少钱，何必用问。”在汤柳溪面前习正言尽占下风。 高中学校食堂的东西，总是又贵又不好吃。且还把大门关着不让学生出去买。学生就只有自已找办法，弯一个大圈从没有围墙的后山出去买。每次习正言去买时就会跟汤柳溪带一份。汤柳溪知道习正言一搞口腔溃疡，就有时买一瓶金银花露放在他课桌里，或者买一个苹果放在他课桌里。看他课本堆得乱七八槽的，还买铁书架帮他把课本整理整齐。那个时候同班同学谁与谁的关系好，都是用这些方式来表达的吧。 男女生宿舍在班主任查过寝之后都有卧谈的习惯。女生的谈资除了衣服就是明星，而男生的谈资除了女人还是女人。在整个宿舍中只有胡文军一人有女朋友，且还是隔壁班的班花。这个让班上的男生个个羡慕得不已。每晚也是以他为中心而开展谈论，当习正言听到胡文军说，在中午吃饭时间；教室里就只他和他女朋友俩个人时。他把他女朋友口袋里的卫生巾，拿了放在门框上。女生个子矮一些，他女朋友拿不到，又怕别的同学吃完饭回来看到。在那急得直跳，可他就是故意不帮她拿下来。习正言想也许高中生活得最快乐的就是胡文军了吧。 胡文军说他女朋友除了女人最保贵的那一层膜没给他，别的什么全都给他了。说他女朋友骂他讨厌；老是摸她的右胸，至使她现在右边胸大；左边这胸小不对称。说到胸全宿舍就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就扯到自已班上那几个女同学了。胡学兵就说：“咱们班胸最大的要属孟乔了，又大又圆。摸了肯定舒服。”全宿舍就起哄有本事就去摸。王然接着说：“我还是喜欢班长的那胸，尖尖的；看上去多坚挻，多结实啊！那要是吃上一口才舒服。”习正言一听说的是汤柳溪，马上就大叫一声：“王然，你不要说了啊。不然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宿舍一下变得鸦雀无声。再谈没意思了，就各自睡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胡文军问习正言知道自已昨晚说梦话了没有。习正言说不知道啊。胡文军说：“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但人在说梦话时你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还是真的。知道我们问你什么了。”习正言说：“问什么？”胡文军说：“我们问你喜不喜欢汤柳溪？你说你不喜欢。”习正言一下愣住了，但马上又清醒了。他想了想他们说的也许是真的。一是早知道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二是他知道自己此时的确是不喜欢汤柳溪的。他们只是朋友。当时他很庆幸自已不喜欢，要是喜欢；那他们肯定会在班上大传特传，那不完蛋了。好像在那青涩的年代，让别人知道自己喜欢一个人是多么的丢人的一件事一样。 班主任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写下大大的“冲刺高考一百天”一排字。在前面黑板最右边是一坚排“高考到计时一百天”。并让班干部每天下晚自习，把时间减少一天。在此时汤柳却得了嵌甲症，右脚大拇指的指甲长到rou里去了。且还发了炎。一天中午孟乔跑到习正言桌前说：“汤柳溪拨脚指甲了，走不了路。中午没吃饭，你还不去买饭她吃。”习正言就去餐馆炒了一个蛋炒饭并叫老板多加一个鸡蛋。拿了给汤柳溪，汤柳溪拿出五十块钱给习正言。说她要打一个星期的针，中午孟乔扶她去打针。但早上晚上要习正言帮她买下饭，习正言不肯要钱，说：“这点小事保证完成任务。”并跟她说：“嵌甲只要拨了很快就会好的，我初三时也一样拨了脚指甲。那时我同学家在医院附近，学校门前有一个大坡。还是我同学的爸爸把我背到学校去的。” 前俩天是孟乔扶汤柳溪去打针的，第三天就不去了。说是有事，汤柳溪就让习正言扶她去。习正言正是每天学不进，乐于做这样的事。扶的过程中汤柳溪一走一拐的，很多次那饱满坚挻的胸就撞到习正言的手臂上了。开始习正言还不好意思，慢慢的就乐于享受那揩油的过程了。习正言说：“看你走得这么慢，我来背你吧？”汤柳溪说：“你想得美，才不要你背。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习正言知道她说的是，背着两个胸要靠在他背上。就说：“不要算了，谁还非背你不可。我才没想占你便宜。”“占都占了好不好。”沁柳溪说。习正言用手扶着她故意离她站远了一点，看是汤柳溪自己先扯这个话题的。就大胆的说：“隔着几件衣服还有胸罩，能占到什么便宜。”汤柳溪一听本是想笑的，可忍着没笑把习正言的手一甩开说：“不要你扶了，我自己走。”习正言站着没动。看着汤柳溪往前慢慢挪了几步，就跑上去又扶着她了。汤柳溪也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