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灵族第一人
寒羽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恍惚。挠了挠头，口中自语：“难道又是幻象？” “不是幻象，来来来~” 不知何时，寒羽已经行到方亭外的栈桥上，似乎刚才自己口中的话被眼前的两人听得真切。一个金袍老者笑着对自己招手，示意让他靠近些。 方亭内另外一人是一名男子，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乌发齐肩而落，俊俏的外表，清秀的脸孔，麦色的皮肤，加上那一身黑色袍服，显得甚是气宇轩昂，且又神秘莫测。 “你们是？”寒羽应声走进方亭，对着两人问道。 “小鬼，我们也就不绕弯子了。你眼前的一切是灵境中产生的景象，老夫便是耀龙。而这位，就是你左胸那纹印封印的制造者，北灵学院的院长北胤天。”老者开门见山的说着。 “耀龙前辈？院长？”寒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心房，低头念着，他虽知道前者的存在和那卷功法有关，但后者竟然是自己学院的院长，这让他有些惊诧。 “小小年纪的娃儿，让你一下接受太多，却是难为……”耀龙继续说道，但却被少年举手打断。 “不，不是我不能接受，只是有些地方我不明白而已。离奇的事情，我在藏珍阁里的千卷手记中见过很多，只不过，却都不像我这般。而且，最近我遇到的离奇事情太多了，我发现我已经开始习惯了这些。”寒羽看着眼前的两人，眼神不断的在两人间跳动。 “你们说着是在我的灵境中，可我的灵境好像与常人的不同，你们怎么可能进来？还有，灵境只有拥有者的灵魂才能进来吧？”寒羽似乎对这些问题比较在意，口中不停的问着，右手摸着左手中指上的青色戒指。 初生牛犊不怕虎，难道是七年孤独的日子和那阁中千卷藏书中的故事，磨砺出他这种遇事冷静的性格吗？殊不知他都看了些什么，使得他在种种多变的情况下依然这么平静。也或许是最近他遇到的事情确实很难解释，他只能学会接受。 “问该问的，不多做唇舌，好啊，老夫就喜欢你这性子。既然这样，那你就听他跟你讲吧！”老者说着转头看向一旁的黑袍男子，两人点了点头。 “寒羽！此事说来话长，当初聚灵珠现世，引得八方震动，众多势力争夺，想据为己有，可当初却无人有能力够将其炼化。为了不让其落入歹人之手，我等联手将其隐匿，可聚灵珠的力量过于强大，只能加以灵力阵法对其制衡，时而久之，却不想这聚灵珠竟然诞出了生命。” 寒羽听着北胤天院长的话，心中思索：“聚灵珠？” “那日华光四照，莲婴降世，我等怕魔族或歹人将这莲婴寻了去，便四处寻找，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我找到了你。” “我？”寒羽震惊。 北胤天看着寒羽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不错，你就是那聚灵珠诞生出的莲婴，而那聚灵珠就在你的体内。当时你还太小，聚灵珠灵力太过强大，我担心你会被其吞噬，便用了灵器之力将其封印在你的心房处。却没想到，在封印期间，竟然发现你体内的聚灵珠中藏着一缕魔气，以我的能力并无法将那缕魔气清除。恐其出来作乱，不得已，只能用‘青莲之炎’在‘雪灵印记’之外多做了一层保障。” 寒羽听着对方的话，心中有些杂乱，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聚灵珠所诞，更没想到自己体内藏着这么多秘密，他突然觉得自己偏移了这个世界，好像人类这个名称已经远离了自己，那他到底是谁？他心中有些烦闷，平静的脸上出现了焦虑，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那我是谁？我不是人类？那我又是什么？我是兽族吗？我是魔族吗？我……照你这么说，我什么都不是，我是一个怪物，怪不得我不能修炼，怪不得……”寒羽身形有些晃动，声音有些语无伦次。 “寒羽，冷静点。”北胤天看着对方的神情，厉声道。 “冷静？该怎么冷静？我七年不能修炼，被人骂成废材，你说，是不是跟你的封印有关系？”寒羽此时非常激动。 “这……聚灵珠不仅拥有强大的灵气，而且还会不断的吸收外界的灵气，你看这里。”北胤天看着情绪波动寒羽，指着周围的环境安抚道：“这便是聚灵珠里的灵境。而且，你虽并不属于人、兽、魔三界，但这并不证明你是个怪物，更不证明你是个废材，首先，你得冷静下来。” “呵呵！生来无父母，还害死了我的养父母，难道我不是怪物吗？你说聚灵珠很强大，可我七年不能修炼，现在这么弱，难道我不是废材吗？” “相传，聚灵珠是制衡大陆中的灵气而存在的，生于天地，你乃聚灵珠诞生之人，又怎可能是怪物？非要论个族群，老夫认为，你应该是当世唯一的种族，‘灵族’。” 说话的是在一旁一直很安静的老者，耀龙。他语速不快不慢，此时这番话似乎经过很多考虑。 “不错，我也这般认为，世间大陆万物皆有灵，又岂只有人、兽、魔三族？所以，你可谓是‘灵族’第一人。”北胤天很认同耀龙的看法，这倒不是为了安抚而说，这是一句实话。 “灵族第一人？这么说，我还是人类？”寒羽的声音从激动变得有些颤动，似乎只想证明一些什么。 “当然，你有血有rou，只是灵魂与别人不同，体内更有着强大的聚灵珠。这些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如果天地孕育出了你，是否可以说明，这便是你生来的使命？你想，倘若聚灵珠落入魔族手中，那大陆中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情景？再倘若，放任聚灵珠不管，它那强大的灵力一旦暴走，这大陆又会发生什么？”北胤天看着寒羽认真的说着。 寒羽从没想过这么多，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他本就不知道什么聚灵珠，他也没有在意什么魔族，他只想做个正常人，能和大家一起修炼，能够交到更多的朋友，仅此而已。 他本以为自己是个孤儿，生来被家人遗弃，又好命的被玉儿一家人收养，可却没想到，他的父母竟然是…… 听了北胤天的话，他开始渐渐的平静下来，他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藏珍阁七年，上千卷藏书，早已教会他什么叫做使命，什么叫做责任。如果守护聚灵珠是他的使命，他当然不会推卸，如果保护人类是他的责任，他也不会逃避，他忽然觉得自己找到了生存的意义。 不是人类又如何？无父无母又如何？他有着血rou之躯，有着人类的思想，有着亲人和朋友，有着家仇和托付，这些又岂能是别人口中一句，你不是人类而抛下不顾的？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耀龙前辈，院长大人，抱歉！寒羽方才失礼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从今日开始，我寒羽便是灵族人！如果守护聚灵珠是我的使命，我接下了。既然我来到这个世间，我不想白活一世，这条路，我要继续走下去。” 寒羽的话，使得眼前两人有些微惊，他们以为，对方知道了这些之后，定然不会这么快做出改变，却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有如此心性，让他们不由产生一抹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