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巧遇罗大娘
第二天一早，吃过槐花饼子做的早点，柳儿才知道是大王村这三个村子的大集，杨mama决定去赶这个集，一来这是春耕前的集，买卖都很旺，这偏院里有几个花坛，但是下人住的地方，也就没种上什么花，都空着，杨mama同管氏核计着，不如种点小菜吃，什么葱葱大蒜的，吃着也方便不是，由李婶们去买，总也是白菜萝卜这些菜，乡下地方，对菜可不讲究。柳儿笑着说，“不如再喂几只**，我们的剩饭什么的就可以喂鸡了，” “鸡臭死了，难闻得很。”管氏不赞成。天热又惹蚊子。 “走着看吧，呆会集上的好东西都没了，”小红收拾好自己的荷包，带着几百个大钱就准备走了，柳儿把新做好的背包给财宝挂在身上。里面放了竹筒做的水壶，四人就跟粗使婆子交待了一声，出了侧门，朝集市走去。 集上人超多，卖什么的都有，柳儿真正是把现代加起来算，第一次见到如此热闹的，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市场。柳儿没想到，这最热闹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同财宝，一进了集市，如同静街的效果一样， “哇……哇……” “啊呀……吓死人……” “什么呀什么呀，是不是狗，怎么回事有这么大的狗？” 在尖叫声、娃娃的哭喊声中，一行四人无比尴尬的走着，什么都卖不成了， 柳儿不想把自己逛街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惊骇上， “杨mama，你们自己去吧，我反正也不想买什么，我一人带着财宝去集上的边边走走，然后自己回去” 杨mama眼见着这种情况下，什么事都办不成，也就点头同意了，好在柳儿穿着男装习惯了，今天也是男装打扮，杨mama前后看看更放了心：“行吧，你自己在外面人少的地方溜溜，差不多午时就回去吃饭，不要跑远了！” “柳儿，真不想要我帮你买什么吗？”小红巴结着问。 “不用了，我也没什么想买的。你自己想买什么买什么吧”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特别是胆子大的男孩子，一会儿就围上了一帮子人。胆子肥的试着就开始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柳儿是一直想去村子里看看的，这样子，才能交到朋友，再说以后购房买地的时候，总得进村子里，所以先同这些孩子打成一片是必要的，柳儿回答了他们的各种各样的，千奇百怪的问题后，这二三十个孩子接受了财宝的存在，胆大的一个摸了摸黄黄的毛后，接着几个都上来摸了， “它们下不下崽，要下了可不可以送我一只？”这个十多岁的最想得开， “可能会吧，”跟一帮子小不点讨论生育问题，就算是狗的，柳儿也有点放不开，“不过，这是皇帝赐的狗，可不能乱送人的，” “皇帝送你的吗？” “送忠王爷的，我是管狗的”柳儿言无不尽， “我可以来找你玩吧，我知道忠王家的别院，就是那边最高墙的院子，” “可以，你叫什么？”忘记自己的心理年龄，柳儿的生理年龄冒头了， “我叫狗蛋”一会儿收集了一堆什么石头、豆子，果果、铁头的乱七八糟的的名字后，柳儿说道：“你们以后叫我小舟哥，我叫柳小舟！” “我比你大，为什么要叫你哥”一个十一二岁的不平则鸣。 “我去，你加加看，我得加它们俩，没我它们不跟你们玩的！”这个理由无比强大，加上这些村里的孩子都是穿着粗布衣服，有些还打着补丁，柳儿一身细棉布衣服，又是忠王府别院的人，派头十足，财宝在一边加分不少，自就成了小娃娃头！ 孩子间的友谊是纯洁的，是闪电式的，半个时辰不到，柳儿就带着这一帮子人，前呼后拥的，两巨型狗打头，在集上成了一大景观！ 东边集上有一个卖糖水的奶奶，就简单的红糖水，居然拿来卖，柳儿很是奇怪，问边上的狗蛋，“就是这糖水，不加什么就能吃？” “当然啦，上个集我吃过，可甜了，这次，我娘不给我买了，”说完还大大方方的咽了咽口水。柳儿细看周围这些，眼珠都快落进装糖水的桶里了， “这样吧，我们今天认识了，就是哥们，做哥的不白让你们叫哥，一人一碗吧，我请客！”哗哗……掌声如雷。一人饮了一碗，一共是30碗，柳儿为这三十个小弟付了第一笔钱，15个铜板。卖糖水的奶奶可开心了，送一碗给柳儿喝，柳儿担心卫生问题，转手递给了里面最小的一个喝了， 一群人又横扫集市，柳儿又买了瓜子请他们吃，花了五个铜板，买了一包，约有半斤的样子，不多，一人一小把地分完了，沿路都有大人跟这些孩子打招呼，笑眯眯的小舟哥同神气的蕃狗财宝，很快就在大小王村及龙须村扬了名，为将来柳儿进村打下了坚实可靠地基础。财宝确也争气，一路上，都不叫不跑，温顺地跟着柳儿身边，随便这些孩子们摸来摸去，坐实了藏獒最听话，虽长得大但脾气温顺，关键是身份尊贵，是皇帝赐给忠王的狗。 在集中遇上杨mama一行时，三人手里面拿着许多东西，财宝身上的包还空着柳儿接过来装进包里，一时也赢得众小屁孩子的崇拜，这皇帝的狗居然比马强，能驮东西，去怎么也料不到是柳儿的恶趣味。 一行三十人送着柳儿们回到忠王府别院的小偏院，柳儿给他们指好门，约好明天就去大王村玩，狗蛋来接他。柳儿在兴奋中迎来的第二天的卯时，忙着起来，带着财宝还是沿着双花河边跑了步，吃过早饭，就等着狗蛋来接她， 杨mama对她玩进村里有些担忧，仍旧给她梳好了男孩子的头，才放她跟着狗蛋走了，向双花河的中游走了不久，就见到一座小石桥，狗蛋家在村东头，柳儿跟着他走：“小舟哥，我娘说，谢谢你了，还给我糖水吃，还有瓜子，他们都说好在我家等你，我们一起去场院上玩。 刚转过一个土坯房子，柳儿见到一个穿着蓝色上衣，紫色长裙的大婶正从一个院子出来，千里有缘来相会呀，柳儿的故人－－－－罗大娘，头发仍盘得一丝不乱地。 “你在这等我一下，这人我认识，”柳儿交待好狗蛋，就迎着罗大娘笑眯眯的走去：“罗大娘！你怎么来这里了？” “你是……小柳儿？……”柳儿毕竟变化不大，罗大娘一下就认了出来 “天啦，你这小丫头长高了嘛，更漂亮了，你怎么回事，穿成这样！” “我跟着程家二小姐，嫁进了忠王府，这边是忠王府的别院” “对…对对，忠王爷家是有个别院在这边，你怎么在王府别院这边呀？犯什么事了？”罗大娘小声问 “大娘，我这么乖这么听话，怎么会犯事？”指着在远处等着自己的狗蛋同财宝，“看到那两匹蕃狗没，我帮世子妃养的，我们二小姐，有了孩子，怕狗惊着，所以我带这边喂着，这身打扮好跟着狗跑，利索。大娘你来做什么？” “这不，我做这生意的，那里有人，就去那里相看，这是老陈头家，他自己一板子死了，留一屋子的孤儿寡母，可怎么活，陈家的又是个软弱可欺的，被这堂兄家欺得不善，屋里的几个丫头托我来看了带走，唉，” “真可怜！大娘你帮帮他们嘛”柳儿一听这事，心里就发酸。 “大娘这人你也是知道的，能帮的肯定的会伸把手，可这陈家实在是穷，也只能把身价银子给高些罢了，其实也没用，得不到陈大嫂手中，连这卖房卖地的钱，都是一样！” “还要卖房卖地呀？”惊讶的睁大眼。可不，也不值什么，小小的三间土坯屋子，地也只有十多亩，田有十亩，种出来，一窝子的娃娃，吃都不够吃”你先玩着，我去叫车来带人。以后有事，你跟村里的何媒婆说，我就能知道了。” “大娘，我现就有事问你，我的身契我可能可以赎出来，我就拿了契子就行了吗？你说还要去什么地方去做什么，我忘记了！” “你命是真好，遇到贵人了，你拿了契纸后就可以了，本来就是良人身份，但你要立女户的话，就要到京城里的户部门下中书去办，但先要有地，有屋，落下籍来，才能去开立女户，大娘悄悄跟你说哟，要给黄册师爷好处的，否则不给办，给了就能混着办下来。”罗大娘伸手比了个五的样子，接着说“要能发个鱼符就更好了，可以出州郡，走长路了。” “嗯，谢谢你大娘，你想找我的话，就找这村里的狗蛋他们，写个信就成，我现在能认字了” “柳儿长本事了，行，要有事我自来寻你。”匆匆走了， 柳儿心里略有些算计，也喜欢这大王村的风光景色，转头就跟狗蛋打听这陈老头家的事，跟罗大娘说得差不多，只知道这家的撑天柱得急病死了，现在这大伯伯家来收田产，拿着医病借的银子为由， “多少银子呀” “我娘跟我二婶说，一共借了快二十两，这卖掉房子田地都不够还，还得卖掉四个丫头。”柳儿愣了，这样子的？这物价也太便宜了嘛。 人都齐全地在狗蛋家等着小舟哥呢，柳儿也没让他们失望，从黄黄背上的包里，取了管婶烙的烙饼，放了鸡蛋合的面，可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