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试跳
到了岩下，张静瑶又跃跃欲试要往上爬，被向前喝止。 “那好吧，我就在下面等你，你要多加小心。”张静瑶叮嘱道。她看见向前的衣衫有一处不整，伸手去理了理。 “放心吧，没事的。”向前答道。 张静瑶拉着向前的手。 他的手被她那双温热、柔软、白嫩的手抓住，想要挣脱出来，被张静瑶紧紧握住。 “等下，那些装备要仔细检查一遍，每一根线，每一个螺丝都不要放过。”张静瑶交代。 “不用你说，我会的。” “要检查风向和风力大小，想好往哪里降落，不要太匆忙……” “那是当然。” “开始跳不要加钢筋……” “第一次跳主要是抱上模特。” “如果有哪里不对，就不要勉强，改天再跳，知道吗？” “知道。” …… “好了，静瑶，你别好像我一去不复返似的，唠叨个没完。”向前打断了张静瑶的叮咛，“时候不早，我要走了。” 张静瑶只好松开手，眼望着向前，依依不舍。 这一刻，向前看见张静瑶的表情，觉得自己有点英雄气短。 他走到石壁，背对着她，开始攀爬。 他知道下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不能回头，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他一边攀岩，一边开始背诵童子功的口诀。 慢慢的，他心无旁骛，身轻如燕，像一只猿猴般，很快爬到了山顶。 —— 向前在山顶上，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块，把行李放在一边，坐在上面盘膝打坐了片刻，等调匀了呼吸，脑海中一片清明的时候，起身开始考察环境。 风和日丽，春风习习；远山近景，风光如画。 是个跳崖的好日子。当然，风稍微大一些就更理想了。 他从包里拿出测高仪，读出站立处的海拔是五百六十五米。上山之前，测得的海拔是六十五。就是说，落差足足有五百米。 他又站在跳崖的悬崖边上，测了一下风向和风速，数据令人满意。 然后，他走向了清好的一块平地，地上铺着工地上常用的塑料布，上面放着一个塑胶模特，旁边堆着一些短钢筋，上面压着一张字条，写着每根钢筋的重量。旁边还有捆东西用的弹力绳子。 向前检查了一下模特，身材真的很像张静瑶。 还是说，张静瑶的身材堪比这些模特？ 事实上，向前觉得，没有哪个模特的身材比她的身材好。 他把两者一对比的时候，心潮一阵激荡，压在模特胸部的手反射性地缩了回来。然后又自嘲道：“神经过敏。” 向前弯下腰开始检查装置。 这项工作要非常细致，因为人命关天。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昨晚，他已经检查过一次。 检查完，向前把滑翔服穿好了，然后开始将模特往身上捆。新改进的滑翔服可没那么麻烦。 他让模特背对着自己。他估摸着这个模特的重量有十多斤，他必须再加上十多斤钢筋，跳跳看反应如何。降落伞不变，重量增加，会导致着地的速度增加，处理不当，容易受伤。但他自信增加一些速度自己完全可以应付。 跳之前，向前做了最后的检查。 一切准备就绪，他慢慢移动到了悬崖边缘。 他看见左侧石壁下站着一群人，那是张静瑶她们。那个使劲朝自己挥动手臂的人无疑是静瑶。向前没去多想，也没有回应。这个时候不需要太多的信息输入，最好的状态是心无杂念，一片空明，为此兜里的手机也是关机状态。 他目光平视这远方的大地。口中默数“五、四、三……” 数到“一”的时候，他头朝下纵身往前一跃。 就像游泳池里的运动员跃入水面。不同的是游泳是双手朝前，而他的手是收拢靠在两边的腰部的。 一秒钟后，他张开了双手。 向前成了一只大鸟。 运动的轨迹立即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垂直的下坠，而是像一只老鹰展翅在空中翱翔。 —— 张静瑶看见向前张开了翅膀开始滑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转而开始羡慕起他来，并想象着自己和他一起翱翔的情景，心飞向了蓝天。 “张助理，我们还等吗？”同来的下属问。 “通知保安部，马上派一部车去接向先生。” “是。” “我们下去。”张静瑶命令道。 —— 周边的环境向前早就留意过的。除了楼盘一侧有一条高压线，这里差不多算风景区，没有什么人为阻碍的东西。只要自己避免降落在池塘里就行了。所以，向前很享受地御风而行，又一次像鸟儿一样俯视大地。这样的视觉人生能视上几回呢？他发觉，这个东西可能会上瘾。 这里是一个极好的跳崖滑翔的场地，唯一的遗憾是海拔还是太低。如果有个一千米或者再高一点的话就更理想了。因为这样他滞空的时间会更长。甚至，可以玩出点花样来。 向前最后调整方向，打开降落伞，在一条土路上着了陆。 着陆的时候险些受伤，原因是模特的两条腿是僵硬的，阻滞了一下向前屈膝着地。还好，向前很快调整了过来，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向前刚刚把滑翔服收好，车就开了过来。 向前拉开拉链，打开手机，和张静瑶联系。 —— “前，我们还去上次那里吃河鲜吗？”张静瑶提议。 向前道：“太花时间，能不能叫人送点外卖过来。下午我还要再试一下。” “下午还要跳？” “是的。我再加点重量，看效果怎么样。还有，那个模特挺碍事，下午调整一下。” 张静瑶见说，就打电话让食堂做两个菜送到她的办公室。 —— 吃过饭稍事休息，向前又上去跳了两次。第二次的重量增加到几乎和张静瑶的体重相同。但这样一来滑翔的时间大大缩短，坠地时的冲力很大，如果不是向前平时习武，练过童子功，这两条腿就废了。 张静瑶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带她试跳一下？ 他对张静瑶道：“没有做好的滑翔服，带着你跳很危险。” 张静瑶道那就等吧。 向前的手机响起，是郑姗姗的电话。 “姗姗，什么事？” “前，晚上我约了夏旭、韩东以及薛梅，想一起吃餐饭叙叙旧，你也过来吧。” “我现在还在度假山庄呢，恐怕来不及。”向前道。 “不碍事的，你不来，我们吃得就没意思了。我们等你，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开饭。” 向前抬头望了望天，太阳将要西沉，马上走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那好吧，我这就去。” 挂了电话，向前对张静瑶道：“姗姗约我去吃饭，我们这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