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黄家
第二天早朝时，祭坛下方出现了巨大石碑的事情就已经传遍朝野。 甄凌云龙心大悦，急急着人去请神使大人。 然而内侍传回来的消息却是，两位神使大人并不在藏书楼旁边的那间宫殿里。 甄凌云有些失望，不过这一点点失望却不足以抵消那块石碑给他带来的巨大惊喜。 他当即决定前往一观，一众朝臣当然也不甘落后。 于是，早朝上到一半，皇帝就摆驾去了宫外。 当那块高三丈、宽两丈、厚一丈、刻着“帝后贤德，天降祥瑞”八个大字的厚重石碑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 “陛下，这是天佑我甄南国啊！”太常寺卿王老大人老泪纵横的跪倒在甄凌云面前。 其他人赶忙也跟着跪了下去。 虽然之前“神使”的事大家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疑问，但这次的石碑却让人根本生不出半丝怀疑来。 祭祀重地，素来都有重兵把守，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将这块足有一百多吨的巨大石碑安置到祭坛下方，这事儿绝非人力可为。 听着朝臣、内侍、宫女和侍卫们此起彼伏的“皇上圣明”、“天佑甄南”，甄凌云心中顿时生出一股豪气来。 纵观甄南国，不，是纵观甄南、金东、水月三国历代近百万名君主，又有哪一个如他甄凌云一般得了上天这般厚爱？ 还有他的皇后，真不愧是他的发妻、是足以与他并肩俯瞰甄南国无数百姓的女人。 她不仅帮他生了一个能被神使收为弟子的好儿子，而且还能和他一起被上天称颂为“贤德”。 ——这厮已经有选择的遗忘了他当初软禁皇后的事实。 就在甄南国的皇帝和臣子们热烈讨论该如何庆祝的时候，造成甄南国这场震动的姬狄和惊鸿却已经悄悄潜入了金东国的太庙。 依样画葫芦来了一次以假换真之后，两人又潜入金东国的皇宫，翻阅了一遍藏书楼里的所有典籍。 这一次他们整整用掉了七天的时间，不过收获也比之前在甄南国的那次要好很多。 在金东国的皇宫，他们不仅找到了很多关于这三块玉璧的传说，而且就连对幻境位置的猜测也多了几分把握。 将所有书籍全都看完，两人立刻趁着夜色出了金东国皇宫，直奔最后一块白色玉璧所在的水月国。 水月国与其他两国不同，他们的藏书楼并未设在宫内，而是设在水月国的最高学府——太学之中。 这让姬狄和惊鸿很是苦恼。 因为相较其他两国那纯藏书性质的宫内藏书楼，水月国太学里的藏书楼可就热闹多了。 这里每天都有几百个看书和借书的学子来来往往，害得惊鸿和姬狄只能熬到深更半夜再将那些书偷进惊鸿的小世界里去查阅，然后再在天亮之前将偷进去的书运出来放回原处。 如是苦熬了十天，他们总算将这里所有的书籍都翻阅了一遍，两人这才如释重负的离开了太学。 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掌握了关于这三块玉璧的所有线索，也基本已经确定了那个幻境的位置。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关于如何离开这个世界，他们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假装成一般人在水月国的都城闲逛了整整两天之后，姬狄和惊鸿踏上了前往三国交界处的路途。 在那两天里，他们不仅偷听到了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而且还将所有零零碎碎的线索都整合到了一起。 现在他们的目的地已经再明确不过，正是甄南、金东、水月三国之间的那处三不管地界。 那处三不管地界大约有甄南国西北三省的四分之三那么大，十几万年来一直自成体系。 甄南、金东、水月三国历代的君主几乎都曾打过那片土地的主意，但却每次都无一例外地以失败告终。 出现这样的结果，一方面是因为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都格外悍勇善战，每次战争起，各国都没能在他们手里讨了好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甄南、金东、水月三国从来就没能彼此赤诚以待，大家都生怕自己吃了亏、对方却讨了好去，然后他们互相猜忌、互相扯后腿的结果就是每次都让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得了便宜。 久而久之，那处三不管地界反倒在三国的夹缝中渐渐变成了铁板一块。 据惊鸿和姬狄所知，那处三不管地界从甄南、金东、水月三国立国开始就一直由一个黄姓家族掌管。 他们一族的历史之悠久丝毫不输三国皇室，但传承方式却与三国皇室截然不同。 他们没有子承父业的传统，而是执行彻彻底底的弱rou强食策略。 在黄家，谁的筹码越多、对家族的贡献越大，谁能拿到的回报自然也就越多；反之，如果某个黄家子弟自己实力不行、毫无价值，那再好的出身也扭转不了他终将沦落到最底层的命运。 所以但凡是黄家子弟就全都明白一个道理——无论你是男是女、是嫡是庶、是本家还是分支、是亲生还是义子，只要你姓黄、只要你有足够的心机手段和武力，你就有进入权力中枢、甚至争夺族长之位的权利。 惊鸿虽然不喜欢黄家这种让自家子弟互相争斗的方式，但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种优胜劣汰的做法确实在很大程度上促成了黄家的强大。 而且她还有种预感——比起三国皇室，这黄家或许隐藏着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秘密。 惊鸿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来到三不管地界后，她和姬狄并没有立刻前往那处幻境所在的庆云镇郊外，而是先来了位于三不管地界东南方向上的柘城。 这柘城乃是黄家起家的地方，虽然数万年前他们的权力中心就已经转移到了位于三不管地界正中心位置的昆水城，但他们一族却依然有很多子弟驻守柘城，而且他们的祖宅也依然是如今柘城里最大、最豪华的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