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8 覆辙
ps:读友大人,月底了,如果你手头还有粉红,请投给该文吧!打赏一枚平安符、投上推荐票、留下几字评帖,皆是你对该文的支持!拜谢。 “什么?”素妍问罢,看着他一脸的苦瓜样就忍不住笑,“你上回想了近十天,也没见你想出什么好名来,这回好了,名有皇上赐,小字我爹又帮着想好了,你就当个现成爹,多好。” 宇文琰不听这话,反驳道:“我哪是现成爹,我是他亲爹。”停了一下,“你说父王要是知道做了爷爷,如今有嫡长孙,指不定如何高兴呢?他会不会也抢着取名。” 明明是他的儿子,怎么一个个都要取名。 素妍催促道:“快说说,我爹取的什么小字?” “耀民!”他起去寻孩子,只见母坐在小榻上,正逗着睡醒的宝宝,嘴里“得!得!”地打着声响,“岳父许是知道宝宝五行缺火,特意取了这个字。” 素妍重复念着“耀民”,细细品味,倒也有些意思,小字很大字,“耀照万民”之意,能取这个小字的,不是该是皇子么,“只怕犯了忌,换一个,我瞧着不如叫耀东。” “耀东这小字好,将来再生了儿女可以叫耀南、耀北,若是女儿还能叫南南、北北……” 夫妻正说着话,青嬷嬷从外面进来,面容有些异样,欠唤了声“王爷、王妃”,不等素妍开口,白芷先问道:“嬷嬷这是怎了?” 青嬷嬷问宇文琰:“王爷,今儿怎了?外面怎么那么多官兵,听说东城门、西城门都行了,如今只南城门、北城门还开着。” 宇文琰面露忧色,“今晨在朝堂上。听太医院上报,城中发生了瘟疫,为防万一。皇城下令戒严,只怕明儿一早就不许各家走动。所有人都要足在家。皇上已调军五万入城防护。” 难道,她记忆里本该在明年冬天发生的瘟疫,如今也足足提前了一年。 那一年,皇城药材奇缺,可那方子上的药材却是最寻常的药材,各家更是重金收购硫磺、艾草驱除疫毒。 “义济医馆的药材可准备充盈?” 宇文琰答:“我们别苑就是专用来存储药材的,不过都是最寻常的。你知道,寻常百姓生病也使不起贵重药材。” 素妍心头一沉,“嬷嬷,你一会儿派壮实去义济医馆瞧瞧。尽快从黄桑道长那儿拿驱瘟疫的方子来,再抓几十副药,府里留一半,送一半去江家。” 青嬷嬷应声,知是皇城出现温疫。脸上有些沉。 素妍咬了咬唇,“若真是瘟疫,只怕硫磺、艾草都会涨价。” 宇文琰灵光一现,“我立马派二管家去着办,争取近期多采办些回来。趁着皇城还没下城令,赶紧出城。” 现在还是十月末,得到十一月初十后才会下城令。 早前,朝廷一直封锁着消息,只因太医院的太医对犯病死亡的人一直没有明确的结论。 直至冬月初五时,一天之内死了三十多人,这才令太医院警醒,证实是瘟疫。 曹府。 崔珊自进入十月后,就染了风寒,一直不停地咳嗽。 天气转凉,虽吃了药,也买了枇杷止咳膏吃,竟不见好转。 屋子里,点了银炭炉子,她惫懒地坐在暖榻上,拢着锦衾,半阖着双眸。 金钗折入偏厅,低声道:“郡主,胡姨娘来了!” 崔珊倏地睁大眼睛,想到胡香灵,心头怒火丛生,这大半年曹玉臻快把她宠成宝贝了,胡香灵如今又有了孕,越发宠起来,也不知她给曹玉臻使了什么法子,竟哄得曹玉臻将她宠上了天。 胡香灵领着几名孔武有力的婆子,大踏步地进了偏厅。四个人清一色脸上都蒙着白布,几名婆子还穿着素白的缎子。 崔珊大喝一声:“大胆!” 她还没死呢,一个个就穿成要哭丧的模样。 胡香灵笑了笑,带着讥讽,“皇城瘟疫横行,jiàn)妾听说郡主染上瘟疫了,老太太、太太有令,要将郡主移到北边杂房去。” “你胡说!你胡说……我没有染疫,你这是构陷,你在构陷……” 胡香灵拊掌一拍,从外面进来一名医署郎中,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子,他一路快奔,近了跟前,抓住崔珊的手腕,又剥开她的眼睛,动作粗鲁,很快惊恐地连退数步:“回胡姨娘,这位确实染上瘟疫了,此次瘟疫来势凶猛,皇城已有近百人染疫亡了,初是咳嗽、浑乏力,再是吐血亡。” 胡香灵抬手一挥,“来人,把郡主带往北边杂房隔离开来。” 崔珊的嬷嬷闻声赶来,要阻止,胡香灵已恶狠狠地将她拽住,“你想找死,她已经染疫了,快让郎中给你和金钗瞧瞧,要是真染上了,你们就一并去杂房陪她!” 胡香灵用力一推,嬷嬷跌倒在地上,她狂妄地瞥了一眼,命令似地道:“给她诊脉。” 郎中应声,蹲下子给嬷嬷诊毕,低声道:“实属万幸,这位嬷嬷尚未感染瘟疫,但最好先隔离三。” 金钗前儿就听人隐隐说过,说皇城出现瘟疫了,朝廷已经下了令,止各府窜门走动。乖乖伸出手来,让郎中诊脉。 郎中低声道:“这位姑娘似染疫之状,但还能药物治疗。” 她感染瘟疫了? 金钗如雷轰顶,“怎么会?” 胡香灵看着金钗漂亮的脸蛋,早就恨得牙痒,“看来,金钗姑娘得另寻一个地方隔离起来。”她挠了挠头皮,“就去别苑静养如何?” 说是问,其实是答案。 金钗尚来不及收拾东西,就被两名小厮拉出了院子。 到了僻静处,小厮们就七手八脚地寻了绳索,将金钗捆了个结结实实。 她预感不妙,大喊:“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先帝钦封的从七品女官。你们没有私下处理的权力,没有!” 胡香灵笑意盈人地过来,后跟着她最得力的丫头。这是狠毒的笑,脸上虽有笑意。眸里已是杀气。她猛一蹲,从一边寻了块大石子,二话不说,一把塞到了金钗嘴里。 金钗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胡香灵。“崔珊不是个好东西,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不是从七品的女官么,过几就上报官府。说你染疫亡了。” 她压低嗓门,子前倾,附到金钗的耳边,极低地道。“实话告诉你,我可给你寻了个好人家呢。听说江南有位从宫里出去的老太监,今年六十三,就想找一个宫里出去的宫女为妾,你若配他。倒是天造地设的好姻缘!” 胡香灵! 金钗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她竟敢私卖了她。 她是从七品女官又如何,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奴婢。 崔珊保不住,她一个侍女的命运便可以任人宰割。 为什么? 崔珊堂堂有赐封的郡主,竟连一个小小的姨娘都斗不过。 在曹玉臻那儿失了宠。上不得婆母欢心。下被府中上下指责说刻薄。 十一月初六,皇城的瘟疫似乎更严重了。 义济医馆的黄桑道长将防治瘟疫,治愈瘟疫的法子写了出来,张帖在医馆门口,令过往行人抄录。 官府也照着黄桑的样,公告了治愈瘟疫的方子、防治的法子,用硫磺熏,或洒石灰水消毒,又可用艾草熏。 一时间,皇城硫磺价格涨了十倍,连带着石灰也涨了五六倍的价格。 十一月初七夜里,皇城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雪。 初八清晨,触目之处一片素白,屋顶上、树枝上全是银装素裹。 空气里,寒气bī)人。 崔珊的母嬷嬷起了大早,给崔珊熬好了汤药,又备下了一碗清淡的粥,搁放在食盒里,缓缓往北边的杂房移去。 昨晚的雪下得很大,没过足踝,踩在雪地,“吭吱”作响。嬷嬷一步一艰难,不知用了多少时间,终于看到了杂房,不等她进入杂房院门,就见一个婆子笑迎过来,“翠嬷嬷,太太下了令,郡主染了瘟疫,未痊愈前都得呆在杂房,任何人不能接近。” 若在崔珊管家时,翠嬷嬷哪里需要给这种下等婆子赔笑脸,可现下,不得不如此,崔珊还被关在里面呢。笑着从怀里掏了零碎银子来,“你且拿着买茶吃,我进去瞧一眼。听说这是太医院和黄桑道长开的方子,极为管用,许多人一吃就好了。” 看门的婆子收了零碎银子,轻叹一声,“你别为难我,我呢反正是看着郡主的,就辛苦一趟,把这些送下去,可好?” 翠嬷嬷想进去看,显然,这婆子不会许,又说了几句好话,婆子还是没有动摇的意思,坚持道:“你别再为难我,这是老太太、太太和二爷下了令的,谁也违抗不得。” 二爷,曹玉臻在家排序第二,最初一大家子住在一处时,上下皆是这样称呼的。 翠嬷嬷笑道:“有劳嬷嬷辛苦一趟,还请亲自把这汤药和粥递给我家郡主。” “你先回去,我这就送去。” 翠嬷嬷不走。 婆子有些生气,“难不成你还信不得我,再不走,我可连这忙也不肯帮了,快回去。” 翠嬷嬷小心赔了不是。 崔珊不在,而今曹府掌权的是胡姨娘。一个贵妾,就拿到了主母的权柄,竟要人唤她“小二”,想到此处,翠嬷嬷全都是不安。 她曾再三提醒过崔珊,得表面对胡香灵好,背后捅刀,可崔珊偏就做不来这样的表面工夫,竟当着胡香灵的给脸色瞧,这才被胡香灵一次次的得逞,最终在曹玉臻面前失宠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