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章 老龙的困惑

    肥硕如丰雪的老龙抖动肥腻如五花rou的嘴唇，给尼采三人科普了不应该是人知道的一些坊间秘闻。

    奥顿一副目瞪口呆痴呆状，黯水连连点头，不断验证补充自己的见闻。倒是尼采像听吟游诗人讲故事那样，时不时露出赏金币一枚的喝彩姿态。与奥顿和黯水那副虔诚膜拜的骨灰级粉丝花痴放荡形，形成泾渭分明的比较。让老龙很不爽。但又找不到发泄的由头。于是他为老不尊地直接把话题转到尼采身上。

    “你们两资质不凡，特别是这个水灵灵的小菇凉。倒是这个连元素天赋都没觉醒的小伙子，让我吃不透啊。身上不仅具有太息皇室血脉，还具有另一种不逊于太息皇家血脉的血统。太息皇家血脉能力是源于一种时间系法则，而这种血脉能力则源于一种空间法则。活了这么久，也施展了上万次《生命真眼》，见识到不下数百万血脉觉醒者。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同时开启两种血脉天赋的人。根据元素奥义规则，这不符合天理啊。”老龙拼命捻着如雪的胡须，几万年的经验被炖成了一锅面目全非的糨糊，但又必须装成学富五空间的老学究，像个风轻云淡的不老松。滑嫩的脸皮虽然波澜不惊，但下面的肌rou却抽搐不已，眼珠子抽冷飞速转动着。

    老龙的这句话让黯水与奥顿的心湖掀起狂涛巨浪：双血脉觉醒，这种违背元素伦理的事件就发生在身边这个小小人类身上。但想想尼采身上那些同样不可思议的天赋后，也就释然了。一件怪事吓人，两件怪事吓鬼，三件就谁也吓不住了。

    老龙的这句话，同样吓了尼采一大跳。脱口而出：“《生命真眼》有这么厉害？”

    总算找到一点平衡的老龙顿时眉飞色舞，“当然了，《生命真眼》是一个臻级血脉天赋元素术，必须是像我这样的深谙生命法则的龙族，才有可能觉醒的血脉天赋能力。我到了虚神境才顿悟的。”

    尼采一听是血脉能力，顿时见猎心喜，脚下飕飕生风，上去一把攀住老龙的胡须，“再使使看，我也想弄清我自己，多使几次！”

    本来尼采就像一团朦胧的迷雾，将老龙的好奇心勾引得上跳下窜跃跃欲试。但由于出于礼貌，只浮光掠影地对三人施加了《生命真眼》，当然一个虚神的元素术再浮光掠影也明察秋毫。奥顿与黯水是一目了然。但这个尼采看了几次也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现在这小子自告奋勇送上门，面对面，甚至发生了持之以恒的“肌肤之亲”，哪有拒绝的道理。

    老龙立即精神抖擞，浑身洋溢着探索的热情。对着近在咫尺的尼采，一次又一次地施放《生命真眼》。良久，叹息一声，“虽然加深了印象，但所知的还是那些东西。”

    “他身上的那两个觉醒的血脉天赋，虽然石破天惊。但只是配红花的绿叶。他本身的血脉更加的浩瀚深邃。看不透啊看不透。那两个血脉在这个血脉面前，纯粹就是蚯蚓面神龙，小溪流瀚海啊。”老龙兀自自言自语，老神在在，其实心神却有点不可思议的战栗。因为尼采的那份本源血脉，让他有几分悸动，有几分熟悉，有几分敬畏。这种无与伦比的复杂感觉更勾起了老龙的兴致。几万年的博闻广见如同一丛丛闪电在脑海划过。他殚精竭虑地搜索记忆中的那份熟悉的悸动。

    不得不说，生物适应性的强悍的确出人意表。即使被雷劈多了，也会进化出雷电抗性。黯水与奥顿就是这种人。老龙对尼采的评价并没有引起他们的不良反应。他们只是看着老龙，静静地等待下文。如同两只夜半昙花寂听。倒是让这条白毛纷纷的老龙惊诧不已。

    当然他也没有从两人的蛛丝马迹中深思细想，用为从几万年的记忆中提取那点昙花一现的记忆，不仅是脑力活，也是体力活。所以雪白的胡须下涔涔滴落下无数晶莹的汗水。饱满细腻的脸庞也巨变成雪花狮子头。

    终于，一份记忆如一道庄严浩荡的紫色闪电从他血脉深处烁出，如同一道来自时空深处的霹雳，使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哆嗦，以致小山似的庞大躯体上，飘飞出漫天晶莹的白毛，混合着各种百花齐放的节肢生物，软体物种，爬行动物，有鳞的，没鳞的，有皮的，没皮的，……如同绽放的盛装烟火，在月色下格外渗人。

    遭受无妄之灾的尼采三人一边打着绵绵不绝的喷嚏，一边转头暗地里觑着这条不讲卫生的老龙。

    这条老龙并没有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的觉悟，一脸正经，表情虔诚庄重，抬头看看清幽的夜空，低头注目尼采良久。仿佛在酝酿着一件需深思熟虑的事件。毕竟尼采血脉中的哪种叫血脉威压的东西，竟然与自己面对祖龙神像时感受到的威压有点类似。这事件太大条了。虚神之上有真神，真神之上有玄神，玄神之上有界神，界神之上才是光辉之主级的荒神，龙族的祖龙神就是荒神，龙族唯一的荒神。总不至于，这个尼采是祖龙下凡吧？但源自血脉深处的那份感应，千真万确的表明，这个尼采不是祖龙。那他是谁？惊天的疑问如同万亿鱼钩，肆意撕扯着老龙的筋骨血rou，搅动脑海魂海。

    半响，他用一种探询的口气对尼采说，“能不能给我一滴血。”

    尼采不容分说，手起刀落，从指间飞出去一滴鲜红的血。

    这条不五讲四美的老龙又是一阵抖动，满身的白毛恍如飘白黄昏堤岸的荻花。从洋洋洒洒的抖动的白毛中，飞一支晶莹剔透的晶盒，接住这点血，哪种庄重与严谨如同捧着一个十世单传的婴儿。

    接着，从甩动如银瀑的白毛中又飞出若干稀奇古怪的物事。这些色彩一律斑驳沧桑，气韵一律古奥幽邃的玩意，在不断旋绕中，瞬间就组成了一座元素符阵。

    “血脉天赋传承不仅有血脉能力与元素术，还有元素符阵，我们龙族血脉中，到达一定阶位，就会顿悟这个《龙血黄天》符阵。没啥用处，只是检验我们龙族族人的血脉纯度。”虚神级的老龙破天荒地向三个蚂蚁般的小辈解释。这种态度就是几万年前，面对格力高也没拿出一丝一毫。

    “您老要失望了，由于我的一些特殊，也曾被怀疑过，进行过龙血检验。结果显示，跟你们龙族一点渊源都没有。”尼采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老实向老龙交代，免得这条老龙大失所望后辣手摧花又摧菜。

    “那些低级的检验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一些很高级的龙族，他们的血脉诡谲性超出了那些检验的能力范畴。我这种源自血脉能力的方法，只有到达神级才会顿悟。这才是正宗的检验方法。是祖龙神开光开发的元素符术。是唯一被全体龙族无条件认可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