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合作

    进入守护神殿的暗夜深深惊叹于这人类建筑史上的奇迹，如此气势磅礴的建筑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的。无论是陈非凡，特尔忒或是其他人，对于暗夜的神态都显现出自得之色，身为神殿一份子的自豪，让他们对于任何子民的顶礼膜拜都极为看重。

    这是用无数块光滑的大理石打造的天堂，那高高的穹庐直冲天际，仿佛昭示着诸神的权威。每一个棱角都经过精确的测量，每一个角落都带给人们不同的惊奇，每一根柱子都散发着艺术的光辉。站在其间的人们会在每一个地方感动得下跪祈祷，他们都认为自己得到了神谕。迷人的乳白色神圣光辉普照着每一张脸，那是一种不同寻常的肃穆，敬畏上位者的权威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看到那些低着的头，暗夜忍不住有些发笑的冲动，这庄严的外衣下面隐藏了怎样的肮脏，作为最清楚底细的人，他很想试着把眼前的一切击得粉碎，不过他不敢，无论实力还是时机，还都不成熟。

    据说当初有数以万计的工匠和魔法师参与了这个创举，耗费的金钱和物力上亿，在那个遥远的时代，人们对于神的敬仰使他们心甘情愿地奉上所有的财产，而动用的劳工，则大多数是亚人族的子民，无数的兽人、矮人、翼人甚至体弱的精灵都被皮鞭和暴力驱使，加入到这死亡的行列中。守护神殿的奠基石下面，不知埋葬了所少异族的哀怨、愤恨和悲伤。

    ——罗西法比尔《论守护神殿的消亡》斐勒历1239年

    虽然对上次的那个随从没有出现有些失望，但陈非凡和特尔忒还是把暗夜安排在了只有贵宾才能享用的一间豪华房间内，以安抚这位掌握着神器秘密的重要人物。随后，他们就命人向长老会通传，请求立刻觐见。

    陈非凡和特尔忒一进去就看见了五位长老一片阴沉的脸，不禁暗暗庆幸自己还带来了好消息，否则这一关就很难过。果然，汉查特首先开口质问道：“你们两个这么回事？为了天御极的寿辰，我们五个郑重其事地派了两个制裁者前去，结果居然出了这么多大事，而且没有一件符合事先的设想！”丝毫没有给两人辩解的机会，汉查特径直向斐蒂拉建议：“斐蒂拉，你作为首席长老，必须对他们俩作出处分，否则，我神殿派出的人岂不是要被别人笑话？”

    芬梅里奇不满地瞪了汉查特一眼，他当然知道这个建议的意思，汉查特分明是借机会除掉属于他的势力，不过陈非凡和特尔忒也太没用了，两个制裁者居然会放任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但他不得不为两人辩护。“正是因为这次的事情谁都没有料到，所以我们不能责怪他们两个，和林惨案是叶卡自己犯下的罪孽，而天御极处置神典副本的手段也和他们俩无关，勉强可以算过错的是他们没有查清御天帝国两个神秘魔法师的身份。因此，我不建议严厉处置他们。”

    跪在地上的陈非凡和特尔忒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在长老们的威压下，他们平时的神气早已没有了踪影，此刻最担心的无疑是斐蒂拉直接叫负责秘密事务的神卫直接将他们处死，那就太冤枉了。陈非凡见长老们威势略减，连忙插空报道：“启禀五位长老猊下，属下自知此次任务确有过失，甘愿领罚。但属下在苍云城中打探到了有关失落神器的消息，并已将相关人士带到守护神殿以备查询……”

    这句话根本还没有说完，他便被一股无形的气势吓住了，除了斐蒂拉还能保持镇静，其他四人的眼中都散发出极度狂热的光芒，尤其是碧瑟尔，她几乎是恶狠狠逼近前来：“你说的是实话，神器真的有消息了？”

    陈非凡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这才开口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此人已经安排在贵宾室，如果不出意料的话，神器可能就在他背后的人手中，各位长老可以询问他详情。”

    谁也没有心情再审讯陈非凡和特尔忒了，在他们心中，有一件事更为重要，那就是神器。修墨毫不犹豫地挥手斥退了两人，立即建议道：“各位，大家都想知道神器的下落，事不宜迟，我们应该马上询问那个人。”

    “你们太心急了。”斐蒂拉的神色仍然很平静，“这个找上门来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们还没有弄清楚。”

    “斐蒂拉，上次要不是你阻止我们去寻找神器，怎么会这么大费周折？”修墨非常不满，“大家敬你是首席长老，但并不代表你能完全左右整个长老会！”

    看着其他人也露出了赞同的神色，斐蒂拉长叹一口气，“那好吧，就让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高人能在各方势力云集的玛拉度深xue取得那神秘的宝藏！”

    望着眼前镇静的年轻人，五个老于世故的长老竟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他的真实面容在这里没有任何掩饰的余地，如果不是事先得到确认，他们实在无法把这样一位英俊的年轻人和出生入死的佣兵或冒险者联系起来。

    “尊敬的五位长老猊下，请允许我，一个卑微的神之子民向您致敬。”暗夜必恭必敬地行了个礼，他的语气像任何一位神殿信徒一样虔诚，“出于对神殿的敬畏，我奉命向各位大人禀告神器的下落。”

    斐蒂拉注意到了“奉命”两个字，脸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而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们的所有精神早就被神器吸引住了。

    “你是说神器确实在你手中吗？”修墨如同狼一般的眼光紧盯着暗夜，释放着强大的压迫力，“那为什么不拿出来？难道你有意耍弄我们吗？”

    暗夜仍然是那种必恭必敬的神色，“我非常想把这些宝物奉献给尊贵的长老猊下，但是，为了这些东西，我们付出了极为高昂的代价，因此，我们只想取得神殿承诺的那些东西。我想，对于各位大人而言，这应该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吧！”

    “你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和我们说话？”碧瑟尔质问道，“你刚才还说自己是神之子民，现在居然和我们谈条件？这里是守护神殿，不是你这种贱民可以撒野的地方！”

    那两个刺人的字眼让暗夜的目光瞬间变得极为锋利，“各位长老猊下，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怎能找到神殿渴求已久的东西？轻视我们对各位没有任何好处，在这个世界上，神留下的遗迹并不止玛拉度深xue这一处，神器也远不止那三件。如果这次的合作愉快的话，我和我背后的人将尽力寻找这一切，并将之奉献于神殿面前。反之，如果几位长老置我于死地，那么你们将不可能得到关于神器的任何进一步消息，它们将永远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五人都变了脸色，但是斐蒂拉却是一幅惊讶的样子，他没有想到，会有人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攀上神殿这棵大树，不过条件却实在太诱人了，一想到那众多的遗迹，他的心中就浮现出许多高阶祭司手持神器的形象。他没有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神器的真假绝对瞒不过他们这几个经历无数的人。想到这里，他挥手阻止了气头上的其他四人，神色严肃地说：“您让我大吃一惊，暗夜先生。那么，现在我们不妨来讨论一下今后合作的可能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