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纯美刺客 (正文)
“喂!~喂~!喂!按照约定,你应该昨晚到,你看看现在都早上几点了?” 带着眼镜中年的男子,松散稀疏的头顶摆放整齐的毛发,令人担忧是否能抵御强风的吹袭。窄小聚光的眼睛带着嫌弃,瞪着汗水浸透衣裤精疲力竭的老头,始终攥着黑色的账本,拄着拐棍拉长了嗓子,眼中带满嫌弃鄙夷! “对不起,沈老板!,缰绳断了,货物脱落。真不是故意迟到的。” 井德脸上汗滴不断掉落,酸楚无力的擦拭着眼前的模糊,气喘吁吁。 “下贱胚子!迟到就是迟到!这个月工钱扣一半!哼!要不是老子收留!!你早都饿死了!赶紧装几袋米送到这个地方!再误事抽死你!” 一脸怒气的老板呵斥着,木棍不断往他身上戳,迅速摊开账本递给他看。 “上帝是打喷嚏时造了你吧!废物东西!” 听到辱骂,井德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地低下头。看完送货地点,他却欣然的笑了。 上面写道:“米家铁匠铺,5袋100公斤大米” “叮~~叮~~叮!” 铁匠铺里传来清脆的敲击声!他期待地掀开污渍斑斑的门帘。眼前站着位奇怪的铁匠,用手上的小锤敲打着铸造好的剑身,仔细的听着剑的声音。 印象中铁匠应该是一身横rou,皮肤黝黑,裹着围裙,满身碳烤味。可眼前这位却白色的长袍,黑色锦衣,皮肤白皙,身材修长纤细。。 “请问,是米家铁匠铺吗?” “何事?” “是这样的!粮食店的沈老板让我来给您送些米,你看我帮您放哪合适?” 极不耐烦的白衫铁匠,头也不回继续欣赏着剑,听到这句,缓缓转过身来。40多岁,留着凌乱的胡须,五官极为英气,星目剑眉挺拔潇洒,晒人的目光令人胆寒,冰冷锐利。 “放门口,钱在柜上!” “好好,好嘞!” 如此冷若冰霜的人,他还是头一次遇到,眸中蕴含千年寒冰。仅仅对视的瞬间,阵阵寒意从深邃的瞳中迅速扩散,整个铁匠铺像被寒气冰冻一般。面无表情的白衫者撇下几个字,转身继续欣赏手中剑。 此人绝非常人!井德大半生阅人无数,他坚信自己的直觉。 环顾四周,这家店不同寻常。墙壁上和柜架里,各种造型的剑,却没有其他兵器。 墙壁中央挂着幅画。画上展示的是五芒星,红蓝色的笔勾勒出轨迹,每条边上都写着“破”字。井德丝毫抓不住头绪,旁边写着四个笔法刚劲的大字:“(速极为静)”。 下面就是钱柜,本以为只有米钱,眼前竟然堆积了大量金银。银白之中闪烁诱人的灿灿金光。 “谢谢您,我取了1银20铜币,您要不要确认一下?” “。” 惊叹之余,井德突然脑海浮现出过往,黯然伤神。迅速拿走本应付的钱,对着白衫男子鞠躬,对方却不言不语挥挥手,示意让他离开。 几分钟后 “哐当!” 传来重物坠落的声响!随即男子痛苦的嚎叫声! 白衫者迅速放下手中的剑,走向前去。乍一看,原来是一包米袋落下。痛苦咬着牙,奋力困难得挤出一句话: “您的米没事,求求您别退货行吗?” 仔细一看,胳膊压在米袋下。从倒下的方位和落地的姿态判断,应该是米袋掉落时,手臂故意保护所致。 男子安奈不住怜悯之心,立刻将米袋子推开,撩开井德的胳膊,失色道: “不好!胳膊断了” 听到这句,井德感觉疼痛更难忍了。胳膊蜷缩在怀中,叫声低沉却撕裂心肺,然而他却试图忍耐,不想吵到顾客。 “智修,智修”。 “咚咚~咚咚~” 随之大声呼唤着一个名字,阁楼传来快速声响,声音越来越逼近,那个曾赠地瓜的少年出现面前。看着地上躺着一个人,蜷缩着打滚发出刺骨的哀嚎。 “父亲?怎么回事” “别问了,快把他扶进药房。” 井德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了。躺在一个小房子,周围弥漫着各种药草混合的气味,浑浊却给人安心。 起身时,左臂阵阵的疼痛,他才意识到胳膊断了。顺着包扎处往上看,自己穿着全新的衣服,逃难多年第一次穿新衣服,感觉真不错!干爽舒适略带芳香。 右臂支撑艰难的坐了起来。有碗汤药和一个封盖的坛子,附着字条。 “这是疗伤的药,每日两次。坛子里炖着一只鸡和两只猪蹄,吃了恢复会快些。你身上的旧衣服太破,帮你扔掉了。” 井德赶紧打开坛盖,炖rou的香气扑面而来。激发涌现大量的馋液,胃酸似乎更浓烈了,香料的鲜味迎面而来。 还记得两个月前饿急了,吃了几只烤青蛙。这气味与他相隔太久了!感觉像在做梦一般。 心想,就算是做梦,也让我吃个饱吧。笨拙的拿出里面的rou,他吹着气,非常烫手。大口撕咬着这久违的美味。 突然,有人推开房门。眼前的少年,依然是精干的短发,憨厚的笑容,给人心里暖暖的感觉,井德连忙下床神情略显紧张。 “哟呵,大叔,别光顾着吃饭,记得喝药哦!呵呵” “您回来了!药费和rou钱可能一时半会还不了!不过您放心!我攒够了一定还给您” “诶!!!大叔你说什么话呀,你也是帮忙抬米才受伤的,我们应该照顾你的。” 一番客套说辞后,开始试图了解对方。遇到了贵人,连忙起身对智修鞠躬。 “大叔,我叫米智修,昨天那位是家父米流云。他是铸剑师,别看他平时话不多可却是个十足的热心肠哦!” “父亲说了,你受的伤如果不用(断骨草)就麻烦了!一大早他就去紫雾山采药去了。” “哎!不知道怎么谢您和令尊,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不不不!您是长辈!请别再对我用敬语了!” “父亲说了,这几天你就住在我家,等伤好了再做打算!行吗?” “这不合适吧?” “邻居就应该互相照顾,您说呢” 与这个少年虽只见过两次,可每次都让他感动难忘。 傍晚,米流云回归。原本洁白的外衣变得泥泞,岩石和荆棘草将裤腿多处划破。缓缓的放下了背篓,满满的塞着草药。他唤来智修,慎重地嘱咐着: “运气不错,采到两株,必须吸取荆棘气息,不然很快会枯萎!” 米流云一边说话,一边用胳膊擦拭着脸上的泥泞。 “父亲,这个草真的那么神奇吗?讲一些它的故事吧?” 米流云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看着钟表,淡淡回复。 “离土的断骨草只有12小时寿命。早上9点采到第一株,马上就晚上8点了。想让他终身残废的话,我是不介意给你再多讲几句的” 智修这才心急火燎地抱着竹篓跑向厨房。中途还差点摔了一跤,慌张的做着制药的准备。 “哎呀,妈哟,没时间了” “哎,这孩子!都18岁了怎么还是这么毛躁呀” 数日后夜里 井德坐在床上发愁。又快到市场运货的日子了。胳膊已经成这样了,顿时陷入苦恼中。沈老板肯定要剥了他的皮,这来之不易的工作,看来要保不住了。难道又要回到那样的生活?朝不保夕!越想越发愁,对着窗户闷闷不乐。 月光皎洁覆盖了整个院子,格外宁静。忽然!一道急速炫光。随即一个人影疾驰闪过,月光照映的缘故,粗略判断应该是个女子。井德心中一惊,该不会是遭贼了吧? 怀着好奇恐惧的心,悄悄地靠近窗户,屏住呼吸忐忑的探头。后院的大树下,穿着黑色夜行衣,裹着红色丝纱披肩,。留着马尾长刘海的女子,腰上缠着纯白的尺剑,剑柄留着红丝带。月光反射在那纯白剑身上,寒气逼人。 “哐当!” 内院发出低沉的开门声。有人缓缓从黑暗中出现。从容的脚步声透露,对“深夜访客”早有心理准备。渐渐走进月光下,原来是米流云。他光着上半身,慢慢的穿上衣服,朝着神秘女子走去。 虽然光线有些昏暗,却难以掩藏米流云背后三处可怕的伤痕。暗想,他必然经历过不为人知的凶险。神秘女子渐渐转过了侧脸。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另外半张脸,仅仅透过半张脸,也不难想象她是多么俊俏的姑娘。 清澈如泉的双眼楚楚动人,透嫩的皮肤白似冰雪,薄粉之唇呼之欲出,精巧饱满的脸蛋,在月光的映射下,犹如梦中画卷走出来的一般,格外清新脱俗。米流云渐渐靠近。神秘女子拇指轻捋发丝,慢慢坐于石凳,清爽的风吹得枝叶哗哗作响,空中皎洁的明月,地上气氛凝重的人影。 “难道?发生什么变故了?,竟然连你都亲自通报了!看来事情不妙啊!” “白凌,到底何事?你倒是说话啊” “大人,我奉命请您跟我回剑门” “哼,是那个人对吧!” “素闻您与那位大人向来不和,可是这次请您务必回去一趟” 女子示意地低头行礼,不耐烦的米流云充满怒气,眼珠一转,脸色写着不情愿。 “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丫头来对我发号施令了?” “大人不必动怒,属下知道您不愿回去,但事关“秘典”请您务必三思!卑职权限不足,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哦?你确定你说的是秘典?” 听到解释后,紧张的气氛稍许缓解。他无奈得叹了叹气,失落地坐于石凳,独自踌躇了片刻,自言自语起来。井德稀里糊涂的继续旁观着。 “哎,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他抬头看了看月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惊慌失措的女子,肃然起身,单膝跪地在男子面前。 “您千万不能这么说,大人,任何事情您尽管吩咐就是,(求)这个字,属下承受不起!” “白凌,我知道,照理说我没有权利要求你做任何事,可是,我麾下出了两个叛徒,现在无可信之人,我如果跟你回去,那我儿子智修的安危。?” “好吧,属下明白” 白凌也明白了他的苦恼。虽然有些为难,最终勉强答应了。就在这时,米流云对偷听的人喊道: “既然你全都看到了,就出来吧,我有事情和你商量,窗户边那个!!” 井德吓的全身哆嗦,听到流派之中的秘密,招惹到他们会死的很惨,逃是逃不了的,还是出去会面比较妥当。 手扶着慢慢的翻出来,其实白凌早就察觉有人在偷看,以为是他儿子,放松警惕了。白凌抽出了腰间的白刃,进入战斗姿态, “大人,要不要除掉他?剑门的机密不应该让外人知道,您的身份恐怕会被暴露!”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米流云立刻阻止,单手挡下了白凌的剑。锋利无比的剑刃直指眉心,井德脑子空白腿脚发麻退到墙根,坐在地上,手挡在眼前,全身抽搐着不停的哀求 “这个人,没有威胁,不必惊慌” 男子缓缓走向前去扶起了惊吓的井德严肃道 “今天的事情必须保密,尤其是智修,你要做的就是,跟她一起照顾好我的儿子,我会让你衣食无忧,否则,人头落地” “他这个外人,和您并无半点关系,大人你怎么能相信他呢?” “手骨断裂依然不忘使命,面对重金却不多拿一分!我相信他是个正直诚信之人!” 井德看此情形。别无选择只能答应,感激对方不杀之恩。 次日清晨 智修起床后,饭桌上一张字条。 “智修,我要出远门一趟,大概半年才能回来,你跟井德看好家,铁匠铺你暂时关掉,柜台剩下的钱,足够你用一阵的了,父亲留” 智修很不解,感觉不对劲,父亲怎会不道而别,5年前母亲临终嘱托过此事。半年之久?越想越害怕,莫名的恐惧和被抛弃的感觉,急慌慌的下楼,抓着井德领子发了疯的追问 “我父亲去哪了,为什么半年才回来?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孩子,你别着急,你父亲说他要去某个地方采集一种金属,来制作最强的兵刃,估计也用不了半年,说不定他一个月内找到了就回来了,你不必担心,他临走前说了,只是去勘察,没有危险让你放心” 井德安抚着智修的不安,听到这里,察觉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可他右边一瞅,发现一位漂亮的女子,穿着朴素的衣服,披肩发,他这才不解的问: “井德大叔,这位是?” “喂,小子,看见美女就看呗,先把手松开呀” 清秀中透着芬芳的姑娘,绿衣白裤长发及腰(没错这就是白凌,只不过迫不得已必须改变装扮)。。被看呆了的傻小子双手依然攥着。老头傻傻的笑出了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连忙笑着道歉! “智修,她是我的侄女,她叫白凌,从老家过来投奔我,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你们家老爷子离开前,让我照顾好你,他说你不会做饭,正好,我侄女是学厨的,我们三个就相依为命直到你父亲回来为止吧” 智修目光始终无法摆脱这美人,被盯得的白凌逐渐脸红,转过身去低下了头,尽管是江湖有名号的人,但毕竟是20出头的姑娘,肯定会难为情。 他们交谈的时候,一名顾客进了铁匠铺,一脸大胡子,大大的啤酒肚,酒糟鼻,红着脸,大声的叫嚷着: “老板,给我取一把太刀,要越锋利越好的”, “抱歉,这位客人,我们店里只有剑,不出售其他兵器,您可以去别家看看” “什么?铁匠铺不卖刀,那你们开什么铁匠铺呢?不如砸了算了。” “这位客人,您往前走300米就有一家铁匠铺,您可以去那里看看” “你竟然赶我走?老头你知道我是谁吗?本大爷是(青尾蛇)的“ 大胡子脸色大变,皱起眉头蛮不讲理的吼叫着。井德及时劝说,但话音未落,那客人比之前更过分了,径直就走到面前,抓住他的脖子。智修怯懦地退后了两步,连忙道歉。 白凌散发出浓烈的杀气,精致的脸庞,夺人心魄的目光,没有错,这才是真正刽子手的眼神。她开口说话了,低声煞气十足的道: “你找错地方了” 大胡子瞬间后背一股寒意,幽静的黑夜亡灵跟随一般的恐惧,他识相地轻声回了一句,连白凌的脸都没敢看一眼,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给这位小哥面子不跟你计较了,哼!” 井德揉了揉很痛的脖子,智修吓得说不出话了,白凌解释着: “(青尾蛇是10人组成的反叛组织,这个组织无恶不作,凶猛异常。传说是来自敌国的势力,虽只10人,各个都敌得过百人精锐的骑兵。“ “不仅与军队对抗,去年的(芒封镇)千余口无辜百姓被全部屠杀,通缉令重额悬赏,其中7人悬赏金额为1000金,剩余三人各自1万金。至今为止不知对方长相。刚才那人绝不是青尾蛇,至多是个市井混混。” “怎么你侄女对江湖上的事情如此了解?” 听完这些话时,智修惊诧的提问,井德连忙打圆场,白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于是打着马虎眼。 “额,她这孩子平时就喜欢听别人讲故事,应该是道听途说来的,对吧,白?” “没错!对!对!我听别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