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影响
小太监不敢搭话了,静静看着无庸公公把宝贝放好,鄙夷得想着许是无庸公公是个有怪癖的人,对已经惹恼皇上的三公子有特外的看重。 太监有独特喜好的人不在少数呢。 方才无庸公公退出后就派人去宣赵王,由个格外伶俐的内侍捞到美差,赵王对内侍一向都很和善,时而帮他们一把,尤其是对侍奉皇上的内侍更显得亲厚,每次给的赏银也是最厚实的,他们都愿替赵王跑腿,不说别的,总能得到不少的银子。 皇宫门口,赢澈一手撑着雨伞,听到不远处脚步声,隔着雨幕见到赵王被内侍前簇后拥宛若众星捧月一般。 衣服上绣着金龙,赵王尽显皇子的贵重。 往日见到赢澈先露出一分笑容的赵王一脸倨傲,同皇上相似的眸子流露出不再是谦和温柔,也不是病弱气虚,而是嘲笑怜悯。 他有意停下脚步,挡在赢澈必经的道路上,一群人站在面前,赢澈想装作看不到都不成。 一个是煊赫的皇子王爷,一个失去皇上宠爱的魏王三子在宫门口僵住了。 赢澈怔楞片刻,行礼道:“见过赵王殿下。” 他主动弯腰,雨水落在他的后背上,赵王远没想象中的解气,弯腰的赢澈比站定他还要冷静从容。 “三堂弟不必多礼。”赵王故意拉长声音,让赢澈停在雨中时间更长,“你这是出宫?” 赢澈淡淡回道:“是。” “若是本王早就寻求出宫了,毕竟你不是宫里长大的,亦非皇子,你不适合长时间住在宫中,以后老实本分一些,多劝着父皇,本王可保你一世富贵。” “多谢赵王殿下抬爱,只是臣已经决定远离皇宫,紧守本分,不在适合跟着赵王殿下。” 赢澈彻底收起雨伞,淡淡说道:“陛下开恩不计较我,只是把我赶出去,我辅佐殿下的话……惹陛下不快,连累殿下非我所愿。殿下同陛下父子情深,我不敢再让您同陛下之间不愉,您别在我这耽搁时辰,别让陛下等急了。” 潇洒从容一礼,赢澈退到道路一旁,让开位置令赵王一群人先行。 皇宫的排水再好,地上也有积水,赢澈正好站在水坑中,微微低下头颅显得恭敬而老实。 赵王道:“也罢,以后三堂弟有难处再寻本王便是。” 袍袖翻滚,赵王衣衫不湿,在撑伞的侍从护卫下,趾高气昂从赢澈面前走过。 走过一段距离,赵王忍不住回头,赢澈再一次撑起雨伞,散漫而潇洒出宫去,从他依然挺拔的背影中看不出任何的失落和后悔。 “王爷。” “赢澈不简单,不能忽视他。” “奴才看他太狂妄了,惹恼了皇上,还指望陛下再宠他不成?没了陛下宠爱,魏王便是请封他做世子,皇上都未必肯答应。” 皇上厌弃赢澈的消息早早传遍后里宫外,毕竟皇上养病已经很惹人注意了,皇上的消息总能更快获知。 赵王沉思一会,道:“按本王说的做,谁知道父皇是不是真厌弃了他?万一是父皇……先不能得罪他,总有人看他不顺眼,先于本王动手,如此也好试探父皇的心意。何况赢澈的才干俱佳,是个难得人才,若是他最后投靠本王,本王也能多个助力。方才本王真心许他一世荣华,只需敲打他的傲气,让他知道谁是主子,本王自会招揽他。” “万一得罪皇上?” “不会,父皇即便不喜赢澈,也不会计较赢澈为本王效力,毕竟父皇可以不喜赢澈的性子,却不愿辜负他人才难得。” 赵王笃定般笑道:“本王被说有乃父之风,总不能为以前一点点事就计较赢澈,显得心胸狭窄。” 随从拜服道:“王爷英明!” ****** “主子,主子,您这是……” 守在宫门口的书童小跑过来,“听说您被……” “被皇上赶出来了!” 赢澈唇边噙着淡淡的笑容,往日对他殷勤备至的宫门口侍卫此时好似看不到他一般,“上马车再说,你看我这一身都湿了。” 书童墨寒为赢澈撑伞,小声道:“奴才听到消息立刻架着马车赶过来,魏王妃并没有阻拦奴才,只是……她少不了嘲讽您几句。” “嘲讽?她应该不会嘲讽我!” 赢澈马上马车,擦拭脸上的雨水,缓缓解开衣扣,书童墨寒忙前忙后,服侍换上干净的衣服,又端上一杯热茶,“您是回王府?还是去看望郡主?” “装虚弱,装受委屈只是我同郡主之间的情趣,在我备受宠爱时,玩一玩能增进我同郡主的感情,但在此时,我没有无能到需要郡主‘拯救’的地步。” 赢澈睨了尴尬的墨寒,唇边缓缓绽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况且我上门去所取得的效果远远不如……不如郡主从旁人口中听到我失爱于陛下的消息。” 墨寒鲠了一下,有点同情被三公子算计得死死的安乐郡主了。 “告诉你哥哥,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无需阻拦离开的人。” “是。” 赢澈抿了口茶水,垂眸敛目,“到底剩下几人?我也很想知道呢。” 皇上等着他认错后悔?! 绝无可能! 没有碰到慕婳之前,他许是会低头,此时若是他违背心意,还敢说爱慕上耿直洒脱的少将军吗? 他不配爱她了。 同慕云的挣扎,和陈四郎的犹豫不定不一样,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始终是沐少将军。 ******* “你说什么?” 承平郡王惊讶扔掉手中的毛笔,皇上‘病重’,他便留在内阁,谨防朝臣不稳,在没有首辅的情况下,他帮着皇上整理一些折子。 刚刚听完官员的禀告,他正提笔写下纪要,打算过会儿呈给陛下,便听到皇上斥责赢澈的消息。 “程大学士已经奉旨赶去魏王府,据说皇上对三公子情分已尽,不会再偏疼三公子。” “……” 承平郡王呆呆坐在椅子上,来回禀消息的随从又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皇上不能这么……这么任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