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扑倒
火器落地,追兵抖了抖被砖头砸痛的手,回头看向砖头飞来的方向。 慕婳也没有二话,直接向四五个男人冲过来。 救人的关键时候,废话就是耽搁功夫,她甚至没有问出最想问的问题,他们的火器是哪来的,只要把人打倒抓到了,不愁敲不开他们的嘴。 看这群人的长相,有点似异族,眼窝远比中原百姓深邃。 只是眨眼之间,慕婳已经同这几个人打到一起。 坐在地上的少年死死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有人来救他自然是好的,刚刚迎生的希望,却是个女孩子? 天啊! 竟然还是个姿容绝俗的美人。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多年养成的习惯和父亲的叮嘱吩咐,让他没有办法眼看着女孩子被人欺负……他更不能牵连姑娘…… 额? 其中一人被一脚踹飞,健壮的身体重重摔到地上,溅起厚厚一层尘土,那人哇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好半晌……还是没有爬起来。 少年右手扶着墙壁,看呆了。 女孩在再一次飞起一脚,又有壮汉应声倒地,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已经让两三个男人再无战斗力。 这是娇柔的女孩子吗? 是父亲口中娇花一般需要呵护,宠溺的女孩子? 京城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不是说京城女孩子比山海关那边的柔弱?不似外族番婆一般。 这功夫好到,他在健康时都未必能打得过。 “小心!” 少年高声喊道。 眼见情况不妙,为首的男人扑向落地的枪火,少年想要上前把枪火神兵踢飞,可他体力已经耗尽,一个踉跄,又重新坐回地上,“小姐,当心。” 他很怕漂亮的女孩子死在神兵之下。 慕婳反应比男人要快,同他们战在一起时,慕婳就一直注意被自己砸落的枪火,抬脚踢起地上的石子,一颗精准砸在去捡火硝的男人后心,另一外一颗砸在火硝上。 男人向前仆了一步,但是仍然捡起火硝,转身面对慕婳,嘴角渗出鲜血,“你死定了。” “慕婳。” 柳三郎追到时,正好见到男人拿着火硝对准慕婳,黑漆漆的枪口比着慕婳的脑袋,他的心一瞬间好似停顿了,“快闪开。” 他用尽全部力气,直接飞扑向慕婳,双臂张开一把将木讷不会不敢动弹的女孩子搂进自己怀里,扭转身体,用他自己的后背挡住火枪,漆黑的眸子望着发愣的女孩子,“没事的。” 碰,两人重重落在地上。 慕婳抬头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柳三郎,他昳丽的脸庞一派视死如归,眸子盛满温柔,亦好似有千言万语。 “你……” 她不知怎么开口了,心头砰砰乱跳,前世今生都没有一个男人能……能扑倒她。 是她功夫和警觉心差了? 按说她应该在柳三郎飞扑过来之前就躲闪开的。 他身上的味道……不大好闻,一股汗味,文雅的柳三郎出汗也有味道。 慕婳还会眨眼睛,还会说话,应该是没事了,柳三郎心头一松,以后……以后怕是再也看不到慕婳了,他这辈子竟然会为救人而死? 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可是连父母都不放在心上的冷漠自私的人。 明明他还有许多的志向,还要证明……可他就要死了,却一点都不觉得遗憾,“你活着就好。” “你也没死啊。” 慕婳翻了个白眼,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柳三郎,“下一次再敢扑过来,有你好看的,哼。” “……没死?” 柳三郎头上宛若响了一颗炸雷,还没等他琢磨明白,他的身体已经被人提起来,“柳澈,我不管你是不是魏王的儿子,以后再让我看到你……离婳婳这么近,纵然你伯父拦着,我也要打折你的腿!” 同木齐那冷硬宛若吃人的目光撞到一起,柳三郎又低头看了看悬浮在半空的双腿,动了动嘴唇,“我说我是为救婳儿,你信吗?” 木齐来得真快,柳三郎有点后悔自己派书童去给木齐送信了。 “救人?我女儿需要你来救?!” 木齐好似听到不得了的笑话,哪一次不是慕婳救别人? 养出个出色的女儿,木齐是既骄傲,又担心。 他火气更旺盛了几分,不就是仗着皇上的宠爱吗?别以为皇上疼他,自己就拿柳澈没有办法,别人怕柳三郎,他不怕! 他这边还没养女儿亲近呢,柳三郎已经有计划的拐跑娶走婳婳了,这让他如何能忍? 哪个当父亲气冲冲赶过来,却看到一个臭小子压在女儿的身上,而不动怒? 柳三郎被木齐带到一旁,好在他不是真正的书生,卸掉冲力,稳稳落在地上,柳三郎舔了舔嘴角,丝毫没有被未来岳父威胁的恼怒和羞愤,看向男人手中的火硝,缓缓的松开眉头,问一旁的慕婳,“你把火器弄坏了?” 难怪方才慕婳站在原地,她不是吓得忘了躲闪,而是根本就不需要躲闪! 慕婳可没柳三郎的厚脸皮,被木齐盯着心头有点发毛,哼了一声,向墙边的少年跑去,“我去看看伤者。” “……二叔?” 少年心说总算有人注意到自己了,眼前怒气勃发的中年男人就是二叔,他见过二叔的,也听说二叔说起自己的女儿,那时他父亲一边听,一边流口水,酒宴散去就看着他们唉声叹气,父母的小棉袄啊,娇娇柔柔的花骨朵啊。 他和堂哥甚至被父亲提着耳朵命令以后一定要保护二叔的女儿,让他们发誓一定要生出女儿! 二叔的女儿是见到了,可是同娇柔的花骨朵差距有点大。 到底谁保护谁? 二叔以前一直说妹子是个聪明温柔的女孩子。 眼前横扫五六个壮汉高手的女孩子就是他妹子? “别碰,脏。”少年的捂着伤口且沾满鲜血的手被眼前清丽绝俗的少女握住,下意识他不愿意让血污弄脏她干净的手。 慕婳抬手在他肩膀处按了一下,少年再也支撑不住,横躺在地上,眼见着慕婳利落的撕开自己的衣服,又拿出干净的帕子堵在他小腹的伤口上,利落从容帮他包扎伤口,没有任何的嫌弃,害怕,或是不适血腥的味道。 慕婳并没有注意少年的目光,看到伤口后,她的心头一紧,是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