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二章 草草结束的审问
残阳西斜,尸山血海,空气中弥漫着呛鼻到让人忍不住会想要将胃液都吐出来的味道。 忽然从天而降的倾盆大雨没有洗尽这片大地上的罪孽,反而让人升起了一丝苍凉之意。 仰着脸的“骑士”任由雨点拍打在自己的脸上,因为已经没有力气抬起手了。 区区一介无名之辈就算死在这里又有谁会记得呢? 骑士的自怨自艾却因为某个奇怪的原因停了下来。 这雨水的味道为什么有点怪怪的?这种感觉就好像…… “哇,醒过来了。” 是一个稚嫩而清脆的声音。 骑士缓缓睁开……哦,我好像没有眼睛了,现在眼窝里的是灵魂之火,不过我记得我明明戴着头盔正在追逐,啊!这个声音就是那个幼女魔王的,该死的为什么这么冷?我应该是被暗算了,果然是个可怕的对手。 骑士眼窝之中的灵魂之火从幽幽的两点渐渐燃了起来,因为极寒而被凝固住的思维也渐渐清晰了过来,然后他抬起头看向了自己眼前一张陌生的脸。 张齐山眼睛朝着上面使了个眼色。 于是骑手缓缓而又僵硬地抬头,然后看到了让他撕心裂肺的一幕,当然他也已经没有心肺以及其他内脏就是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骑士的上下颌疯狂地动了起来。 手中拿着一根用来挑开骑士头盔的普普通通小树枝的魔王见状笑道:“总算是醒过来了,我还以为灵魂之火就这样熄灭了呢。” 亲眼目睹了惨案发生的张齐山移开视线,将因为被魔王强迫着进行“永动鸡”cao作导致身体都缩小了一圈,精神上也有些萎靡的波奇放了下来。 眼前这名骑手在掀开头盔之后居然是一副白骨骷髅的容颜,然而明明只是白骨之相,张齐山的内心却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这白骨好像长得还挺好看的。 这个念头一起,吓得他差点把手里的波奇直接丢出去。 好在此时,白骨骑手好像醒了过来,因为他眼窝之中那两点星星之火已经燃亮了起来。 然后如张齐山预料的一样,发出了惨叫。 真是让人男默女泪的惨象,因为是骨头架子的原因,波奇体内流出的体液全部都灌注了进去,再加上骑手穿着密不透风的衣物,甚至还被冰块固定住,后果显而易见,在骑手的身体内几乎已经充满了某种金黄色的液体,好在居然没有什么味道,作为另一种可以号称为最纯粹的恶的化身,波奇的体液自然也没有什么独特的味道,甚至可以帮助骑手精粹一番身体。 可惜的是,对于骑手来说,自己一直以来悉心呵护到冰清玉洁的身体已经彻底地被玷污了,而且是再也嫁不出去了的程度。 士可杀不可辱,但是骑手根本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自尽。 骑手的内心深处默默地流淌下了热泪,心死莫大于哀。 “眯眯眼,他哭了诶。”丝缇娜微微皱眉,不解道。 魔王对波奇已然进行过除了解剖以外的几乎所有分析方式,当然很清楚波奇其实是能量的密集体,也就是说它其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身体内脏,只不过是在自主意识的cao控下,模拟着生物的行为而已,而波奇模拟的根源却是来自魔王的内心期望。 基于这个情况,波奇排出来的体液其实是纯粹能量的另一种形态而已,也是基于这个原因所以才能如此轻易地融化冰层。 虽然魔王绝对不会愿意用这种方式来精粹rou体,但是抱着强烈杀意追击自己的这家伙居然没有想过自己如果落入敌人手中到底会遭受到什么待遇吗? 而且明明自己口袋里的刑具还没拿出来呢,看来软骨头这个词还是有点道理的嘛。 张齐山看了看完全看不出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流泪的骷髅,不过以己度人,如果自己遇到这种遭遇的话恐怕也只会徒伤悲了,他默默叹息道:“你想询问什么就问吧,问完之后我带他回村里关起来顺便帮他清洗一下。” 明明是他自己愣是要追杀别人却被反杀的,为什么觉得自己才是坏人而不爽的魔王哼哼道:“哼,姓名,年龄,性别,统统报上来。” 心如死灰的骑手沉默中。 “你看他一点都不配合,这可不是我欺负他啊,看来还是需要动用点特别的刑具了。” “我说。”沙哑的声音从骷髅的嘴中传了出来:“但是就算我说了你就会信吗?” 骑手所说倒也不虚,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是他被冰冻住怕是马上要跳出来拼命了,当然面对魔王就算他要拼命也会因为属性上的克制有些无力。 丝缇娜忽然眯起了眼睛。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家伙是在知道自己是魔王的情况下还敢孤身追赶,这就代表了他有所仰仗。 魔王眼珠子一转,指了指波奇:“你认得这个吗?” 骑手的灵魂之火轻轻摇曳了一下,刚想说自己怎么会认识这只该死的恨不得马上就生吞了它的狗的时候,忽然惊讶道:“这是……你到底?” 骑手的回答很含糊,但是魔王却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我就知道你和苏小胖子有关系。”魔王微微颔首,稍微顿了一下,这句话却是特意说给张齐山听的。 果然张齐山面色肃然了起来,虽然他的心中不是没有这方面的推测,但是还是有些不敢确定,现在从魔王口中算是确认了下来,将骑手带回张家村落之后自然就会严加看管。 魔王瞄了一眼张齐山,对骑手摆了摆手道:“算了,看你这张死人脸我也没兴趣陪你玩了,我还要回家吃饭呢。” 在那之后,张家的人迅速出现将被魔王加固过的冰雕带回了村落里。 至于张齐山则是载着魔王往市区而去。 完全没了兴致的魔王趴在车门上,看着沿路的风景。 忽然丝缇娜眼前闪过一丝白光,张齐山的那只白鹤已经一个漂亮地滑翔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车头上,宛如一个巨大的车标一般。 “喂,眯眯眼。” “怎么了?” “你这只大鸟借我玩两天怎么样?”魔王的兴致再次复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