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来自鬼的试探
“封住了？” 我有点惊讶，转念一想，又觉得做法也没错。 “封住了也好，这样就不会出事了！” 既然这个窑洞这么邪门，进去的人不是生怪病就是死掉，封掉它也很正常。 不过，被封掉之后，我就没办法揭开我从小到大对那个窑洞的好奇心了。 “嗯。”叔公也点了点头。 我不明白那一个窑洞为什么会有这么诡异的情况。按照我现在的工作对象，我不得不怀疑是有什么东西作怪，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 “对了，阿辞，你现在还在当兵吗？”叔公的问题打断了我的思考。 “啊，没有了，我现在已经转业了。”我如实回答道。 “转业了？做什么工作呢？” “我在做一个大人物的保卫工作。”这次，我说出来面不红心不慌。 “保卫？是像保镖那样的？不是很危险吗？”叔公皱着眉头道。 “没有，我不是那种需要挡子弹什么的。危险倒不是很危险！” 关心着我的人都在担心我的工作有没有危险，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只能编造谎言让他们放心了。 “那就好。不管是什么工作，最重要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啊！”叔公点点头，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我知道，我那工作还没有叔公你的危险呢！你看看你每天在这山里面转，可得小心那些毒蛇野兽啊！”我把话题目标转移到了叔公身上。 “哈哈，我倒是没什么。这么多年了，遇到的这些也不少，但我就是没让它们近过我的身！”叔公打了个哈哈，轻描淡写的道。 我和叔公又寒暄了好一会，讲了一些我小时候的糗事。 叔公是真的亲眼看着我长大的，小时候我也特别喜欢跑到叔公这里来玩。 我又请了叔公好几次，想让他到我家去过年，但是都被叔公拒绝了。无可奈何的我只好告别了叔公，翻过山头回家。 回到家里，爷爷见到我没把叔公请回来，一脸的不高兴。 我没把爷爷的不高兴放在心上，反正他过一会气就消了。 ……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第二天，农历十二月三十号。 今天是除夕，预示着旧年过去，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一大早我就开始忙碌个不停了。先是跟着我爸去镇上办了年货，回到家就开始贴春联。 我爸我妈则在杀鸡宰鸭，准备着晚上的菜。 过年，还是农村里比较有年味。一眼看去到处都是红红火火，大人们放下一年的辛劳，在过年的几天中享受难得的假期。而小孩们则欢声笑语，因为他们会收到压岁钱。 外地打工做生意的人，在过年的时候都回到家里跟家人团聚。一些平日里不怎么见着面的人都趁这个机会好好见上一面。相比之下，城市里过年就少了很多年味了。 客家人过年有个习俗，就是煮好年夜饭的时候要先祭祖，请求祖先保佑新年能够一帆风顺。 午餐匆匆吃了点东西垫了一下肚子。我没吃太饱，毕竟我是留了肚子准备吃晚上的大餐的。 大概下午三点，家里就开始煮年夜饭的菜了。年夜饭的菜都是大菜，得要点时间才能做出来。 我们早早把菜准备好，接下来就是看我爸的了。我爸可是大厨，手里掌握的菜式少说也有几十样，很多做好事的人家，比如结婚满月之类的，都会请我爸去当厨师。像年夜饭这么重要的一桌，非得我爸出手不可。 我爸在厨房里煮菜，我就在帮我爸打下手。 农村里是有那种大锅灶的。一个大锅灶能放下一个直径超过一米的大锅。 我在大锅灶旁边坐着烧火。 烧火这技能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在农村，你说你不会烧火是要被人笑话的。 柴火烘烘，一道一道菜不断地从大锅里出锅。香气满溢，勾得我食指大动，忍不住想偷偷用手拿两块试试。 但是也就是想想而已，因为小时候就被告诫，祭祖的东西还没祭完时是不准吃的。 我和我爸煮好了菜，我妈则摆出了祭祖的东西。 菜式无非就是我们的年夜菜，而祭祖需要的东西还有水果，香烛纸钱还有鞭炮。祭祖用的酒是我们客家人传承了几千年的家酿老酒。 摆好祭祖的东西，我妈开始了祭祖的一套流程。 我站在旁边，觉得祭祖这回事还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按理来说，人死后都会轮回转世，只有极少部分会留在世上。我觉得，很有可能祭祖就是在祭这些少部分的鬼魂吧！ 我妈点燃了蜡烛和香，我突然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供桌旁边突然多了什么一样。 该不会是，真的把祖先请过来了？ 我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灵眼！ 眼前的情况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供桌旁边站着几个人，哦，不对，是鬼魂。他们正在陶醉地吸取着供桌上的香火气。 我看着我妈在桌子旁边穿梭，好几次差点要撞上鬼魂时，那些鬼魂才跳开。 虽然说人是触碰不到鬼魂的，撞上了也只是会穿过去而已。但是鬼魂在生人身上穿身而过，总归是对人体有点影响的。 可能请来的还真是祖先，对子孙后辈还算是挺照顾的。 我盯着几个鬼魂的动作，发现他们对桌上的菜肴和酒水并不感兴趣，反而一直徘徊在香火旁边，偶尔还会望桌上放着还没烧的纸钱一眼。 我在旁边盯着，突然与一个鬼魂的眼神就对上了。 鬼魂身体一震，疑惑的看向我。 我连忙转过头来，假装没有看见。其实对视是有感觉在传递的。那种冥冥中传递的“我在看你，你也在看我”的感觉是没办法掩盖的，只是很多时候人是下意识的忽略了。 只希望这位祖先不要太过深究我和他对视的事情。 但是偏偏不遂我愿，几个鬼魂窃窃私语了起来。 “各位，我感觉这个小子刚才和我对视了一眼啊！” 我斜着眼睛，偷偷看了鬼魂的方向一眼，但是没敢把视线的焦点放在鬼魂身上，而是假装看着供桌，那这些鬼魂的身影就只是在视野中而不是有针对性的放在他们身上。 “你眼花了吧！你又不是人，怎么会被他看见，难道你显形了？”一个旁边的鬼魂吸着香火气一脸的不相信。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显形呢！刚刚我是真的跟他对视了，有感觉在传递的！”说完，那个鬼魂又看向了我。 我假装没看见，把视线转移到客厅里面的电视上，上面正播放着电视节目。 “还感觉呢！我看你做鬼做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把自己当成鬼，你还以为自己是个人啊！”一个鬼魂嗤笑道。 那鬼魂有点急了，脸色严肃地道：“你们不信是吧，那我就过去问问那小子，看他是不是看到了我们！” “去吧去吧……” 几个鬼魂还是满脸的不相信。 我坐在客厅的凳子上，那鬼魂径直向我飘过来。然后他的身形就落在我的面前，距离我的脸不到二十公分，直接把我的视野都遮住了。 现在我眼前就是一张惨白惨白的脸，但是我还必须假装看不见，继续盯着电视的方向。 鬼魂惨白的脸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用鬼魂特有的尖利声音说道：“小子，别装了，你是不是能看得见我们？” 我一言不发，假装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继续看着电视的方向中，眼前这一张完全挡住了视野的鬼脸。 “喂，小子，我是你的祖宗！我不会害你，只是想知道我后代中是不是出了个天赋异禀的人！”这鬼魂还不死心，继续追问道。 我心里一阵腹诽：还祖宗呢！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又没见过你，我可没有乱认祖宗的习惯。 任由鬼魂在我面前晃，我没有搭理他，我也不敢搭理他。 现在我爸和我爷爷正坐在客厅里呢，我要是出声跟鬼魂对话他们还不得以为我疯了。 我跟我爸谈笑风生，然后借机把脸转开，不再对着那惨白的鬼脸。说实话，鬼脸近在眼前还是挺瘆人的。 几个供桌旁边的鬼魂都笑了，尖声地道：“算了，你就别白费心机了，他看不见你的！” 那鬼魂仍然不死心，再次转到了我的眼前，然后挡在了我和我爸视线的中间。 正好我跟我爸讲完话，又把脸转回去看电视。 鬼魂继续跟到我的眼前。 我有点烦了，真想一掌把这鬼魂推开。 我瞪着眼睛，看着并不在我视线中的电视。鬼魂则做出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竖起两根手指，长着长长的指甲那种，然后径直往我眼睛上戳过来！ 我去！我心里“咯噔”一下。还说是祖先呢，对后辈下这么重手？ 不过，我又突然释然。这鬼魂肯定是在试探我，一般人看到有东西接近眼睛，都会下意识的闭眼。这鬼魂是在试探我是不是假装的呢！ 我猜出鬼魂的意图，也不做什么闪避的动作。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反正我看这鬼魂道行也不高，化形伤人这种事恐怕还做不到。 果不其然，鬼魂两只手指的指甲就停留在我眼珠前不到三厘米的地方，我强忍着睁大眼睛，反抗本能让我的眼睛有一股刺痛感。 还好鬼魂见我对他的动作没什么反应，这才悻悻地把手收回去，离开我的视线。 离开的时候，他还转过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我表面上毫无波澜，其实额头已经隐隐有冷汗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