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
唐柏与唐杉一样，在家里出生，第一晚就自己睡一个房间，专供婴儿的小床。 既不与爸爸mama同房，也不跟哥哥同房。 半夜唐柏哭了。 房间隔音好，唐杉并没被吵到。 不过唐劲被吵醒了，因为两个孩子的安全监控接到了床头。 唐劲“咕咚”滚下床，看了一眼小“唐杉”，一乐，忙忙去给唐柏检查尿布与睡姿。 唐柏还哭，唐劲就抱了他过来：“我看是饿了。” 简丹看了下时间，摸摸唐柏肚子，抱过唐柏喂他吃了奶。 唐柏就安静下来了，又开始睡觉了。 简丹这种时候眉目之间格外柔和。而唐柏到底是自己儿子，哪怕红皱皱的，也可爱。 所以唐劲看得高兴，舍不得：“就让他跟我们睡吧。” 简丹横眼看唐劲，谑然乐了。 育婴教程说得很清楚，大人与婴儿同床睡，对婴儿很危险，因为大人熟睡中可能会压到他们；对大人也不好，会影响睡眠质量，乃至夫妻感情。 而后者一旦受影响，转而又会破坏小孩的安全感与幸福感。因为孩子们最大的安全感来自父母之间融洽的关系，这是他们一切幸福的基础。 父母关系不好，哪怕当着他们的面并不吵架，他们在父母的脸色神情、肢体语言中，也会察觉。 他们不是看不到，他们只是太小，不懂怎么说、怎么抗议。 所以唐劲讪讪然，抱了唐杉回婴儿房，恋恋不舍颠了颠，还小心亲了好几口：“儿子，你好命苦哇！你妈不要跟你睡！” 简丹哭笑不得：“哎，别颠他，小心吐奶。” 话音未落，唐柏鼻子里喷出一小抹奶水，呛得咳嗽起来，小脸涨得通红。 唐劲好一顿手忙脚乱！ － － 明亮的阳光照进落地窗。 第二天。 早餐。 简丹翻出她看的育儿教程婴儿部分，印刷版，搁在桌子上：“我已经复习过了。”往对面一推。 书直滑到唐劲手边。 唐劲哼哼，不屑道：“这还用看吗！就你破记性！”抓起来就丢去了沙发里。 简丹失笑，也不说什么。 五个小时后。 婴儿床被简丹推到了后院，唐柏睡在婴儿床里，酣然好眠，一点也不受初夏的虫鸣影响。 简丹跟唐杉玩游戏，放儿歌给唐杉听。 唐劲从体术协会回来，去后院瞧了瞧，回屋里瞅瞅书，冲了个澡，出来往沙发里一坐，摸过书翻开。 －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唐柏八个多月了，会爬了。 小孩子的世界简单得很，有奶就是娘，所以唐柏会爬之后，也粘简丹甚于粘唐劲；不过比唐杉当时好得多，区别没那么明显。 之前，归功于夫妻俩的努力，唐杉在唐柏出生前从简丹那里得到了足够多的关注，对爸爸mama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可现在唐杉老是跟弟弟抢夺mama的注意力，也跟着往简丹怀里挤。 而唐劲现在训练顺利，父母身体都好，一帮兄弟好好坏坏，也算还不错，并没哪个出了大问题以至于要他烦心的。 所以唐劲有空！ 他就哀怨了。 这天简丹挤了奶搁在冰箱里，跟简芳去逛街。 就母女俩，哪个小孩都没带。 唐劲陪着两个儿子在家。 “小没良心的。”唐劲一提裤腿在地板上坐下来，戳了戳唐柏的脸儿，“谁陪你们玩得多，啊？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傻。” 次日早上。 夫妻俩一个换鲜花，一个端出早餐来，在客厅里擦身而遇，随性交换了一个吻。 唐杉看见了，冲过来推推唐劲腿，推不动。唐杉就冲唐劲来了一句：“小没良心的！”硬生生挤到两人中间。 唐劲愕然低头、瞪大了眼睛：“臭小子！” 简丹乐了，蹲下身来跟唐杉道：“你爸可不小了，应该说‘老没良心的’！” 唐杉还没回答，唐劲大惊：“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儿子怎么能这么说老子！” “老子能说儿子，儿子为什么不能说老子？”简丹却是寻常，起身笑眯眯啄了唐劲一口，声音都没大，“我们只是比他们早出生了几年，哪里就比他们高级了。你前几年的书白教啦？” 唐劲一顿，颇感困扰：“我小时候可没这样儿……” “你小时候归你小时候啦。你爸跟你是一代，你跟他们是另一代。不一样咯。” 是不一样！ 可是…… 唐劲还是困扰，更耿耿于怀——居然说他“老”？！ 结果唐劲闷不吭声吃完早饭，照镜子去了。 左瞧瞧、右瞧瞧，还尝试各种表情。咧嘴、呲牙、假笑，等等。 呜…… 平常看着瞧不出来，可一笑起来，眼角有细纹鸟！ － － 这天余下时候，唐劲绷着脸。 表情多容易长皱纹。 简丹察觉了；晚上，等两个小孩都睡了，简丹问唐劲：“怎么了，还在想‘小没良心、老没良心’的事？” 唐劲斜了简丹一眼。 简丹只以为唐劲被“棍棒底下出孝子”毒害太深，还剩着那么一些拗不过来，缓缓跟唐劲道：“你想把他们培养成绅士？也行。不过，那光是嘴上说他们有什么用，得自己做给他们看。言传身教，身教才是最有效的。” 唐劲却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丹丹，你——喜欢我，对吧？”其实想问“爱不爱”，但是太rou麻、太幼稚了！说不出口。 简丹不解：“当然。怎么？” “有多喜欢？” 简丹失笑，当即过去亲了唐劲一记，抱了唐劲不放：“想跟你生个孩子一起养。” 唐劲意外一怔，旋即乐了：“柏柏？所以提早要了柏柏？” “聪明。” “去你的！” － － 而后第二天，唐劲跑去做了切阻。 两个够了，太够了！ 再多老婆就没空儿管他了！ 当然，若能有个女儿，那就更好了。 不过，等这两个长大了，再考虑吧。 反正到时候他们还远远不老，还生得动，也养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