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收费章节 第180章清官难断家务事 话说林生在稀哩糊涂的情况下,向李美云表白了自己的暗恋之情,心里说不出是轻松还是后悔。.。 看着李美云飞快离去的背影,他忽然就叹了一口气:自己怎么入得了李美云那见惯世面的眼呢?所以就不要痴心妄想啦问题还不仅限于此,冬梅那边是得罪定了,可是这也没办法,强扭的瓜不甜想来顾守仁那边,不会因为这个而对自己有什么不满吧?也许他也不赞成冬梅和自己配对呢? 而李美云回了房,一颗心还在呯呯地跳个不停,她懊恼地皱着眉头,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的?她不是好心想为冬梅说项吗?反倒惹出了林生那样一篇‘混’帐话他凭什么对自己说这些话呢?自从来了杨柳洲,难道她不是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不敢行差踏错半步吗?实在是怕了那种被人在后头指指点点,诬蔑讽刺的言语。 和林生稍有接触,一来是他为自己治过病,二来呢,也是他和顾守仁家走得近的缘故。没想到却引发了他的情愫。李美云的眼前,突然就浮现出林生痴痴的神情,以及梦幻般的言辞:“我的心里头,装不下别人自从见了你,我夜夜梦里都是你的影子~” 是真的吗?他说完了这句话,脸也红了,额上也冒汗了,想必总不是骗人吧?李美云长到这么大,还没听过哪个男子,当面对她说过这样的情话呢谭元庭是个生意人,他宠爱李美云的方式,就是不断地给她买好东西,金银首饰,时新服裳,却不屑于用‘花’言巧语来打动她的心。 李美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脸颊,guntang发热,移步到镜子跟前,里头映出一张桃‘花’一样的粉面,眼睛里透着‘迷’茫,‘唇’却格外红‘艳’,任谁见了,都会说,真美啊 可是拥有这么美的一张脸,她的命却这样差真要一个人终老?秀菱是她的‘女’儿不错,‘女’儿总是要嫁人的吧?等她嫁了,自己该怎么办呢? 她的身子忽然一抖,想起冬梅来。若是冬梅来问自己讨回话,却该怎么答复她?难不成告诉她,你一心一意看上的林生,喜欢的人可不是你,而是我只怕冬梅会恨死自己的,恨不能把自己撕碎了吧?她会怎么想?指不定还以为自己怎么****林生了唉,为什么自己总会碰上这样一些分辨不清的事情 李美云真正地为难起来 她为难,林生的日子也不好过。自从顾何氏的小侄子一家搬到林生屋里住着,麻烦事儿也是出了一件又一件。 那个所谓的三舅舅的小儿子,姓何名发根。年纪与林生差不多,膝下一儿一‘女’,儿子有金伟那么大,‘女’儿也有六岁,和秀菱相仿。 何发根是一点就炸的爆竹脾气,偏他的媳‘妇’山‘花’也是个泼辣货,粗手大脚,做起活来,衣袖一卷,‘裤’脚一扎,很有一把蛮力气;晚上睡觉也象男人一样会打鼾。 他们两个常常吵嘴斗气,接下来就免不了发展到动手,然后男的骂,‘女’的嚷,孩子呜哩哇啦的哭林生起先也劝,谁知惹起他们的脾气,倒一致冲着林生喊叫:“人家屋里的事,跟你也说不清,你就不要掺合啦” 气得林生也懒怠管了,由他们去谁知他两个过不了多少时候,又恩恩爱爱似的,真真不是冤家不聚头 而且何发根因为听了顾何氏的话,存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总觉得这屋子是顾守仁出钱盖的,你林生不过是沾光罢了;我一家虽然也是沾光,毕竟说起来是亲戚,可又比你强些儿,所以鹊占了鳩巢,他自己不觉得,反嫌弃林生一个人住了一间屋子,他一家四口也只住一间屋子。虽然没有明说,言语里总‘露’出那么点意思 林生哭笑不得,也没办法去对他解释,只好看在顾守仁的面上,装聋作哑算了然而心里总归有些不舒服。 秀菱这日正有事找林生,到了林生屋里,还没开口便听见何发根两口子在隔壁打嘴仗。 虽有一墙之隔,并不隔音,那边的话语,这边听得真真儿的。先是男的说:“你少放那些个臭屁行不行,我也不用吃饭了,光那臭气就把我熏饱了” ‘女’的不肯相让,接上道:“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有本事去外头耍威风,别在自家婆娘跟前充好汉,臭虫才隔着席子叮人呢,别以为我听不出你那话里头指桑骂槐的意思” 男的声音里有了恼怒,凶霸霸地嚷:“我看你骨头又痒了是不是?又想让我捶你几下子,帮你松松筋骨了?” ‘女’的想是怕男人动手打她,一下子跳离了自己与男人同坐的那条长凳。因此秀菱这边就听得长凳脚移动倒地的声音,然后有人沉重摔倒的声音,然后又是男的发怒的大喊:“臭婆娘,你害我摔了个屁股墩,老子要剥了你的皮” ‘女’的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幸灾乐祸:“活该,摔得好,摔着个瓜瓜佬” 秀菱和林生正面面相觑,隔壁的山‘花’已经一闪身进了林生这屋,顺手就将‘门’闩把‘门’‘插’上了。后头发根追上来,重重地拍着‘门’,凶神恶煞地叫:“快开‘门’,快开‘门’,不然老子点把火,把这屋子烧了算数” 家里两个孩子跟在他后头爹啊娘啊地叫。 山‘花’整个人抵在‘门’板后头,只是摇手,不许林生开‘门’。 发根拍了半天‘门’,没个动静,口不择言地说:“你不开‘门’是吧?躲进人家男人的屋子里,可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把个林生急得不得了,这还好是秀菱在屋里,不然山‘花’和他两个孤男寡‘女’的关在一处,保不准发根嘴里胡浸出啥话来。 秀菱虽是个小孩子,此时也听不下去了,脆生生对着‘门’外的发根说:“小表叔,你胡说些什么呀?表婶不过是怕你打她,这才避到林生叔的屋里来,还好我在里头,不然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怎么啦”心里道:还有这种男人,没事寻顶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戴。再说就你老婆那模样,林生叔能对她有兴趣么?不过没把这话说出来 山‘花’走到秀菱身边压低声音说:“你别听他的,他发起疯来,也就他爹能治他” 秀菱说:“那好,我去把三舅公叫来你老躲在这里还能躲一世呀?”说着就来开‘门’。 山‘花’跳起脚来说:“我的娘哎,你这‘门’一开,我就脱不了挨他两下子啦” 秀菱转头看着她说:“幸亏我今天在这里,不然你不得连累了林生叔啊?放心,我让他不打你” 山‘花’和林生都是半信半疑,心想:凭你这么个小丫头,还能压制得了发根那么大个的男人? 秀菱打开‘门’,自己走了出来,先朝远处一点头:“三舅公,你来得正好,小表叔又在闹腾呢”她跟着英姑学了一年的功夫,虽然没什么真本事,闪躲腾挪还是会的,所以倒不怕发根动手打自己。何况发根又不傻,谅他不至于朝自己这么个小人儿动手,那他还想在顾家呆着吗? 何发根听见他爹来了,打小儿只怕他爹一个人,当下连忙转身来看,虽然并没有看见他爹的半个影子,那鼓得满满的气不由得也就xiele,还得对秀菱陪着笑脸说:“秀菱也在这儿呀?让你看笑话啦,我们两口子时常这么闹着玩呢哪会当真啊?” 山‘花’这时候走出来揭他的短说:“秀菱别听他骗人,动不动打老婆揍孩子的人,是哪个鬼?这会子当了人倒说是闹着玩前儿还一巴掌把我从‘床’上打到地下,打得我两眼发黑他是真下得手啊,我好命苦也,我的亲娘啊~”山‘花’淌眼抹泪地哭开了。一儿一‘女’也挤到她身边,可怜巴巴的样子。 “你是个好的呀?”发根指着山‘花’对秀菱说:“你看她一身的蛮力气,真打起来,我还要吃她的亏呢这不是被她那嘴哇哩哇啦把我气着了吗?你但凡少张嘴,少讲屁话,我好好儿打你做什么?天天怨我没本事,赚不来钱,不能让她享福,哪个男的听了心里好过?” 秀菱把眉头一皱,这夫妻间的事情,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清官还难断家务事,何况是自己呢?懒得掺合在里头,只端整了脸面说:“以后还是和和气气的过日子吧,成天吵啊闹的,外人瞅见啥样子没的让人看笑话。我爹娘可是最注重名声,被他们知道了,兴许~” 说到这儿不说了,兴许什么,你们自己去想吧? 发根和山‘花’都知道,自己一大家子都是靠着顾家老2,才能‘混’下去,哪敢得罪呀?当下齐声应道:“以后不会啦,以后不会啦,秀菱可别告诉你爹娘省得让他们‘cao’心费神的” 秀菱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心里替林生抱怨:天天和这么一家子挤在一块儿住着,心情能好得起来吗?唉,林生叔以后怎么办呢?又不能说把发根两口子赶出去,惹着了顾何氏,只怕她爹顾守仁还吃不消哩这屋子说是给林生叔盖的,住上姓何的,到底算是怎么个事儿呀也不晓得到啥时候能摆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