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办公室迷雾
穿越办公间径直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我想了解一下林雅优的生前。” 蓝西瑶一来便说出目的。 经理是个发福的中年男人，脸上挂着憨厚的笑， “请坐，我知道你，我在警察局见过你。” 说着又亲自倒水放到蓝西瑶面前，坐到沙发椅上，身上的rou立刻填满了椅子的整个空间。 “就算他不会游泳，掉到河里也不会淹死。” 蓝西瑶暗付，“好大的游泳圈。” 胖经理把两只rou呼呼的大手交叉放在隆起的肚子上， “怎么说呢？小林是个不错的孩子，工作积极认真，又会为人处事，和公司同事都合得来。 ——性格还是很开朗的，看不出她会有什么烦恼，也没有听她抱怨过什么，是个坚强的孩子。” 领导就是会说话。 蓝西瑶暗自嘀咕…… 没有一句说林雅优的不是的。 林雅优又不是什么圣人，有那么完美么？ 这样想着，便问： “那么，林雅优在出事前有什么征兆么？就是有没有一些和平常不太一样的言行举止。” 胖经理回想了一下，扭动着那肥硕的脖子，一脸诚恳地说： “没有，唉，也怪我平时对属下关心不够，才会发生这种事。 ——不过，真的是完全看不出来小林是会自杀的人。 ——以前大家在一起开玩笑还说，就算知道第二天地球会爆炸，所有人都绝望而死了，小林也会笑呵呵地活到最后时刻的。” 真夸张……蓝西瑶沉默。 胖经理陪蓝西瑶一同走出办公室。 胖经理亲自拉开门。 这是一扇白色玻璃门，坐在那张办公桌前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员工的一举一动。 这些员工就在这种监视下工作，难道不会觉得别扭么？ 蓝西瑶走出门，“咔哒”，门关上了。 蓝西瑶不由地回头看了一眼，怔了一下。 从外面完全看不到门那边，只是一团模糊的白色而已，什么都看不到。 原来如此，他们看不到里面，就以为里面也同样看不到外面。 这种掩耳盗铃的想法让他们忽略了事物的本质。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他们。 胖经理摆摆手说： “各位先听一下，这位是蓝警官，是来了解一些事情的，希望大家都配合一点。” 蓝西瑶一眼扫过他们，然后把目光停在面前一张空置的写字间里。 胖经理忙说： “这就是小林以前的写字间，她出事后这里就空了下来。” 蓝西瑶习惯性地掏出白色的手套，走进写字间，上上下下自己查看了一番。 似乎没什么可疑的，拍拍椅背，坐下去。 心里一激灵，这个写字间正对着经理的门。 虽然完全看不到里面，但是里面却可以把这里看得一清二楚、毫无保留。 蓝西瑶轻轻摇摇头，想赶走脑子里那莫名出现的烦躁感。 低下头摸着桌面，脸不禁“唰”一下红了。 原来这桌子正好顶在胸部下围，身体稍微往下一缩，整个胸部都被托了起来，使原本不算丰满的胸部显得圆润了。 “咳”蓝西瑶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窘态，起身，摘掉手套， “你们忙，我只是随便了解一下。” 咦？ 她感觉到有个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眼睛轻轻一转。 是她！ 一个烫着大爆炸发型的女孩！ 那女孩一见蓝西瑶看向自己，便扭过头和旁边的同事说起话来，但是眼神仍时不时地飘向蓝西瑶。 “她有话要对我说。” 蓝西瑶这样断定，便对胖经理说： “你先去忙吧，我随便看看。” “好。” 胖经理忙陪着笑脸， “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便走进办公室，关上门。 蓝西瑶转身想找那个女孩儿，但是已经没有在原来的位置了。 去了哪里？ 她有点着急了，刚想开口问旁边的人，看到一个人影在走廊拐角处消失。 在那里！ 蓝西瑶在洗手间找到那个女孩时，那女孩正站在镜子前整理头发。 蓝西瑶走过去，假装洗手， “你和林雅优的关系怎么样？方便聊聊么？” 女孩似乎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蓝西瑶张口又想要说什么，女孩拽平衣角转身走了。 咦？ 蓝西瑶楞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说。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她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原来如此。 在洗手间天花板的角落处有一个小摄像头，正对这洗手台，安装的很隐蔽，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看来那女孩真的有话对我说。” 蓝西瑶把拳攥紧，转身走了。 一出洗手间就和一男孩相撞。 蓝西瑶后退一步，不满道： “一个大男人站在女洗手间门口干嘛啊！” “小优她…...” 男孩吞吞吐吐， 蓝西瑶看着他。 男孩目光闪烁着伤心， “真的是自杀么？” 蓝西瑶不由得眉头一扬。 看来这个男孩知道些什么。 便说： “你有时间么？我也想和你聊聊。” 男孩低头犹豫了一下， “等十分钟可以么？十分钟后就下班了。” “可以。” 蓝西瑶说， “我在一楼大厅等你。” 一楼大厅…… 蓝西瑶掏出手机，看着这个电话号码…… 那个插卡电话的号码。 那个被蓝西瑶拆散的电话已经修好了，但根据警局的要求，那个电话已经无法打入。 但是那个无线分接器依然安装在电话里，并且被固定住，别人已经无法取出。 “那个暗处的人已经知道我注意上了电话，不知道会不会去拆取那个分接器啊。” 装了手机，端起茶杯， “哗啦哗啦” 一阵凌乱的很多钥匙互相碰撞的声音传入蓝西瑶的耳朵，击打着她的鼓膜。 她立刻放下茶杯，起身四处张望。 在那里！ 那个门卫大爷手里提着一串钥匙慢悠悠地走着…… “有好多钥匙，哗啦哗啦”…… 林雅优日记中的描写...… 正在蓝西瑶思考的时候，门卫大爷走到她面前，笑眯眯地说： “姑娘，你来啦！” 蓝西瑶看着他手里的那一串钥匙。 “这些都是储物室、清洁室、电柜那些东西的钥匙。” 门卫大爷注意到蓝西瑶的视线便主动解释。 “大爷。” 蓝西瑶试探着问， “您知不知道还有谁经常挂着一串钥匙啊？” “这个…...” 门卫大爷凝眉思索了一会儿， “天天拿着一串钥匙的，除了我就是那个马经理了。 ——马部长时常会用手指勾着一串钥匙，走起路来叮当乱响。 ——那阵势，快和我这些宝贝有的一拼了，呵呵。” 蓝西瑶眼睛一亮， “马经理是谁？做什么的？” 门卫大爷一听蓝西瑶这样问，立刻来了精神。 要是说起这里的人，没人比他更了解的了，这也是这位大爷最自豪的地方了， “马经理，叫马平川，是物资部经理，高高瘦瘦，看上去挺精明的一个人。 ——有一次我去清洁洗手间，他正好把钥匙放在旁边，我一看。 ——呵，好家伙，一串保险柜钥匙。” 蓝西瑶忙问： “有别的钥匙吗？” “有哇！” 老大爷掰着指头数道， “汽车的、办公室的、家门的，还有一堆抽屉锁的小钥匙。” 蓝西瑶追问： “那您有没有看到家门钥匙有几把？” 门卫大爷想了半天，摇摇头，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那个时候只是瞟了一眼。” “哦。” 蓝西瑶有意无意的问， “老大爷，你在这里做事有多久了？” 门卫大爷咧嘴乐了： “那可久了，从这公司成立，我就在这里了。 ——所以，我在对这里可以说是相当熟悉的，呵呵。” 蓝西瑶长长地睫毛忽闪了一下， “这么长时间啊，您怎么想到来这里当门卫呢？您这岁数应该在家里享清福的啊。” 门卫大爷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 “我侄子来拜托我，说请别人不放心，反正我退休后也闲得慌，就答应了。 ——我那侄子是我一手带大的，小时候，他父母一直忙挣钱，没时间照顾他，他一直和我在一起生活。” 蓝西瑶的眼神有些暗淡， “那您的侄子是.…..” 门卫大爷凑近她，神秘地一笑， “就是张红安，不要告诉别人啊。” 张红安，就是那个胖经理。 正好下班时间到了，人们都陆续走出电梯。 门卫大爷看着人群说： “我也该回去工作了，呵呵，姑娘，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啊。” 便走了。 蓝西瑶看着老人依然硬朗的额背影，心里有点莫名的伤感， “如果这老人家知道他疼爱的侄子在我的黑名单里，不知会有什么反应啊。” 蓝西瑶收回思绪。 因为刚才那个男孩已经站到她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