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陆府决定
陆老太爷七七之后，陆老夫人在两个儿子去守孝之前，把儿子，儿媳叫到福鑫苑。 “母亲，儿子和二弟明日就要继续为父亲守陵，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陆府正值多事之秋，少不了母亲啊！”陆云翔站在陆老夫人面前，躬身道，陆府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陆云飞自来和母亲亲厚，坐在陆老夫人脚边的榻上道：“母亲，儿子放不下你！不如大哥去为父亲守陵，儿子在家里陪着母亲。我们府里虽然热孝，不需要应酬，然外院没个像样的主子，长此以往，的确不便。” 陆云翔也担心母亲的身体，深以为然，劝解道：“二弟说的是，男主内，女主内，府里的确不能没个男人。以前有父亲在，我们兄弟可以放心在外，可父亲······” 以前陆云翔一直认为父亲太过严厉，为人刻板，可父亲没了，他顿时觉得肩上犹如压上了千斤重担，压得他好像喘不过气来，撑起门外的确不是一件易事。 一提到陆老太爷，陆老夫人又红了眼，戚氏和柳氏也跟着拿着帕子擦擦眼睛，也不知是真的伤心，还只是做做样子？ “母亲，节哀！”戚氏上前劝解，看到婆母略微干涩的嘴唇，便倒了杯热茶。 陆老夫人接过，喝了两口，放在边上的方几上，道:“老大家的，有心了。既然云飞如此说了，那就留下吧，老大，你就辛苦一点。” “为父亲守陵，是儿子本分。”陆云翔不敢倨傲，孝字面前，其他都不值一提。他才不希望将来因为没给父亲守陵而被人诟病，因小失大，不划算。 “嗯，你是个孝心的。今日叫你们过来，是有件事情和你们说说。昨日普陀寺的慧能大师，说我们府里的香姐儿是个有福气的，故而老身普陀寺，为列宗尽孝祈福，望祖宗保佑陆家长盛不衰，富贵荣华。”陆老夫人手里拿着一串佛珠，边说边转着佛珠。 陆老夫人并没有说陆天香的命格太硬，反而说陆天香有福气，就是因为之前慧能大师的一句“前途无量”。保住香姐儿的声誉，也就是保住陆家其他姑娘的声誉，甚至陆家的声誉。 戚氏面上不显，但心里不断冷笑，挂羊头卖狗rou，说得就是婆母现在的举动吧。哼，不过这样也好，只要陆天香离开了陆府，去为祖宗祈福，一辈子别想回来了。她花了一万两银子，前前后后算计此事，花费诸多心思，现在终于可以赶走陆天香了。不对，这次可不是她赶，而是陆老夫人赶，就算传扬出去，那也只会说陆家老夫人不慈。 陆云翔一听，神色一怔，想到前几日和他撕破脸的大女儿，根本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送她去为列祖列宗祈福，就当是生养她一场的回报吧。 “母亲既然如此安排，必然大有深意，儿子不赞成。”陆云翔早就看陆天香不顺眼，眼不见心不烦，送走也好。 戚氏上前，轻道:“香姐儿可是姑娘家的，被送入都是和尚的普陀寺合适吗？”其实她最想把陆天香送入静月庵，静云师太是她的人，那到时候陆天香是圆是扁，还不是任由她捏啊！ 只不过之前为了不引起婆母的猜疑，故而直说了只需把陆天香送出京城两百里，可万万没有想到普陀寺的大师为何又搀和进来。 尽管每年都讲过慧能大师一两次，但绝没有能力说服慧能大师为她所用。戚氏头疼，一时间只能从男女有别来说事儿。 陆老夫人一听，别有深意地看了戚氏一眼，道：“这你就放心吧，我会派人跟着过去的，且说我们在普陀寺也有自己的院子。之前每年我们也不是都要去小住几日，也没见你说男女有别啊？” 柳氏眼睛一转，见姑母铁了心地要送陆天香去普陀寺，虽不知原因，但和她没有多大关系，她最大的敌人是戚氏，温婉一笑，道：“若是全京城的人都像大嫂说的，那估计没有几家夫人和小姐会继续去普陀寺进香了。出家人，本就是方外人士，大嫂莫要以尘世之人心态忖度大师之意。” 陆老夫人颔首，正是此理，由二儿媳妇说出来，更为合适，道：“说得甚是，老大媳妇着相了。” “母亲莫怪，媳妇错了！至于派何人跟过去，还需要母亲定夺。”戚氏连忙认错，心里对婆母嗤之以鼻，二儿媳妇来了，就处处为难她。若她坚持安排自己人，一定会让婆母更加戒备，还不如面上什么都不管，之后收买一两个伺候陆天香的人，一切还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她的态度，陆云翔看在眼里，这戚氏出了娘家崛起迅猛之外，也不是一无是处。家有贤妻夫祸少，但愿以后戚氏更加懂事一些，看来以后还要多去戚氏那里。 至于陆云飞，根本就没有接话，反正送走的不是他的女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至于以后侄女，是恨是怨，都和他没有关系。 “嗯，这个老身自有安排。”陆老夫人心里已经有了成算，香姐儿的乳母刘德旺家的要跟着过去，至于那彩云彩凤，可都是老大家的人，她不放心，不能派过去。那就只能从她身边找人，舍不得翡翠，那就紫英，紫玉吧。 这两人跟在翡翠身边**，行事稳妥，而且忠心，一定可以照料好香姐儿的。陆老夫人叹息，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一切看香姐儿的造化了。 晚上，陆老夫人叫来紫英紫玉问道：“你们两个跟着香姐儿去普陀寺，可愿意？” 紫英，紫玉跟在陆老夫人身边两年了，也逐渐摸清老夫人的脾性，她这样问，并不是征询她们的同意，而是做到表面上的宽厚。若她们哭着喊着不去，等待她们，就是随便找个错处，打发出去，再也做不成福鑫苑的大丫鬟了。 紫玉跪下道：“回老夫人，您让奴婢伺候大小姐，是奴婢三生有幸，定然用心当差，替老夫人好好照料大小姐。” “奴婢愿意，不管在府里还是普陀寺，奴婢都会忠于老夫人。”紫英也不是傻子，机灵的跪下磕头道，表忠心。尽管不再府里了，但她们还是老夫人的人，在老夫人这里还有一份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