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民团的崛起
翌日一早，李伯阳独自离开了客栈。 按照推荐信上的地址，几番打探后，来到了怡和洋行的广州办事处。 怡和洋行的广州办事处并不是洋楼，而是一栋三进三出的四合院，就在广州的市区，而且这里明显是刚开不久，连怡和洋行的招牌都是新的。 在递上推荐信后，李伯阳就在小厮的带领下被引到了一间书房内。 “中国有一句老话，叫做有朋友自远方到来，我非常的高兴。” 书房中一个60岁出头的老头，正在清洗着茶几上的茶具，示意李伯阳坐下后，拿了一个清洗完的茶杯放在他面前，单手压着刚泡好的茶叶，给他到了一杯。 “我喜欢喝茶，他能让我更加精神，这比咖啡有用多了，而且味道也比咖啡好。” 李伯阳拿起茶杯，轻轻一抿说道：“看来查顿先生对中国文化有一定的了解。” 查顿也轻轻抿了一口，笑着说道：“对，我非常喜欢中国，他给我带来财富，名誉和地位，虽然曾经有过小矛盾，但这兵不妨碍我喜欢他。” “你看我这不是又回到了中国，而那讨厌的家伙已经不见了。” 李伯阳明白眼前这老头指的是林则徐虎门销烟导致他被驱逐出境一事，鸦片战争以列强的胜利而告终。 “年轻人，我与张翁做过生意，他非常的精明，不过确实一个良好的合作伙伴，他向我推荐了你，所以你能为我带来什么？而我又需要付出什么？” 李伯阳能理解这就是典型的外国人思维，简单直接，只看利益，不过这也是他需要的。 “鸦片的销路，怡和洋行在广州城的影响力，还有一块由我们保护的码头。” 查顿明显来了精神，李伯阳说的这些东西都是他想要的：“年轻人，你想要我拿什么东西来叫唤？” “1万杆恩菲尔德步枪，配药的子弹，相关的军事教员，和一笔300万两银子的贷款。” 查顿摇了摇头说道：“年轻人，你想要的东西太多了，这并不等价，做生意将就的是双赢，可是我感觉我亏了。” 李伯阳笑道：“这笔贷款会全额用于向怡和洋行购相关的设备，比如说开办工厂。” “哦？”查顿点了点头，说道：“贷款需要抵押，你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押的。” 李伯阳不卑不亢的说道：“宝芝林的招牌就是最好的抵押，鸦片的销售利润会用于还款。” “年轻人，成交。” 对于查顿来说，这笔钱就像左右转到了右手，这也是他会同意李伯阳条件的根本原因，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答应李伯阳的合作。 然而对于李伯阳来说，重要的不是钱，而是钱能换回的东西，所以无所谓这笔贷款花在谁身上，只要能带来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行了，至于价格上或许会有些吃亏，他也不是太在意。 本来就是空手套白狼的生意，怎么去奢求更多，这次生意往简单的说就是查顿看中了宝芝林的实力，觉得下一点本钱，赢了他就得到广州的市场，输了也无所谓，以成本价丢了一些实物而已，对于怡和洋行来说无关痛痒。 “那么年轻了，现在我们来谈谈你这笔贷款的用处。” “我们要开一家被服厂和一家生产恩菲尔德步枪的兵工厂，生产第一期的原材料和设备需要你们提供。” 恩菲尔德步枪是英军的制式步枪，此时还处于前膛枪阶段，但是性能非常稳定，不一定是现阶段最先进的，但一定是最稳定的前膛枪。 这是李伯阳思虑已久的决定，兵工厂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对于任何一个军阀来说都是命脉，更重要的是，兵工厂在这个时代是可以产生暴利的。 “被服厂没有任何问题，步枪流水线我有办法提供，可是兵工厂可不是想开就开的，你们朝廷得同意才行。” “朝廷方面尽管放心，我们有门路搞定。” 此时清廷正在搞洋务运动，对于朝廷的态度，只要打点好广州的提督，问题也不大。 “OK，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查顿没有没有让李伯阳继续说下去，在他看来，这两家工厂的价值就足以抵消那笔贷款了。 与查顿的谈判远比想象中的要轻松，显然查顿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手伸进广州了，只是广州原本的利益已被瓜分干净，强行挖走一块的话并不简单，现在有人送来了梯子，他肯定会顺杆往上爬的。 而对于李伯阳来说，将民团在佛山的触手延伸进广州是必然的，而这个过程中肯定会触动既得利益者的利益，一切都要靠手上的实力来说话。 两人并没有进行细节的商谈，只要达成了合作意向，这些零碎的细节自然会有手下的人去商量的。 当日李伯阳就带着十三姨与严振东返回了佛山。 怡和洋行的动作非常快，在手下人完成了细节上的商讨后，合同一签，在合同签订的三天后就将恩菲尔德步枪与洋人教官送到了佛山，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大批的鸦片。至于工厂则没有那么快了，兵工厂的流水线需要从英国运过来，最快也要三个月才能到，倒是被服厂，只要李伯阳选好了地址就可以将设备运来。 而怡和洋行带来的这些教官都是海军中退下来的，被怡和洋行雇佣，正是李伯阳最需要的人才，他们将负责教授民团火器的使用和现代军队的战术素养。 通过佛山的民团控制的渠道，怡和洋行带来的鸦片迅速留流入到了佛山的市场中，带回了客观的利润。 而民团经过这段时间的招兵买马，人数也扩张到3000人。 一晃三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在洋人教官的帮助下，民团可以说已经有了质的改变，起码对于火器都完成了熟练掌握，算是成为了国内第一只的近现代军队。 而佛山也彻底成了李伯阳的地盘，说句不客气的话，随着民团越来越强，现在李伯阳不乐意的话，朝廷的政令出不了提督府的门口。 这三个月来，每日造成苦练武功，下午的时间则处理宝芝林的事物，晚上则研读武学经典，或许连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性格在慢慢变化，或许是因为久处高位与练武初成，行为不觉间就让人服从。 这一日已是傍晚，在民团的校场内，三千民团的士兵整装待发，李伯阳就站在校场的台上，身旁还有黄飞鸿和严振东。 李伯阳看着严振东递带回来的字条轻蔑的笑了笑。 “清河帮。” “白云帮。” “越秀帮。” “一个广州城居然有不下三十个大大小小的帮派，也真是够乱的。” “老严，你这字条上的帮派地址都是准确的么？” “这都是俺亲自在广州城一个一个踩得点，先生您放心。” “那好，师傅你下令吧。” 对于清廷，由于之前一连串事件的打击，黄飞鸿可以说是彻底失望了，如果说之前他的心中还一直在挣扎的话，此时看着台下一双双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大吼了一声：“弟兄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