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竹林产子
之后每日里，曲杰依旧在固定时间里读书，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白蛇和青蛇每日缠在他身上，听他宣讲经要，探究人性，说那为人处世的道理。 时间日久，白蛇身上的灵韵愈发的凝实，那股祥和气息也更加沉稳，青蛇虽然性子跳脱顽劣，但有曲杰压着，根本不敢造次，虽然不是太愿意听讲，但耳濡目染下来，多少也知晓了人性的本质。 “我若成为人，定要览阅山河，占一处门洞，收些小妖，自然快活。” 这是青蛇的远大志向。 “你这般想，估计最后的下场，也不过是被高人捉去炖汤。” 曲杰可不会惯着它。 相比青蛇的顽劣，白蛇在这方面要超它太多，每日里话不多，很娴静，却对曲杰言听计从，闻其言，观其事，因为从未接触过，便下意识的想要模仿曲杰的处事风格，带上了一分超脱世俗的淡然。 曲杰看在眼里，却并不打算去纠正，这就是他的心态，一切随心。 转眼又是五年过去，期间曲杰极静思动，便会带着两蛇外出，花些时日游历天下，不再拘泥于徒步而行，驾云游览大好河山，领略各地人文风景，让白蛇和青蛇很是增长了一番阅历。 白蛇好学，不知学他行事风格，连带他的医术也学了去，曲杰没有阻拦，反而乐得于此，一个愿学，一个愿教，白蛇虽还未化形，但医学理论却已非常扎实了。 绍兴七年，他带着两蛇回到紫竹林外，半年未归，竹庐无人搭理，已经显得荒芜破败，曲杰直接挥手将之抹去，而后动用真元伐木造基，用了三日在这紫竹林外建了个江南庭院。 灰瓦红墙，台沿高筑，小桥流水，斜径通幽，占地足有半顷，院中还有一个池塘，栽种了莲子，只待日后开花。 有了这颇大的江南庭院，白蛇与青蛇也不再用每日里缩着身子了，纷纷现出原形，小青更是喜欢在池塘里嬉闹，白蛇则依旧娴静，喜欢贴在曲杰身旁。 盖因曲杰身上有一种贴合自然的气息，让它着迷。 这数年来，曲杰没有主动去修炼，但紫府之中的真元已经渐渐形成气旋，水到渠成般，只待日后机缘一到就可结丹。 这一日，乌云盖顶，电闪雷鸣，雨水如豆般瓢泼而下，天地间水汽朦胧，大风吹袭之下，庭院外的竹林便不住的歪斜。 “啊！” 竹林中传来一个女子的惨呼，显得有气无力，不时哀嚎，声音在雷声里断断续续的。 曲杰耳朵动了动，听到了声响，心念一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素珍，小青，你们去竹林中看看，是否有人被困在里面了。”曲杰放下手中书卷道。 “好。” 小青在庭院里呆着无聊，这时候也想趁着雨天出去胡闹，便卷动蛇躯电射而出，白素贞跟在它身后，两者一前一后到了竹林中，顿时就看见其中躺着个孕妇，**的身躯上满是泥泞。 “啊，是个妇人，这是在产子吗？”小青惊讶道。 白素贞见识比它广博，见此赶忙道：“这妇人已经动了胎气，快快将她带回去，不然这天气里，母子都有危险。” “好。” 小青应答一声，长尾一探，就将那妇人卷住，轻轻托起后就要回去，便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爆呵。 “孽畜，敢尔！” 生若震雷，一瞬间压过天地间的种种声音，连带雨水都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 “啊！” 小青被吓了一跳，再看尾巴上卷着的妇人，这时候已经痛得昏厥了过去，它不由的急切道：“姐姐快走。” 跟随曲杰这么久，它自然学会了什么是善，出于对弱者的怜悯，它甚至以自身道行法力为其护体。 “大胆妖孽，敢在我面前逞凶，今日要将尔等镇杀，替天行道。” 来着大喝，一身锦红袈裟，颈带佛珠，双眸如电，带着隆隆之音飞扑而来，所过之处飞沙走石，紫竹崩裂。 白素贞急道：“大师住手，这妇人动了胎气，我与妹妹要带她去先生那里救治。” “胡言乱语，妖就是妖，我怎会被你蒙蔽双目，受死！” 来者正是法海，如金刚怒目，周身缠绕佛光，探手如龙爪，将周遭空气与空间都囊在手中，朝白素贞抓下。 “小青快走。” 白素贞急切，此时顾不得其他，长尾一摆，便带起万钧巨力，如一条长鞭抽打而出。 “啪！” 空气都被打裂，莹辉颤颤，与法海一爪拍击在一起，顿时震动其千万气劲，落下的雨水都被逼退，瞬间清出好大一片空地来。 带气劲消散，雨水这才重新落下。 “嗯？” 法海身躯一退，面露惊容。 “好深的道行。” 眼见小青卷着孕妇远离，他眸子一凝，待看到蛇尾上**的孕妇，那袒露在外的胸脯，神色就是一顿，继而恢复如常。 “有我在此，怎么任尔等逞凶，受死！” 法海一怒，爆呵一声：“袈裟！” 身上锦红袈裟便如浪卷动，瞬间化作十多丈大小，要将白素贞与小青卷入其中。 “你这和尚，怎这般不讲道理！”白素贞也有些怒了，这时候再度甩动长尾，朝袈裟打去。 “嘭！” 袈裟被打得颤动不休，卷起层层波浪，却是依旧不破，要将两者裹入其中。 白素贞连连抽动长尾，洁白的身躯上卷着曦辉，祥和的性情一变，显出妖怪独有的凶戾，大口一张，獠牙如此，便吐出一抹妖光，直斩袈裟正中。 “嘶……” 袈裟被打得倒飞，在半空逐渐缩小，法海见此更怒，精赤的上身筋肉一紧，怒喝道：“大威天龙，世尊地藏，般若诸佛，般若巴嘛空。” 探手一招，如龙腾跃，身上的灿金龙印一卷，便化作实质便居空扭动，朝白素贞撕咬抓下。 那金龙带着灿金佛光，专克妖煞之气，白素贞身上的曦辉被金光照射，顿时就冒起阵阵白烟，它也像是被织炎灼烧一般，身躯痛苦的扭动起来。 “啊！” 白素贞惨叫，这时候知道自己不是法海的对手，也顾不得其他，赶忙朝后急退。 “妖孽想跑？” 法海怒目之中仿佛有着实质焰火，踏在金龙之上，飞身便朝白蛇追去，脚下金龙虚影传出阵阵龙吟，震得地动山摇。 “啊！” 白素贞再度惨叫，这时候已经出了紫竹林，庭院在望，便急切喊道：“先生！” 话音还未落下，就有一缕剑光从庭院之中电射而出，直刺法海眉心。 这一抹剑光璀璨夺目，却又纤细异常，剑意极为凝实，让法海头皮发麻，不敢大意，赶忙闪退。 “嗤！” 剑光擦着他的耳垂落下，在上面割出一个细小的伤口，血流不止。